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06吃醋下(捉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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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胜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他怕一闭上眼,叶褚的暗卫就出现在头顶,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他发了疯地逃命,一天一夜跑死了两匹马,这匹白驹是他花二十两银子买的,奔跑速度极快,可日行千里。

天快黑时,他路过一茶棚,吃了些水和馒头,喂白马吃了干草,又接着赶路。

与此同时,沉然骑着良驹绕近路追来,他身后还跟着两匹棕马,一旦一匹无法支撑,便换另一匹。

从京都穿过两个县,才抵达阳县,前方探子唰地出现在一棵粗壮大树上,这人轻功了得,一身黑衣,是个影卫。

“温胜出了阳县往北去了。”

沉然嗯了声,不明白主子为何会派自己来,直接让这个探子擒住温胜岂不更好?

或许有别的用意,沉然摸了把脸,继续赶路。

树上那人久久未动,等沉然策马离去,抬手摘下斗笠,露出那张十分熟悉的脸。

温胜一直逃至南河才翻身下马,给了船家一锭银子,牵着缰绳,把马拽上了木船。

过了南河就安全了。

温胜从马鞍上取下水囊,狠狠灌了一口,清水顺着厚唇溢出,滴在胡须上,他反手擦去,骂咧了句,继而又是一阵狂笑,没把船家吓坏,赶紧划到河对岸,又匆匆掉头回去。

船靠岸,船家刚吁了口气,又是个黑衣男子牵着马上了船,男子一脸肃穆,浑身散发着肃杀,船家猛地吸了口气,唯恐这人是个亡命之徒。

黑衣男子看他一眼,丢下一锭银子,说:“刚才是否有个骑马的中年男子渡河?”

船家捧着银两,满心欢喜又颤颤巍巍,“是、是的,这位小哥可是要过河?”

“嗯。”

船家财迷心窍利索划浆,把人送去对岸。

黑衣男子牵着马上了码头,纵身一跃骑在马背上,飞驰而去,尘土飞扬,船家呸了几下,心里窃喜,虽然这两人看着不像什么好人,但他们给的钱多,一下子挣了二十两,船家哼着小曲回到对面。

莫约半刻,又是几人过来,他们骑着三匹马,四人穿黑衫,只有一个女娃子穿着破烂襦裙。

三名黑衫男牵着马过来,一人问:“船家坐的下吗?”

船家刚发了一笔横财,见他们人多,还想再赚点,一脸为难道:“这位爷,小人的船不大,恐怕站不下这么多人。”

黑衫男往船舱看去,空间不大,但能容纳得下他们四人以及两匹马,他将钱袋丢过去,“送我们过去,这些全是你的。”

船家乐坏了,忙请他们上船。

黑衫女子见他把所剩不多的银两全给了出去,微微皱眉,那人熟视无睹,牵着白马上了船,他们把襦裙女丢上船板,女子敢怒不敢言,这一路他们只喂她喝了水,吃了两个粗面馒头。

她什么身份怎么能吃馒头?

“船家可有看见一名中年男子?”

见是刚才给他钱袋的人,船家便道:“刚才倒是来过一个骑着马,模样四十左右。”

黑衫男道了谢,同身边三人对视一眼。

襦裙女子听见船家的话,内心一阵欣喜,太好了!那肯定是爹,等她见到了爹爹,一定要他们好看。

船家很快把几人托到对岸,一人拎着襦裙女子上岸,刚才给钱的男子头也不回的说:“辛苦了。”

船家笑呵呵道:“哪里的话,小人先过去了。”

黑衫男略一点头,船家划着浆,慢慢回去,未划几下,便被刺穿了心脏,他低头一看,是把做工精致的短刀,不及回头人便一头掼船板上。

“尚濯,谁让你杀了他?”黑衫女斥道。

船家虽是个贪财之徒,但也不至于夺人性命。

尚濯不理会她,腾空跃到船板上,在船家身上翻了翻,找出黑色钱袋,以及两锭银子,反身跃上岸。

几人都有些不赞同他的做法,尚濯把银子揣进兜,目视他们,眼中满是暗讽,“还没出大陈,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一路上需要用到银子的地方这么多,身上没几个子儿,咱们挨饿不成?!”

“那也不用杀人。”黑衫女道,眉头未及消散。

尚濯越过她,冷冷道:“不杀人,难道让他大叫,然后引来更多的人?”

