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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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这个世界总共才两天,贺冬躺在床上,看着黑漆漆的屋顶,心里难得有一丝茫然,他会照顾这一家,除了是系统给他发布的任务,还有一件事,就是原主和他长得简直一模一样,只是经历不一样,身上的气质有点相差。

重生穿越都有了,贺冬简直怀疑七十年代的这个贺冬就是他的上一世,所以他才会从2020年车祸死后,回到前世还债来了。

想到这里,贺冬无奈的笑了,这个问题他问过8023,没有得到答案。

这边姜舒瑶没有见贺冬回屋,很是松了一口气,她是不可能再跟他一张被窝,何况现在有了随身空间,自己住一间屋才方便。

第二天早上,贺冬听到外面有动静就起了身,姜父姜母起的早,早饭是玉米面和窝窝头,吃饱了姜母在家看孩子,姜父带着贺冬出了门。

现在农忙过了,抢收稻草回来,晾晒几天,就开始将稻草上的稻米打下来,称为打场,一天下来男的计八个工分,女的计六个工分。

夜间没娱乐活动,都是睡的早起得早,上工也是赶在日头出来之前多做些活。

打场的旁边就是刨玉米棒,退玉米粒的,一般都是女人分配到这样的活,一天五个工分,贺冬瞅了一眼,里面老妇人居多。

这时候玉米晒干,玉米粒都是用手褪下来的,那些妇人做惯了活,手上老茧厚,动作就麻利许多,今日是贺冬来上工,姜母才没来做活,她也是干的这活。

之前贺冬不上工,全靠姜舒瑶喂牛割草,一个女人家一天做满八个工分,几年下来,倒是没有欠生产队钱。

“工分,工分,社员的命”,集体劳动集体分配,事情都有生产队长去分配,他可以给你分配轻省的活,却能拿到跟别人洒一天汗水同样的工分,也可以给你分重活拿最少的工分,这种事情在农村是常有的事。

工分是和生活所需的物资挂钩的,到了年底分配生活物资,物资都是按照平均人头分配,你挣的工分多,在分到所到所需物资之外的工分都可以折合成人民币。但同样挣得工分少,你还要倒欠账。

姜父已经是很公平公正的大队长了,极少徇私,在农忙时候自己还亲自下地做活。要知道这时候大队长、会计和保管记分员这都是干部阶级,不干农活都是有工分拿的。

说起来原身还因为这个怨上姜父,在他和姜舒瑶刚结婚的时候,队里的老会计退休,要找新的会计接手,当时知青点的许多知青都去报名。

原身也想要这个轻省的活,自己的老丈人是生产大队长,这会计还是手到擒来,信心满满的参加了老会计的考试,最后在在大会上宣布会计人选的时候,原身都要上台了,却不是他,着实丢了一个大脸。

其实也是原身自己本事不到家,老会计问的三个问题两个答不上来,这要是选了他才怪了。

回家后,原身还给姜舒瑶甩了好长一段时间脸子,闺女受委屈,老两口心情还能好吗,那段时间家里气氛相当差。

最后还是原身不想太得罪老丈人一家,才又把姜舒瑶给哄好。

“你瞧,那是不是大队长家的女婿。”大树底下一群妇女正围在一起剥玉米粒,有人抬眼一看,就看到了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的贺冬。

贺冬一直都是这群妇女口中的谈资,刚来下乡来到红河生产队,那俊俏的小模样,就让她们在私底下打趣,后来成了大队长的上门女婿,更是谈资了。

有那姑娘家对贺冬存着心思的,对姜舒瑶是嫉妒,后来贺冬一步不出家门,懒汉的名声传出来,风向又变了,她们嘴里说着同情,心里止不住的幸灾乐祸。

昨日贺冬来了那一出,这不话风又发生了改变。

昨天那是稀奇事,今天贺冬还破天荒的出来干活挣工分,难不成是吃错药了?还是姜家使了什么有用的手段?

