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13找出证据下(1 / 2)
第二日,温遥终于明白叶褚说得那句话了。
钟信有个女儿,名叫钟悦瞳。
钟悦瞳是京都出了名的美人,据说想要迎娶她的人,能从东街排到西街。相传她本人却没在钟信的宠爱下,养出嚣张跋扈的性子,据说十分爱戴府中下人,深受众人喜欢。
她的母亲乃钟信续弦刘氏。
自打出生就一直被捧在掌心呵护。
温遥只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便问:“这人的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王才闻言笑了下,叶褚倒不觉得熟悉,毕竟他没那么功夫记住这些人的名字,但王才不同,他当即低声提醒,“钟悦芹,钟妃是她的二姐。”
温遥恍然大悟,难怪觉得熟悉。
“两人是胞姐妹?”温遥问。
“对。”
温遥:“不过这两人的性子还真是完全不同啊。”
喃喃自语后,又把视线转移到叶褚身上,小拇指勾着他的衣袖,抬首问:“子予觉得她真的像外界传言的那般吗?”
“没接触过。”叶褚道。
意思是没接触过,不知道品行如何。
叶褚看了王才,仅仅一个眼神,王才便领悟了,垂首躬身退了出去。
温遥仍在思索中,未能发现王才已经出去了,腰上突然多了一双手,温遥低头看,将手心贴了上去,低声道:“有人。”
“没事。”叶褚亲了亲他耳廓,嗓音有些低哑,“他看不见。”
温遥一点儿都不相信,推搡了他几下,没推开便由着他抱了。
“还没有说后续如何了?”温遥这时催促着要听后面发生的事。
叶褚在他的脖子啄了下,嗓音低沉磁性,“不着急,咱们先休息会儿。”
“青天白日的休息什么。”温遥正要推开他,就被叶褚反手搂上了床,叶褚俯身贴了上来,“乖,让我亲亲。”
“别——”温遥把他的脑袋抬了起来,“痒得很。”
“一会儿就不痒。”叶褚说完,低下头去接着亲吻他的脸颊,旋即移至脖子。
“真的痒。”温遥又推了他几下。
叶褚衔着他的耳垂,低声道:“乖,听话,一会儿就舒服。”
温遥感觉到有什么伸向了后面,他想要抓住那只手,却被叶褚堵住了唇,等他回过神时,当即低吟一声,“不舒服。”
声音软软糯糯,带了几分可爱,叶褚低头亲了亲他饱满白皙的额头,柔声道:“一会儿就好,先让我动动。”
温遥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
余晖洒下,给室内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守在外面的侍卫,纷纷听而不闻,面上神色不改,心底却止不住想也该到娶亲的年纪了,或是能回家抱抱媳妇就好了。
天黑尽时温遥醒来了,动了动酸麻的脖子,嗓音有些沙哑,“什么时辰了?”
“戌时末了。”听见声音,叶褚回答。
他起身从案前走至床边,伸手揉了揉温遥木酸的脖子,问:“饿了吗?”
“饿了。”温遥软在他身上,有气无力道:“都怪子予弄这么久。”
“好好。”叶褚宠溺失笑,抬手揉了揉温遥睡得有些凌乱的黑发,“都怪我,我让他们备膳。”
温遥鼻音嗯嗯唧唧。
叶褚捏了捏他圆润的鼻头,伺候大爷一般,为他穿衣。
这时,李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主子,晚膳可是在屋里用?”
叶褚没有立马回答,看向温遥,问:“遥遥想在哪儿吃?”