襦裙女已经吓得腿软,尚濯粗鲁的扯着她,厉声说:“快上马,别磨磨蹭蹭,真是个娘们!”

襦裙女不敢说话。

黑衫女猛地扔出一把飞刀,刀尖堪堪擦过尚濯的脸颊,尚濯回头怒道:“琴萝找死是不是?”

琴萝冷冷盯着他。

尚濯一跃而起,抽出绑腿上的两把刺刀,向琴萝横冲直撞而去,琴萝沿着周围树干飞奔,她的速度很快,尚濯一时无法近身,遂朝她大喊:“琴萝你不是我的对手,贺林嘉没在,你就等着被我削吧。”

琴萝没说话,身影消失在了树林里。

“娘们就是娘们,打不过就只知道躲起来!”尚濯叫嚣道。

谢煜道:“不去阻止他们?”

“阻止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尚濯疯起来只有主子能镇压得住。”江斌道,颇有钟看热闹的意思。

“他们这么打真没事?”等了会儿,谢煜又问。

“你担心琴萝受伤?”

谢煜沉默了下才点头。

“别担心,琴萝身手不错,就算贺林嘉不在,依旧不会让自己受伤。”

百米外,尚濯四处乱劈乱砍,以内劲砍倒高壮树木,一边发了疯的砍树,一边疯癫吼道:“琴萝快给老子出来,老子今日定要教训你。”

大树相继倒下,依旧不见琴萝踪迹,尚濯砍红了眼,飞上枝头,了望,终于在一棵大树后发现了点点黑影,他嘴角肆掠勾起,运足内劲,拔山扛鼎一击。

砰一声,数棵壮树哗啦倒地,声音响彻林间,鸟兽扑棱四散。

琴萝不及避开,被内劲余波震伤,溢出一口血来,她抬手擦掉血迹,闪身再次躲了起来,尚濯人在高出,俯视之间,当即发现了琴萝。

他狂笑道:“别躲了,我已经发现你了!”

琴萝不为所动,躲在一棵两人宽的大树后,她受的是内伤,需得用真气疗伤,她喘了口气,只希望这个疯子早点恢复理智。

尚濯收了两把刺刀,改用九节鞭,铁质九节鞭,软硬兼施,可长可短。

他轻松越到另一根粗壮枝干上,俯瞰躲在暗处宛如过街老鼠的琴萝,肆掠狂笑着从半空挥去一鞭,九节鞭立时从寸长变为五尺六寸,鞭头呈银色,锋芒毕露,横空抡下,枝干咔嚓劈断,琴萝以短刀抵挡,却被纵面扫来的鞭身抽倒!

远处,谢煜惶急道:“尚濯把九节鞭拿出来了!琴萝有危险了。”

“这个疯子,正事不干,打自己人算什么事!”江斌怨念深重道:“救不救人?”

“当然得救!”谢煜一个飞身下马,头也不回喊道:“温凝恣交给你了。”

“去吧,当心点!”江斌高声喊话。

谢煜手持长剑,快速冲过去,半空中黑影掠过,速度之快让他无法看清!

好快的身法!

谢煜俯冲追了上去。

那人头戴斗笠,一身灰色长衫,衣服显得有些不合身,他身后背着黑色剑匣,急速往尚濯方向去,来人不知是敌是友,他当即喊道:“尚濯小心!”

尚濯瞬间回头,那人的拳已抡至他脸上,仅一拳就把人打出数步。

谢煜赶到尚濯身边,见琴萝受伤严重,忙过去把人从树兜旁扶了起来。

“没事吧?”

琴萝微微摇头,“没事。”

两人同时看向了站在高处的灰衣斗笠人,看身形是个男人,凭轻功能看出武功在他们之上。

“谁?”尚濯沉声问。

上方男子不予回答,负手而立,衣袂飘飘,气质凛然,三人皆是不敢轻易妄动,谢煜一手搀拽琴萝,一手拉着尚濯,示意他别冲动,尚濯被剑气所伤,慢慢恢复了理智,也不敢贸然前冲。

就在三人以为对方会出手时,一个令牌亮了出来,令牌巴掌大小,楠木所制,上头刻有火云纹,中间有个“瑄”字。

三人登时一惊,连忙拜跪,“大人。”

“陈帝的人已经追去了,你们还有心情内斗。”被称作“大人”的男子冷冷道。

他的声音低哑异常,像故意压着嗓子说话。

三人埋下头不敢说话。

远处,江斌拖着温凝歆朝他们慢慢过来,见他们都跪在地上,全然恭敬模样,当即抬头一看,险些从马上跌下来,他拽着温凝歆下马,压着人一起跪下。

温凝歆似有不满,江斌压低嗓音警告,“还想活命就给我老实跪着。”

