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194(1 / 2)
“贺炮现在就是连级干部啦,这才多大呀,就两杠一星啦?”说着,福妞伸手,就准备要拂贺炮的肩膀。
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三炮说:“对不起同志,不要碰我。”
福妞觉得有点怪异啊,现在的三炮,跟他小时候,以及自己梦里的样子,怎么完全不一样呢。
三炮回头,还得拿自家的行李呢。
就这进胡同的一段路上,街坊邻居们都在,秦三多早就退休了,远远看见陈月牙就竖起了大拇指来:“虎父无犬子啊,你家贺帅可真是出了名了,北京火车站,我还是三十多年前去过一回,人多,挤,乱,我听说上头就按小帅的方法来引导人流量,一天发送的旅客,比原来多一大半。你说那孩子,咋就啥都能干,还啥都能干好呢?”
“我也觉得我家小帅能干,要不进航天所,就到铁道部上班,他也绝对是铁道部最能干的职工。”陈月牙笑着说。
秦三多可不知道闺女悄悄儿的,私底下跟二斌俩暗渡陈仓的事儿,拉过陈月牙,悄声说:“咱们原来那么好的关系,你就没想过,我家七妹也大学毕业,咱们做个亲家?”
二斌和三炮还小,陈月牙没考虑过他们的婚事,而小帅呢,虽然说也眼看24了,但是吧,虽然小帅一直没表示,但她觉得薛云芳家教好,工作对口,跟小帅更合适啊,这可咋办呢?
这不,陈月牙正为难着呢,秦七妹从后面喊了她爸一声:“爸,我妈喊你去帮忙炸油果子呢,快一点!”
秦三多转头,还在说:“月牙,有时间咱们聊聊啊。”
锅里炖的肉,蜂窝煤炉子上蒸的大包子,平底锅上还烙着黍面馍,外婆是比妈妈还了解自己的人啊,张芳给超生倒了半罐儿自家养的蜜蜂在自家的果园子里采来的蜂蜜,这边把刚烙好的,外面焦黄,里面软粑粑的黍面馍递给她,一面又端过来一盘子油炸过的蜂蜜小排骨来,就放在炉盘上,押着超生和三炮俩一起吃。
也是奇了,曾经在老家的时候,何向阳和张芳可不是好邻居,天天头对头,脚对脚的吵。
但是现在,俩人居然成了挺好的邻居。
毕竟老了,吵不动了,身边有个老相识偶尔聊聊天,这不挺好的。
当然,现在整个燕支胡同里,谁不知道贺译民一家子在北京城里都富的流油,又还家里有个大官,几个儿子全成材的事儿?
就福妞跟三炮,她自己有那么点苗头,当然,全家上下,谁不努力撮合。
这不,超生捧着块黍面馍,想起自己曾经在这儿养过的小松鼠,养过的小兔子,蘸了点白糖就上天台了。
这一上天台,正好就看见何向阳在跟福妞俩聊天儿。
“来,福妞,把这盘子炸丸子端隔壁去,给贺炮兄弟吃,哎呀想想你们小时候,几个孩子围一块儿,玩儿的多好啊”何向阳端着盘炸肉丸子说。
事实上,现在何向阳的好日子,全有赖于她原来最瞧不上的程睡莲,一应吃穿并零花钱,全是程睡莲给的。
当然,程睡莲能嫁老炮儿,那是因为人陈月牙一家子,能在锅都揭不开的时候上北京,也是因为陈月牙。
何向阳心里感恩着呢,而她儿子大宝呢,前些年偶尔还回家,这都好几年没回过家了,生死不明,谁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这时候,把福妞作主嫁给贺家看起来最傻的三炮,在老太太想来,这不挺好的?