“我都成这幅模样了,就在床上吃,你喂我。”温遥努了努嘴,模样煞是可爱。
叶褚捏了捏他耳垂,眸中笑意尽显,“好。”
“端进来。”
“是。”李全应下,吩咐宫女们入寝宫。
将长桌搬去床边,晚膳尽数放于桌案上,宫女要动手。
叶褚道:“朕来,你们都下去。”
宫女们福了福身,跟着李全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叶褚取过青花瓷碟,问温遥想吃什么,温遥看了一圈,点了几样菜,那几样菜颜色十分鲜红,温遥随手点了个辣子鸡丁。
叶褚摇头,道:“不行,太辣了,吃这个。”
盛了些鸡汤到瓷碗里,递到温遥嘴前。
温遥连忙摆头,“不要这个。”
“我就要吃辣子鸡丁。”
“乖,现在不能吃口味太重的,喝点汤再吃点粥,有你爱吃的肉粥。”叶褚柔声哄着。
温遥想了下,勉为其难点头道:“行吧,那就吃点吧。”
低头喝了一口汤,等着叶褚投喂肉粥。
吃了几口肉粥,温遥道:“子予也吃。”
“好。”叶褚眼中含笑,低头就着汤勺吃了一口肉粥。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了肉粥。
饭后宫女进来收拾,叶褚取了手帕给温遥擦嘴,温遥吃饱后便想起来散散步,叶褚看出他想做什么,主动道:“去御花园走走?”
“好。”
夜风吹得脸颊两旁发冷,温遥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裘皮披风。
“有点冷。”
叶褚牵着他手,两人一边走一边互相凝视彼此。
温遥道:“子予还没有说后续,后续如何了?”
“那个叫钟悦瞳的要做什么?”
叶褚笑着点了点他冻得微微发红的鼻尖,“她的生辰快到了,听说了食府有这个服务后,就迫不及待让小厮去食府办了订制会员。”
“她手上应该没有那么多银两吧?”温遥不会天真的以为八百两说给就给,特别是这个时代的女子,闺阁未婚女子每月的月银少之又少,根本不像温遥以前看的电视剧那般,千金小姐有花不到完的金银财宝。
“她的确没有。”叶褚道:“她求的钟信,钟信宠她便同意给她八百两。”
“她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温遥问,对方获取消息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快,令他不得不怀疑,她身边伺候的人里安插了叶褚的眼线。
叶褚仅一眼就看穿他的想法,道:“不是我的眼线,是其他小姐,春宴当天来了不少小姐。”
大陈的风俗相对开放,并没有禁止这些千金小姐不能出门。
“近日就有千金小姐去找了钟悦瞳,她估计就是在这些人口中听来的消息。”
温遥想了想忽然有所感悟,他吸了口气说:“子予打算让李全过去?”
“还有小德。”叶褚道。
温遥一想便想通了,光李全还不行,怎么着也得要一个会庖厨的,不然去了指不得穿帮,而且李全也没那么多功夫去准备食物。
“下午就去了?”
“明日上午。”叶褚道。
温遥哦了声,两人便往回走。
第二日,天刚刚亮,李全便同小德带了两名短工上钟府,钟府护卫见他们身上穿着民食府的衣服,便将他们放了进去。
李全跟在小德身后,一声不吭,同来的两名短工也没有说话,盼头盼脑,十分小心翼翼,小德借用了府上的庖屋,和短工一起准备钟府厨子们买的食材,李全便在这个时候偷偷摸摸溜开了。
他先去了后院,假装自己找茅厕地绕去了前院,直直地到了块菜圃前,一仆人走了过来,问:“诶,你这身衣服,你是民食府的人?”
李全将错就错点头,“对,我是民食府的。”
仆人感叹了句什么,李全没注意听,又听他接着问:“你是厨子?”
“我不是,我只是个伙计。”李全道。
“听说你们的东家是贤妃娘娘,外面传得=的沸沸扬扬,是不是真的?”仆人靠近了些,一脸好奇的问。
李全道:“是真的,这个还是我偷偷知道的,你可不能到处乱说。”
他故意说得悄悄咪咪。
仆人当即保证道:“我是什么人,我这人没什么本事,就是嘴巴紧得很。”
李全可不相信他口中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嘴上问道:“这花圃挺好看的,这是右相喜欢的?”