气氛凝重,温凝歆再傻也看出那人身份不凡,当即不敢有所怨言。

头顶再次响起冷漠低哑声,“向北追上他们。”

“若是不从,就地击杀。”

四人:“是。”

空气骤然缓释,众人抬头,方才的位置上已空无一人。

看样子那人走了,江斌松了口气,扯着温凝歆站了起来。

“怎么样?伤的严重吗?”江斌望着尚濯,问。

对方一脸隐忍的摇头,“不是大问题,快些上路。”

江斌方才将另外两匹马一同牵了过来。

琴萝和谢煜同骑一驹,尚濯单独骑匹棕马,江斌提着温凝歆上/了白马。

温凝歆瞪着他说:“别扯我后领。”

“眼下情况紧急,别扭扭捏捏。”江斌看她一眼,说:“你不是很想见你爹么,去晚了,恐怕一辈子都见不着了。”

“什么意思?”

江斌没回答她,过了会儿,她又问:“刚才那人是谁?”

气质一绝,带着威风凛然,温凝恣想,这样的人肯定是那位贵人的得力干将。

“怎么?看上人家了?”江斌瞥她眼,仿佛一眼就看穿她脑袋里想的什么。

“我?本小姐会看上他?”温凝恣大小姐脾气涌了上头,“他配的上本小姐么!”

江斌嗤道:“我怕你配不上人家。”

那可是他们主子最信任的人,据说两人从小一块长大,后来不知怎的分开了,没人见过那位大人长什么样,或说英俊潇洒,或说奇丑无比,但也只敢在背后议论,不敢光明正大评价。

听说有次,一名剑客对大人恶评了句,被主子知道后,当场割去了舌头,此后无人再敢烂舌根儿。

温凝歆不以为然,腹诽心谤不过是个仆人。

江斌见她不啃声,只以为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天色渐暗,树林中已看不见日光,远处也变得迷迷蒙蒙,时是雾起,温胜骑在马背上,喝了口水,赶了半日路,他已经累得不想动弹,远处白雾迷蒙,越发看不清了。

温胜不敢贸然闯入雾中,只得下马,手中拿着一把从路上捡来的大刀,慢慢朝白雾走去,马儿似乎察觉到危险,不安的蹬脚,昂头咴咴咴叫了几声,显是不愿意进去,温胜威胁道:“再不走,到时候喝你的血吃你的肉,给我老实点。”

白马好似听懂了,抖了抖马身,跟着他踏进白雾。

雾内能见度低,温胜谨慎前行,大刀在身前比划,一点点避开大树,走了一段路,没撞到树,也没遇到危险,神经渐渐松懈下来,只觉得自己太过紧张。

叶褚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追上这儿。

白马低着头嗅了嗅地面,而后嘶风一声,李全低喝:“别叫!”

话音一落,四下吹气了风,寒冬里的风冷得人直打哆嗦,温胜一手握剑,一手抱/胸,小声埋怨:“这该死的天气,好好的怎么又刮起风来。”

“来快走。”扯着缰绳,拖拽着它往前行,白马鸣叫连连,不断蹬马蹄,摇头摆脑,不愿意继续往前。

温胜停了下来,心道莫不是前方真有什么?

他在四周找了些石子,全部扔出去,没任何声响传去,温胜不解的皱眉,怎么回事?

他再次朝远处扔了些石头,每个方位都扔了些,只听呲呲几声,温胜猜想多半是全打在了草丛里。

心里松了口气,说:“走了,没危险,大惊小怪。”

寒风吹散了白雾,温胜看到密密层层粗壮环抱的大树,暗道不好,迷路了。

他在树林里转了好几圈,每次都回到原处,天色越来越黑,他不敢在这里过夜,当即翻身骑在马上,奔向另一处。

天黑尽了,温胜精疲力尽倒在马背上,身/下的白马不停喷着响鼻,一人一马俱是疲惫不堪,温胜灌了自己一口水,吃了半个冷得发/硬的馒头,下了马,找来一把草扔到马蹄旁,白马低下细长的脖子,嗅了嗅,选了里面的一些干草吃。