和姜母不对付的铁牛婶也在其中,想起昨天姜母那得瑟的模样,就是一阵气结,闻言接话,“还不是装个样子,坚持不了几天。”

这话虽然说的难听,但大多数人都是和她同样的想法,怎么可能说好就好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说不准人冬子就是要好好过日子了。”有不对付的,自然也有交好的,张苗花和姜母是几十年的老姐妹了,这个时候当然就要说句维护的话。

贺冬还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争执的话题,他此时挥舞着胳膊,手上的农具一下下打在稻草上,汗水很快顺着脸颊滴了下来,一上午过去,贺冬的头发和衣裳都被汗水浸湿了。

在大队长一声喇叭宣布下工回家吃饭,贺冬终于休息放下的胳膊,真是抬都抬不起来了,酸胀无比,更是使不上劲。

贺冬苦笑,他前世的时候虽然是坐办公室的,但每个星期都会去健身房两次,每天都坚持早起晨跑,所以身体并不弱。

但原身除了刚下乡那会吃了一点苦,后来就再也没干过这么重的活,贺冬卖了一上午力,到最后都是靠意志咬牙撑下来的。

毕竟是他主动要来上工,要是干到半途不干了,那就是给老丈人丢脸,也是给别人看笑话。

硬撑的后果就是胳膊废了,贺冬头疼下午的活该怎么做,若是能喝一口姜舒瑶随身空间里的灵泉水,估计就能立刻满血复活。

这也就是想想,等回家自己按摩一下,再休息一下午,看能不能恢复的过来。

说实话贺冬觉得自己现在连吃饭的胃口都没了,恨不得立刻躺床上睡上一觉,只是要真睡着了,胳膊没有按摩,那醒来滋味可就美了。

姜母早就煮好了午饭,想着女婿这是第一天做活,家里还有买回来的猪肉,这样的天气放久了容易坏,忍着心疼割了一块肉下来,又去自留地拔了萝卜。

午饭是难得的丰盛,搁在平常,也就过年过节才能吃上这么一顿。

姜母炒菜的时候,那肉香勾的她肚子叫了好几声,她还特意打开了院门,听到大喇叭说的下工,又将萝卜炖肉热了一遍,肉香直接飘到门外,引得下工路过他们家的人,都下意识的多吸了几口气。

姜母留意着门口,多老远就听见隔壁铁牛娘跟人说话的大嗓门,听声音越来越近,端着一大盘萝卜炖肉站到了院门口,伸着脖子假装在等人。

张苗花看到她,又闻到那肉香,招呼道,“你这是做什么好吃的,咋这么香咧?”

姜母等人走近了,才将盘上的罩子掀开,顿时那肉香直扑脑门,“这不是女婿昨天买回来的五斤猪肉,我寻思着这大热天的不好放,就做了这萝卜炖肉。”

看到她们脸上露出艳羡,姜母心里得意,又将罩子盖上,免得这些老娘们口水溅到上面,脏了这一大盘好肉。

“老姐姐你这真是命好,哪像咱们一年到底都馋不上。”张苗花这话说的是发自内心。

姜母嫁到姜家,只生了三个女儿还没被赶回娘家,上头也没婆婆压着,姜父还是大队长,前头两个闺女嫁出去,大女婿是县里工厂的正式工人,一个月能领二十七块钱,还能吃供应粮,二女婿虽然不是工人,但他家家境好,兄弟多还没分家,日子过得不差。

唯一让人笑话的小女婿如今也变了模样,回城探亲就带回来这老些好东西,可见家里情况也不差,往后若是能回城分配工作,那她小女儿也是跟着享福。

张苗花说不羡慕都是假的,自己这个老姐妹也就是没有生出个儿子,要是有了儿子,日子怕过的更加红火,不过上门女婿也算是半个儿子了。

“哪里的话,我们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早晚有一天家家户户顿顿都能吃上肉。”姜母笑眯了眼,虽然这话她说的自己都不信。

铁牛婶最看不得她那副样子,狠狠啐了一声,“瞎显摆什么!”

只是没人在意她,她也不想看下去,就要回隔壁自己家,打眼就看到自家的大儿媳还有几个孙子都往姜家门口挤,那几个兔崽子哈喇子都流了一地,铁牛婶火气顿时就冒出来了。

“看什么看,还不滚回家,小心老娘剥了你们的皮。”这一嗓子威力大,被自家婆婆用眼刀子剜了好几眼的铁牛媳妇撇撇嘴,领着儿子回了屋。

这时,姜母看到老头子和女婿都回来了,跟众人招呼了一声,也落了院门,留下门外一群吞咽口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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