“老爷哪有闲工夫弄这个,这些全是三小姐吩咐的。”
三小姐便是钟悦瞳。
“她很喜欢?”
仆人理所当然地点头,然后看向了花圃,忽的问:“怎么这里多了一盆花?”
“多了什么花?”李全顺着接口。
仆人想也不想的指给李全看,“就是这个紫色的,不知道什么花,刚才还没有这会儿就有有了。”
“会不会是其他人放这的?”李全问。
“不可能。”仆人摸着后脑勺说:“这里一直由我负责看管,昨日也是如此,好好的玫瑰花被搬去一旁,我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它挪过来,今日又多出来了一盆。”
“就是这盆玫瑰花?”李全指着跟前巴掌大小的花盆问。
“对!就是这个,昨日早上我到这儿来看,就发现那盆花跑到了水井旁了。”
“那口井离这里近吗?”李全语气里带了几分熟络。
仆人没听出任何问题,细细回答:“百步之外,不算太远,但如果要抱着它的话,就有些吃力了。”
李全点了点头,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这个活儿挺辛苦的。”
“你们民食府怎么样?”仆人好奇心极重,探头探脑小声的问。
李全不打算继续和他聊下去,说了几句民食府的好话,便捂着肚子问:“哎呀,今日实在是不巧了,咱们有机会再聊,敢问这位兄弟茅房在什么地方?”
“茅房在前院呢,顺着这条路走,然后转过弯穿过小桥,再走过回廊,第三间就是了。”
李全拱手说:“有劳这位小兄弟了。”
李全对直离开,走到一半返身回到庖屋,走近小德,对他低声道:“我先回去了,你一个人在这儿没问题吧?”
“没问题,你且回去吧。”小德侧头看着他道:“我这儿也快弄完了。”
李全想了想决定还是跟他们一起离开,便蹲下身同两名短工一起清洗食材。
半个时辰后,小德做好了十八道菜,同钟府内负责的小厮说了几句,小厮便领着人去了大院的账房,拿了今日需要支付的银两给他,便客客气气将四人送出府。
一出钟府,李全便同小德耳语,小德轻轻点了点头,在两名短工注视下疾步离开,两名短工默不作声老老实实跟在小德身后回了民食府。
慕遥宫内,叶褚写着批红,温遥就在一旁写写画画,脑子里思考着究竟是四人中的哪个。
沉然的嫌疑至今没有洗脱,当时同他们一起去找苏云缅墓的是罗风,卫则是两地跑传递情报。
这两人同样有嫌疑。
如此一来可以排除万风嫌疑?
也不行,万风当时也在其中,而且他的易容术十分了得,不难易容成其他人的样貌。
温遥停下了羽毛笔,一手撑着下颌,陷入了沉思,就连李全进来都未发现,还是叶褚开口了,他才回过神。
“属下已探查清楚——”李全滴水不漏道。
温遥一面听着一面思考,玫瑰花盆果然是那天晚上被挪走的,是李全他们回宫期间被挪走的?还是他们回来后,那人再折身返回将玫瑰花盆挪开,把里面的东西拿走的?
埋在土壤里的是证据还是别的东西?
这些温遥全然不知。
李全退下后。
叶褚道:“遥遥如何想的?”
“李大哥刚才说花是下人第二日早上搬过去的。”
“没错。”叶褚道:“头天晚上就被人挪动了。”
温遥点头,“眼下的问题是那人回了皇宫再折回去挪的,还是李大哥他们前脚刚走他后脚去挪的?”
“不过这样一来,就跟李大哥说的五人一起回来起了矛盾。”
叶褚片刻不语,温遥接着揣摩,“还有可能是那人一直没有离开过,等李大哥他们走后,他才把花圃里的东西取了出来。”
“可他又是如何知道东西藏在里面的?”