温胜捡了些干柴,取出火折子生了火,夜风飕飕温胜打了个喷嚏,挨着饿,盼着明天早些到来。

白马站一旁,闭着眼休息。

半夜温胜被冷醒了,他哆嗦着又捡了些干柴,生火取暖,噼里啪啦,火光越来越亮,四周似乎没那么冷了,他把冷得发红发紫的手放火上。

曙后星孤,温胜起身站了起来,旁边的白马也睁开了眼,他拍拍马身,自言自语:“今日应该能找到出去的路了。”

白马长鸣一声。

一个时辰后,终于走出去。

温胜将剩下的半个馒头狼吞虎咽解决掉,便继续赶路,路过一条小溪,下马,牵着马过去,洗了洗脸,白马低头喝了口水。

此时,忽然响起沙沙声,温胜立即警惕起来,起身四看。

他敏锐感觉出,有什么正在靠近,他屏住呼吸,摸上地上的大刀,将其拽在手上,矮身观察远处。

一道黑影忽地闪过,温胜猛地回身,没看见任何人。

他感到背后有什么掠过,瞬间回头,依旧没看到任何人。

叶褚的人?

他在心里想,但很快否决了,暗自宽慰一番,叶褚的人不会这么快追来。

想法一落,就听一声长鸣。

温胜惊了下,唰地回头才发现是马叫,刚松了口气,后背立马紧绷起来,一股强烈的预感袭来,他身后有人!

他想也不想转身。

一袭黑衫蒙着面的男人,在他身后!

男人手握长剑,剑身锋利,日光从上头掠过,银光闪闪。

“谁?”温胜尖声质问,下意识后退。

来人不说话,静静盯着他,似乎在思考什么。

沉然的确在思索,他想怎么抓对方?

温胜抓起大刀拔腿就跑。

沉然轻功一掠停在他前面,面色凝重,好像在想颇为深奥的问题。

温胜往后退,转身逃跑,沉然施展轻功又到他跟前,来来回回几次后,温胜累得喘气,沉然似想通了一般,拔剑,剑身一抖,剑尖直指喉咙,温胜顿时不敢动了。

他额上沁出一层薄汗,眼睛东瞄西瞟,突地纵声喊道:“你们终于来了!”

沉然一个飘逸的旋转回身,身后没一人。他迅速回身抽出腰间短刀,抬手,唰——

温胜奋力奔跑,大腿猝然传来阵痛,竟是一把短刀从后方插/了进/来。

他不敢扭头,脑子里只剩“他会杀了我”,他没命继续冲,血水染红了裤腿,他紧咬牙槽一跛一跛往前跑。

他不能死在这儿,他得回去,回到属于他的故土!

沉然静静看着他做着无谓挣扎,接着飞身落到他身边,一掌砍下去,温胜只觉后颈传来剧痛,下一刻便没了意识,沉然抽/出短刀,认真擦拭上边的血迹,才扛着人跃上黑马。

半人高的草丛中传来声响,他回头一看,没看到什么,便策马离去。

草丛内,江斌捂住温凝歆的嘴,瞪眼她:“叫什么叫?差点被他发现了。”

温凝歆唔唔几下,眼睁睁瞧着温胜被人掳走,瞬间懵傻了,他们怎么不去救人?对方只有一个,他们却有四人!

她控诉的看着江斌,不悦道:“那人是谁?”

“我怎么知道。”

“看着有些熟悉。”谢煜说:“应该是大陈皇帝派来的人。”

“和我们一样?”江斌问。

谢煜点了点头,“应该是。”

眼瞥琴萝,却见她神色不对劲,问:“怎么了?”

琴萝抿着唇摇头不作声。

刚才她没看走眼的话,那人应该就是他了,几年不见对方又长高了。

“人被劫走了。”尚濯说话时扯到伤口,嘶了声接着说:“咱们是追还是离开?”

众人没说话,若贺林嘉还在估计会有好的建议,可惜已有好几天没见着他了。

“不知道,走一步是一步。”江斌耸了耸肩,无所谓道:“要是老贺在就好了,说不定还有主意,人没救到不说,这么久了也不来找我们,不会是被大陈皇帝的人逮住了吧?”

“刚才那人就是大陈皇帝的人,你们看他底子如何?”