超生再回对看三炮,精神小伙儿啊,还是小时候的习惯,一进门就忙碌了上,打扫燕子窝下面的粪便,收拾水槽子,提煤,倒煤渣,扫院子,简直勤快的不要不要的。
何向阳说小时候几个孩子玩儿的多好,这句话超生一点都不认同,她始终记得,她在隔壁的树屋里过穷日子的时候,福生和福运趴在墙上笑话她们家的事儿呢。
是,现在福生和福运是挺乖,挺好的,但那不能抹消了曾经他们兄妹几个的所作所为啊。
不知她人苦,莫劝她人善,超生现在,其实很不希望三炮和福妞之间有什么发展。
不过,在她想来,这事儿估计还有得缠。
三炮对于福妞,肯定也会像小时候一样,总还是,带着深深的自卑,至于发展感情,超生都说不准啊。
但是,事情的发展,可超出了超生的预料哦。
“贺炮在搞卫生啊?”福妞端着一盘肉丸子就进来了。
贺炮正要端着煤灰出门呢,怕那煤灰要扬到福妞的盘子里头,一手遮着,一边说:“我外婆在屋子里呢,你端进去吧。”
“哎,要不我陪你一块儿去倒煤灰吧,这么些年没咋见过,你在部队上过的怎么样啊?”福妞说着,跟三炮拐了个弯儿,就准备要出门。
三炮这种,在特种部队的孩子,别的不那个,最谨慎的就是有人问他们部队上的事儿。
“张福妞同志,我无可奉告,你让一让行吗?”说着,三炮刷的一下就出去了。
福妞把肉丸子端厨房里,这边张芳的包子正好出锅,又回了福妞一盘包子。
大家邻居一场,你来我往,这不挺好的?
王大妈和秦婶婶因为陈月牙来了,有端油果子的,也有端炸鱼段儿的,都得进来聊会儿,因为只来了贺炮一个儿子嘛,大家的焦点也全在三炮身上。
“两杠一星,厉害呐,这么年青就是个正连级干部啦,别人到你这个位置,怕不得三十多岁?”秦婶婶因为秦七宝去当了兵的原因,懂一点,特羡慕的说。
“我真不算厉害的,婶婶,屋里会吧?”三炮笑着说。
贺炮不是谦虚,而是在他们这种特种部队,确实有些孩子七八岁就进去了,甭看还是小屁孩儿,两杠一星遍地跑。
但是,福妞呢,因为有她梦的加持,总喜欢对三炮指手画脚,而且呢,那种虚荣心是根植在她的骨子里的。
她不知道像三炮这样的孩子,部队纪律就是不能在外面多说里面的事儿,那种总喜欢指教三炮该如何做人的瘾就又犯了。
扯了三炮一把,她说:“阿姨婶婶们都在问你,你就不能好好跟她们说话?你在哪儿上班,干的是啥工作,啥时候休假,咱们老街坊邻居的,为什么就不能跟大家说说,贺三炮,你这是觉得当了个干部,拿大了呀这是?”
其实是她自己也想打听一下,三炮一年到头,是怎么上班的,在哪儿上班,又是怎么休假的,什么时候休假。
她想多给自己制造一些偶遇的机会嘛。
三炮看了会儿福妞,突然扬起头,喊起了超生来:“妹儿,你下来!”
“哥,怎么啦?”超生蹬蹬蹬的从楼上下来了。
三炮扬手指了指福妞,摆手说:“你们在这儿过年吧,我还是回北京了,张福妞这丫头,让我混身不舒服。”
“为什么呀哥哥,你甭跟她说话不就完了,快进厨房,我给你好吃的。”超生笑着说。
三炮还是觉得别扭,顿了半天,摸了摸超生的脑袋说:“还是我妹好,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一句不问,真够体贴人的。我真没有瞧不起人的意思,那福妞干嘛老针对啊,真是让人头疼。”
像三炮他们这种职业,有些事情是真不能跟人说,一般人体谅不了,还老觉得他当干部了,拿大了,这可真是冤枉。
“那就跟我一起吃蜂蜜炸排骨吧,要是吃一块你还烦,咱就吃两块,你要吃了两块还觉得烦,咱就吃三块,你要多吃几块,就不觉得烦啦。”超生说着,就把三炮给拉进厨房了。
今儿大年三十,不一会儿,辟哩啪啦的鞭炮声响起来,再过会儿春晚就要开始了,过大年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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