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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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宁映寒点头,“你先看看有哪样是想留下的。”

流云摇摇头:“苏俊之的东西,我都不想留。”

“好。”

仆妇也乖觉,见状回自己家喊了丈夫和儿子来帮忙把东西搬去当铺。

最值钱的是那副花鸟图,足足当了三千余两银子,其余几样摆设加起来也有六千多,那玉壶春瓶也足有八百两。

三人知道瓶子值钱,却也没想到能值八百两银子,一时都是笑得合不拢嘴。

儿子略起了贪念,忍不住想再贪上一些。

却被仆妇拦住了。

儿子颇为不解:“娘,你之前不是一直说那宁姑娘脑子不太好吗?我们多拿点,她也未必会发现。”

“那是以前,这两天总感觉她清醒了不少,”仆妇说着,“再说了,光这两天就赚了一千两了,好好伺候着,说不定还能有更多。若现在贪了去,被发现了,再有这等好事儿她哪还会用我?”

“八百两已经不少了,听你娘的。”一旁她的丈夫也帮腔。

儿子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便点头:“我听娘的。”

仆妇回来时,宁映寒正和流云在房里说话。

“恭喜你重获自由。”宁映寒对她笑笑。

“谢郡主。”

宁映寒摆摆手:“别跟我客气了,云儿,唔……流云?”

“还是叫我云儿吧,当初是鸨母嫌云儿这名字太普通,才给我改成了流云。”

这时,仆妇敲响了房门以前她看这宁姑娘分外不顺眼,这姑娘的房间也一向是推门就进,但宁映寒给了她银子后,她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敲门这项技能。

进门后,仆妇将银票和当铺的当票都摆在宁映寒面前的桌上。

宁映寒冲她点点头:“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姑娘以后有事尽管吩咐。”仆妇揣着那八百两银票,十分有眼色地退出房间,还顺手带上了房门。

宁映寒随手翻了翻当票,那些摆件加上花鸟图换了近万两,但流云的首饰外加一些小物件,总共才当了不到一千两银子,尚不及苏俊之几样摆件的十分之一。

宁映寒心下对苏俊之一阵鄙视,想让人家对你死心塌地,却连这点银子都舍不得花。

流云看到当票,也猜到了宁映寒在想什么,轻声道:“苏俊之说过,他不喜欢太物质的女人,希望我简朴一点,所以……”

“他倒是把抠门形容得很清新脱俗。”苏俊之的无耻再次刷新了宁映寒的认知下限。

流云被她这句话逗笑了,苏俊之这几年不停对她灌输一些类似的观念,一堆大道理说得头头是道,却被宁映寒一句点破,不就是抠门加自私吗?

不然,为何他在流云面前摆出一副做人理应安贫乐道的样子,却又一边榨取着宁映寒的银子?

宁映寒将这些银票都给了流云。

“郡主今日之恩,云儿没齿难忘,”流云对她笑了笑,“算上这次,郡主已经救了我两次了。”

流云这粲然一笑,远没有在苏俊之面前的清冷。

宁映寒也回了她一个微笑:“往日之事,不必再提了。”

其实她当年看到云儿的时候就隐隐觉得有点眼熟,但当时并没有和大长公主联系起来。

大长公主之女走失时,宁映寒尚年幼,没有这段记忆,这种事大家又不会没事总提起,平白招惹大长公主不快,因此宁映寒竟是看了那本书后才知流云身世。

不过那本书中,宁映寒没有对苏俊之死缠烂打地追求,自然也没给他送过银子。书中,用来给流云赎身的钱是苏俊之东拼西凑,还用了些不甚光明的手段才弄到的。

“郡主会不会觉得云儿那般离开苏公子有些无情?”流云突然问。

流云与苏俊之朝夕相处,早看透了他所谓的深情只存在于口中,他是个虚伪又凉薄的男人,他最看重的是他自己的利益。

所以流云离开得毫不犹豫,但她不希望自己的恩人误解自己。

宁映寒摇摇头,她倒不惊讶,她已经知道苏俊之是个何等凉薄的人,何况他对流云一直带着算计,流云和他朝夕相处,也许早看出他所谓的深情都是假的。

但如果宁映寒没有读过那本书,知道苏俊之另有目的;或者没有接触过苏俊之这个人,知道他的凉薄,也许她也会误解流云。

毕竟,在外界,苏俊之给自己塑造的形象,就是为了流云仙子连郡主的追求都可以无视。

这段感情甚至感动了京中不少女子。想想,一个男人为你赎身,将你带出青楼那种地方,又待你这般深情,你还不对他死心塌地吗?

苏俊之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流云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时,他整个人都懵了。

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他恨恨地呸了一口。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这件事传出去后,舆论的恶意将如何向流云倾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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