尚濯说:“武功在我之上。”

江斌看他一眼,理智犹在的尚濯分析能力在他们之上,他都承认厉害了,估计是个难缠的家伙,幸好刚才没有贸然出手。

“还好刚才没急着出手,若是还有其他人,咱们不清楚他们的底子,到时候着了道,还不得被他们抓起来。”谢煜长吁短叹。

“不说别的,接着上路,先离开这里找家客栈休整,再行商议。”琴萝说。

众人觉得有理,纷纷没意见。

一个时辰后,一行人终于在小镇上找了家简陋客栈,填饱了肚子,琴萝和温凝歆一间,三个男人一间,各自休息。

沉然掳走人后,一路狂奔,骑了四匹好马,花了百两银子,才在第三日赶回京都。

皇宫内,宫女和太监只争朝夕装点大殿。

他们按照温遥画的图纸筹备。

宫内到处张灯结彩,很有过年的气息。

温遥从宫外回来,宫女们见到他纷纷行礼问安,温遥一一点头,才快步穿过游廊。

宫女们望着走远的背影,低声狎笑:“贤妃娘娘近看更俊美了。”

“我也这么觉得。”

“真羡慕芝春姐姐能够伺候贤妃娘娘。”

温遥直接去了临安宫,叶褚最近会在那处理政务,远远看到守在外前的侍卫,却有些意外没见着李全,他快步走了过去,众人见是他后,忙拱手行礼。

温遥说:“不必多礼。”

“今日怎么没看到李大哥?”

“李公公出宫了。”

有一批侍卫知道李全不是真太监,但从羽林军调过来的却是不知,半月来羽林军人员混杂,连带着叶褚亲军也都变得鱼龙混杂。

一直跟在叶褚身边的侍卫,基本也是暗卫,私底下他们会叫温遥小主子,而非贤妃娘娘,叫叶褚主子,而非皇上,叫李全为李大哥。

李全跟在叶褚身边最长,之后便是周礼,周荣等人。

温遥嗯了声,推门进屋。

叶褚坐长塌上,左手边放着一摞奏疏,应该是今早没批红完的。

他听见声音,抬头,含笑凝视温遥,“回来了。”

温遥嗯了声,坐到他左手边,随手拿过一个折子,翻了翻,问:“李大哥出宫做什么?”

“今日他休沐。”

“咦,我以为李大哥会一直守在子予身边。”温遥放下折子,单手撑下颌,杏仁眼眨巴几下,叶褚微微前倾,在他光洁白嫩的脸蛋上亲了口,轻笑道:“我准许他出去。”

“他有说要去做什么吗?”温遥来了好奇。

“没说。”

叶褚也没问,李全有自己的私下生活很正常,最近看他神情和以前不一样了,估计是有心仪的人了。

“那就奇了怪了。”温遥自言自语,“你说他会不会去找三儿?”

叶褚没做声。

窗户被吹开,温遥奇怪道:“怎么这么大的风?”

叶褚失笑:“不是风,是内劲。”

话落,卫翻窗而入,单膝而跪,“主子。”

叶褚冷淡道:“人呢?”

“抓住了。”卫嗓音低哑。

“下去吧。”

“是。”一阵风离开。

“沉然把温胜抓住了?”温遥问。

“是,估计快回来了。”

“现在还觉得沉然有问题么?”温遥拉着他问,一下没一下抚摸他手背。

叶褚眉头微拧,不予回答,温遥懂了他的意思,心里叹了口气,真不希望奸细会是沉然。

半个时辰后,温遥拿出从张掌柜那买来的葡萄酒,叶褚看他拿出两个形状怪异的玻璃杯,问:“这是什么?”

“这就是我之前说的高脚杯,我买了十个,从西洋人手头倒来的。”将葡萄酒倒进高脚杯,温遥晃了晃杯子,再给叶褚斟上一杯,“这是外邦时下流行的葡萄酒,你尝尝。”

叶褚学着温遥的动作,晃了晃酒杯才慢慢饮下。

“有点酸,有点甜,还有酒的醇香味儿。”叶褚点评道。

“这酒我打算春宴的时候拿出来,共有五瓶这样的葡萄酒,外邦人喜欢种葡萄,还喜欢吃牛肉。”

他已经和张掌柜协商好了,葡萄酒只会卖给食府。

叶褚闻言皱眉,在大陈人们是不会食牛的,牛是重要的耕作劳动力,也是重要的交通工具。

“他们把牛吃了,如何耕地运货?”叶褚问。

“那种牛应该是专门饲养起来吃的。”温遥说,他对牛的品种不是很了解,不过在这个时代不管是大陈还是番邦小国大国都不会轻易糟蹋食物,和劳作物,也就外邦少数贵族喜欢吃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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