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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了一下,徐伟、徐帅上学、买房子、结婚,每人二十万,差不多够了吧?”

徐年一问,吕恒兰从惊喜和难以置信中回过神来,一脸兴奋地连连点头:“够了够了,应该够了。”

当着岳海洋的面,徐树民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期期艾艾道:“其实……估计也用不了那么多。考上大学,生活费、学费,几万块也足够了,要是考不上大学,早早工作,买房子结婚十万都用不了。”

吕恒兰一听,她巴不得多一些呢,这怎么还有猪队友呀,女儿女婿自己都愿意给二十万了。

吕恒兰暗暗瞪了徐树民一眼,口中说道:“哎呀,十万哪里能够,你想想,将来他们娶媳妇结婚,那人家女方还指不定提什么条件呢。”

“那就二十万好了,”徐年依旧心平气静的语气道,“妈,那我明天得空,就把钱给你,两个弟弟我给预备四十万,你看行吧?”

那可太行了,吕恒兰连连点头,兴奋地直搓手,嘴里嘀咕道:“这我可就不愁了,等你两个弟弟结婚成家,我和你爸就可以享清福啦。”

“不过——”徐年语气一转,黑眼睛幽幽看着自己的亲妈,问,“妈,你说等到他们结婚成家,万一自己没出息,或者结了婚又碰上什么事情,挣不到钱,日子过不下去了,你说怎么办?”

吕恒兰想都没想说道:“那不是还有你们吗,你就只有这两个亲弟弟,你和小岳,还能忍心不管他们?”

“我不忍心。”徐年点点头,轻叹道,“他们两个是我亲弟弟,尤其徐帅,从小都是我带大的,从不会走路我就天天抱着他,我哪里忍心不管他呀。”

埋头苦吃的徐帅停下筷子,看了看徐年,有些委屈地说:“姐,我哪能那么废物点心……”

“你先别说话,吃你的吧。”徐年随手给他夹了一块鸡肉,淡定道,“就你那个学习成绩,估计想叫你考个大学是难了,等你将来出去打工,一个月挣几百块钱,老婆孩子都养不活,你说怎么办,我还能不管你?”

“就是呀,徐帅,你看你姐多疼你,从小就疼你。”吕恒兰瞪了徐帅一眼,“反正你姐夫有的是钱,将来

肯定会帮你的。”完了还陪笑问岳海洋,“是不是呀,他姐夫?”

岳海洋脸上微笑,心里苦笑,心说他这位岳母大人,怎么这么不了解自己的女儿。

这小祖宗要不搞事情,他岳字都能倒过来写。

“光帮他们哪里够,”徐年也要笑不笑瞪了岳海洋一眼,告诫他别乱说话,慢悠悠道,“等徐伟、徐帅将来结婚有了孩子,那可都是我亲侄子、亲侄女吧,我总不能忍心不管,总要管的,干脆把侄子侄女将来上学、结婚、买房子、成家立业的钱也预备好,反正我们这么有钱,也用不了多少钱。我们家统共两个弟弟,我们生意做大了,养他们一家子一辈子也是应该的。”

徐树民越听越不对味儿了,脸色尴尬道:“徐年,也不能这么说,也没说这样……”

“哎呀,你别打岔。”吕恒兰正听到兴头上呢,随手在徐树民胳膊打了一下,埋怨道,“你别穷人没见识了,人家小岳是大老板,动不动就是几千万的大工程,哪里在乎这点小钱的。”

徐年还真点点头。其实客观而论,也许对于马爸爸、强东哥之流,一年花个千八百万养亲戚,根本无需在意的小事。

她正好也有当“徐爸爸”野心,并且正在一天天实现。

“不过,爸,妈,要是将来哪一天,我自己有什么变故,自己都自顾不暇,忽然不管他们了呢?”

徐年看着吕恒兰笑笑,问道,“我哪天要是指望不上了,破产了,意外了,生老病死,我自己都管不了自己了,到时候别说你们二老没人管,两个弟弟也该养成废物了,半路生生的,让他们没了指望,可怎么办呀。”

“瞎说什么!”吕恒兰尖声喝斥道,“怎么会呢,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停了停气得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是我生的,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好好的你能出什么事?阴阳怪的说这一大堆,让你帮着娘家你这是委屈了?我白养活你了?你去看看,现在谁家不是这样啊,当姐姐的谁不得帮衬弟弟一些?”

岳海洋脸色一变,徐树民则重重叫了一声:“恒兰!”

“我说错了吗,”吕恒兰尖叫道,“我哪里说错了,你让别人

评评理,如今家里这个样子,她不管谁管?养她个白眼狼,她还有良心吗?”

“我没说不管。”徐年眉梢都没抬,看着徐树民,一字一句说道,“但是爸,人生无常,祸福难料,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我说的一点都没错,你以前想到过你们有一天会下岗失业、吃饭都困难吗?”

怎么会想到,他们是铁饭碗呀。

如今铁饭碗说砸就砸了,中年失业,在国营厂养了大半辈子,他们别的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没有,要不是还有徐年每个月寄钱回来,这个家要怎么办?

事实上,就算岳海洋没来之前,他们已经是让邻居们羡慕了,他们好歹还有女儿帮衬。偌大的麻纺厂家属院,又有多少人家如今陷入困顿、生活无着的?人到了走投无路,想寻死的都有。

吕恒兰停了一下,立刻又喝斥道:“你少说这些,也不过眼前让你帮衬家里,你少说那些败兴话,谁说我们徐伟、徐帅将来就没出息了?”

“可是妈,你现在,给他们的思想就不对。”徐年叹气道,“我听说前头张叔他们家,老伴有病常年吃药,张叔自己下岗后就跑出去找工作,什么脏活累活都干,大儿子上大学半工半读,二儿子才十七岁,也出去打工了,你怎么不让徐伟、徐帅去?就是岳海洋,”她指了下岳海洋,“他没有父母,十六七岁就在建筑工地干苦力,因为他明白自己没有任何能依靠的,他自己立不起来就完了。”

徐年不再说话,静静看着徐树民。

徐树民放下筷子,挠挠头,半晌叹气道:“徐年,你说的这个,我懂了,你是怕两个弟弟仗着有你们靠,自己不长进,养的废了。”

“我倒不是怕徐伟、徐帅自己废了,“徐年耸耸肩,毫不客气说道,“我是怕,您和我妈非得把他们养废了不可。”

徐树民又沉默了半晌道,“那你说,怎么办?”

“我说好办。”徐年示意了一下吕恒兰,“您和我妈,已经这个年纪了,我们怎么着也不能让你们像张叔那样,一把年纪再去辛苦讨生活,肯定会照顾你们的。至于徐伟和徐帅——”她指了下吕恒兰,直截了当说道,“当着徐帅的面,您让我妈给我下个保

证,我可以管徐伟和徐帅,至于怎么管,您和我妈以后不得干涉。”

“徐年,你这叫什么话,我养你这么大……”吕恒兰本能地一张嘴就想骂人,被徐树民抬手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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