第一百章 杀妻证道后, 我儿砸重生了3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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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口铄金,声势浩大,冤情昭昭,仿佛连南境的天,都阴沉了几分,谷边的风,也大了些。

有人道:“想不到看似堂堂正正的无华派掌门非虚尊者,私底下竟也是豢养杀手铲除异己之人!”

“心狠手辣更甚伊彰!”

伊彰在一旁听得满腹疑惑,能见到顾明田吃瘪,他还是很开心的,但见有人将战火烧到自己,不免有些不满:“我说你们,讨伐顾明田就讨伐他好了,干甚么又要把本座牵连进来?不牵连本座你们就没有借口了是不是?”

伊彰不出头还好,他一出头,众人更像打了鸡血一样,群情激奋的上来就骂。都是些有名有望的人,骂不出什么下三滥的词,但读书人骂人,也是骂的有理有据,讽刺的酸言酸语叫人一时竟然挑不出什么错。

伊彰听了一会儿,才听懂了这些人话里的逻辑,不免有几分可笑又可悲:“你们居然说,四百年前的正魔大战是本座和顾明田一手造成的?”

他面露不屑:“那时候顾明田还只是个元婴,纵然有什么天下第一天才的名号,哪里配和本座结盟?”

伊彰扫了眼人群后头的莫然,笑道:“你们现在的那个天下第一,还只是个元婴,不还是被本座吊着打!”

莫然恍若未闻,目光仍旧紧紧地盯着明田的背影。

“当年的顾明田,比之如今的莫然,又能有什么差别?正魔大战中,化神之下,皆为炮灰!我看是顾明田他师尊来了,还差不多!”说完了,想起来如今的顾明田早非吴下阿蒙,远不是自己口舌能争论的,忙转了头看他。

顾明田一袭白袍,面容清隽俊朗,浑身气质缥缈出尘,端的是一副九天上人的姿态。这样一个看起来超凡脱尘之人,绝难和这些人口中的那个满腹阴诡、手段狠辣之人相联系起来。

明田仿佛将身后的闲言闲语视若未闻,只微垂了眸,看深不见底的谷。

谷里弥漫着毒障,在这阴层层的天色里看来,更显得有几分诡异。

荀晏终于站了出来,他轻咳了两句,抬手,一副要说话的模样。他是己方唯二的两个化神尊者之一,身份修为更在翟戈尊者之上,是以这边不少人都簇拥着他。

荀晏开口,说出的话不禁让在场众人悚然一惊。

“本尊有证据表明,诸位所言,并非虚言妄语,而是句句属实!昔年正魔之战,先父虽修为不济,却也是参与者之一,他彼时正是非虚尊者的至交好友。”

众人交头接耳起来。

“没错,的确是这样。”

荀晏之父乃是举世公认的顾明田的友人,这是明田昔日亲口承认的。

只是这样一来,众人不免觉得,荀晏此举,是在为明田开脱了。哪怕方才已有人说散修联盟针对的最多的修士就是天灵宗的弟子,但此时人们想起荀晏和顾明田的关系,还是有几分闲言碎语。

“荀晏尊者,你若是想为顾明田开罪,那且不必了。你要真这么做了,你可对得起你宗门下的诸多无辜丧命弟子?你对得起这万千年来为了筋改之策夙兴夜寐甚至不惜献出性命的宗门先贤吗?!”

“是啊!要知道散修联盟可是宣扬了不少筋改之策有弊端的消息,这样岂不是在抹黑天灵宗先贤们的一片苦心吗?!”

有人这么问了出来。

荀晏摇头:“我这么说,绝非为了顾明田开脱,恰恰相反,我要说的是,先父与顾明田决裂的真实原因,就是因为先父看清了顾明田的真面目,并且查清了他当年的所作所为!而因为这个,先父被他杀害!”

“没错,我父亲,不是因为和凤弦之师争夺宗主之位而死的。当年天灵宗宗主之位早已定为我父亲,他又如何会为此而丧命呢?让他身陨道消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个他视若挚友的顾明田!”

要是凤弦在场,铁定要痛骂荀晏一句,都到了什么时候,还不忘表明一下自己的正宗,黑一把我们灵宗!我呸!

可惜凤弦不在场,在场的是秦暝老爷子,他只会在莫然的脑海里嗡嗡作响:【啊?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吗?这顾明田看起来倒是一片清明,怎么就是个道貌岸然之辈呢?!】

听得莫然忍不住腹诽:【师父,您老人看人的眼光要是准了,当年也就不会落得被自己亲徒弟反杀的地步了。】

秦暝:【……】

荀晏清朗温润的声音传遍全场:“想来诸位都觉得很不可思议,顾明田这般一个朗月清风之人,为何会做下此等罪恶滔天之事,并且,还不止一桩!”

“是啊,实在想不到啊,非虚尊者素有贤名……”

“哼!什么素有贤名,我看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

荀晏摇头道:“先父临死之前已经查明,这是因为,顾明田所修炼的功法与我们常人所修炼的不同,他的道也与我们不同,他所修,乃是绝情道!断绝人欲!杀妻杀子证道!用无辜之人的鲜血屠戮,以冤情怨气为他铺就的一条锦绣大道!”

随着荀晏的话语,众人耳朵皆是嗡的一声,炸开了。

“三百多年前,正魔大战前夕,是顾明田证就化神之时,也是他屠杀了自己在凡间的妻子、孩子之时!”

“此等灭绝人欲,连枕边人和亲子都可以杀之的修士,他还能称作人么?!”

振聋发聩。

至此,明田终于转身了。他转身看人群,白袍随着猎猎风声呼呼作响,目光古井无波,脸色淡漠。

一袭青衣薄衫的人影立在人群中间,他脸上仍挂着那抹熟悉至极的笑意,温润如玉,连带着周边的人都觉得自己高雅了几分。

荀晏向来是有这样的魅力的。

明田的目光一直紧盯着荀晏,仿佛别人已经很难再入他的眼一般。

莫然却觉得,他一直在看自己,目光复杂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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