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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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冬脑子晕晕乎乎,鼻间传来难闻的气味,吵闹的人声中,还夹带着“吭哧吭哧”的声音,都让此时的他难受极了。

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贺冬只觉得自己好似陷入梦魇之中,怎么努力就是睁不开眼。

突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几下,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和他说话,贺冬努力的辨听。

“欸,侬这个小伙子是听不懂人话吗侬的包压着我东西了,再不拿开我就给侬扔了。”耳边中年汉子不耐烦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贺冬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豆大的汗珠顺着有些坚毅的面庞滴了下来,他狠狠得倒抽了几口凉气,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旁边的人都被他此时的反应吓了一跳,坐在贺冬对面的一个大妈狠狠的瞪了那个催促贺冬的中年汉子。

“侬是怎么回事没瞧着人不舒服吗催什么催”

中年汉子有些尴尬的挠挠头,被周围投来不赞同的眼神看得满脸臊红,嘀咕几声,拎起自己被压着的篮子,挤开人群走了。

那位大妈把人怼走后,又关切的看向贺冬,“小伙子,你没事吧?瞧着你这脸色可不太好,身上带没带杯子,我给你腾点热水。”

贺冬面色依旧惨白着,面对大妈的好意,笑笑摇摇头,“大妈我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缓缓就好了。”

见他如此,大妈也不再多说什么,毕竟只是火车上的陌生人,没必要上赶着。

此时的贺冬又将眼睛闭上,他说的话不假,自己的确只是做了个噩梦。

却也不算是真的梦,因为那都是他的亲身经历。

贺冬敢肯定自己穿越了,他本来是2020年一家公司的高管,下班回家的途中被一辆迎面而来的大货车撞了,再次醒来就来了这里。

而且他脑海中还出现了许多不属于自己的回忆。

贺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穿越,但这也是件好事,总算是活着。

这是1975年的华夏,而他穿过来的身体正是一名下乡的知青,与他同名同姓。

至于这个知青为什么会出现在火车上,其实他是偷跑出来的。

贺冬理清身体原主人的所有记忆后,心情有些复杂。

这简直就是个渣男。

1968年12月开始,上面下发指令,让知识青年去农村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随着知识青年的大规模上山下乡。

贺冬就是被家里抛弃,成了一名知青。

可贺冬从小在城里长大,他亲妈还没死,他爸还没续娶之前,他也是过过一段好日子的。

虽然之后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但也是在城里,没少了他吃喝。

让这么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担的小青年,去农村干那些农民劳作的活,贺冬是受不了这个苦的。

也好在他长了一副好皮囊,又是个读书人,读到了高中。

凭借着这些外在条件,倒是勾搭了不少村里的姑娘。

最后贺冬在里面挑中了生产队队长的女儿,直接做了上门女婿。

1972年结婚,来年他媳妇就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这会子又没什么避孕措施,73年尾又得了一个儿子。

也是他媳妇能生,消停了一年不到,成功怀了一双龙凤胎,如今刚生下来每几个月。

所以此时穿过来的贺冬真是喜当爹,要知道在现代的时候他虽然三十好几,可还没结过婚。

原身虽然在农村娶了媳妇有了娃,可从来没想过要一直待在村里。

近几年对知青这方面管的松了,每个村都有了知青回村指标,可无奈原身当了上门女婿,还是队长的上门女婿,这指标是怎么也落不到他头上。

于是在农村里待得不耐烦的原身,眼看着村里的知青都走了几个,心情烦躁之下就想了个昏招,自己给自己开了介绍信,又把老丈人灌醉,偷了印章,这才成功的坐上了回城的火车。

只是这种事毕竟是第一次做,还没有经验,紧张之下,原身连衣服都没敢收拾,拿着介绍信和一点票钱,连夜去了县里,辗转几个小时才坐上了火车。

贺冬有些头疼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他是看不上原身这种抛妻弃子的渣男的,可如今自己成了贺冬,这摊子烂事不都落到了自己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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