叶褚眉头微微皱着,这样一来沉然四人就没有任何嫌疑了,他们又该上哪儿找那人。
温遥想了会儿,突然道:“有没有可能那东西就是那人藏进去的?他骗过了钟信,将证据偷偷藏了起来,然后用这个机会把证据拿在自己手中。”
他接着道:“子予还记得之前咱们猜想到的,钟信提前收到风声,便想将证据销毁,那时子予说的是内/奸不会让他这么做……会不会就是在他正要销毁证据时,那人出现了,阻止了钟信,交代他把东西藏起来。”
“不过钟信把证据藏什么地方的?”
叶褚思索片刻,摩挲着温遥手背,目视着他慢慢道:“书房或是他的寝居,钟信为人谨慎,定会把这些东西放在目所能及的地方。”
“可万风去书房并未发现。”温遥低声喃喃,旋即似想通了那般道:“你怀疑万风?”
“没证据,但他们四人都有可能。”
温遥压低声音问:“李大哥有可能吗?”
“李全不会。”叶褚道:“他还有大仇未报,他比我更想找出幕后之人。”
温遥听明白了,李全同样怀疑潜伏在宫里的内/奸同当年李家惨案有关联。
他扭头看了叶褚一眼,恐怕叶褚也是如此想的。
不光是他们,他自己也很想找出苏云缅真正的死因,他不相信温胜说的,是被温胜毒死的。
或许苏云缅的离世只是一切的开端,那人真正的目的不光是整个大陈,他窥觑的还有别的。
会是什么?
“想到什么了?”过了许久,叶褚才问。
“我在想那人或许还有别的想要的东西,他不仅想要大陈的江山。”温遥低喃道:“子予认为他想要什么?”
叶褚没吭声,温遥注意到他眸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温遥如是想着。
蓦然,他想到了从南州回来时,遇见的那帮黑衣人,当时领头人说的是交出令牌。
既是说有人知道了十二影门令在他手上,是谁想要这个?
内/奸还是朝中大臣?
温遥道:“钟信会不会就是那个内/奸?”
“不会。”叶褚一口否决,“他不会功夫。”
不过可以肯定头两次温遥遇袭是这人所为,至于毁粥极有可能是温胜派人做的,叶褚没有将猜想告知温遥。
他相信凭借温遥的聪明,很快便能猜出那人是谁。
温遥自顾自想了会儿,然后道:“上次想要对我下手的极有可能是钟信,而之前有批想要令牌的黑衣人,也许是钟信派来的人,又或者是温胜指使的。”
“我前前后后想了一遍……”温遥慢慢道来,“令牌泄露出去,应该就是去城外施粥时。”
“那时温胜还没有暴露。”
不过也说不准,街上有些行人,这些人有可能是温胜派去探子,也有可能是孟江苍和钟信派去的人。
“遥遥猜想的不错。”叶褚说:“钟信手上有名单,还有别的证据,不过现在那些证据都去了那人手上,我们只能从沉然四人中找出一人。”
“我忽然想到一计,不知可行与否?”
叶褚道:“说来听听。”
温遥慢慢凑近他,在他耳边密语了几句。
叶褚抬头道:“这法子不错,咱们就按照这个实行。”
“好。”温遥笑得眉眼弯弯。
两日后,叶褚下旨将李全关押了,朝中掀起了一片巨浪,大臣们纷纷猜测李全做了什么,竟让皇上生如此大的气。
同时,侍卫和暗卫影卫们也都人言啧啧,众人都在猜测李全犯了什么事。
第二天就流出李全是大周奸/细的小道消息。
众人这才恍然,同时庆幸没和李全走得近,当然其中有些大臣坐不住了。
叶褚上朝时温遥便躲在屏风后观察这些人的神色,叶褚将李全的罪证丢出去时,孟江苍和钟信纷纷一脸复杂。
温遥细细观察过每个人,最后将视线停在了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身上。
这人——
他眼睛眯缝起来,低声问身边的小太监,“那人是谁?”
“那是大学士王大人。”小太监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而后低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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