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1 / 1)
“你去做什么了,我醒来你都不在。”苏卓先出了声,打破沉闷的气氛,任彬遥虽是她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但却没有让她一睁眼就看到。
任彬遥顿了一顿,想到自己留苏卓一人在空荡的房间,以为苏卓在抱怨,刚才的脾气也退了一些,他解释道:“对不起,没陪着你,我出去做了一些事情。”
“对不起?”苏卓有些不明显的笑着抬起头,她只是看任彬遥生气了,想着跟他找个话说哄哄他,问问他去做了些什么,没想到他却误会了。
不过他这一误会倒是让苏卓心窝一暖,不管她怎么跟任彬遥闹,任彬遥真生气也好,假闹脾气也罢,总是先把她放在第一位的,永远先考虑她的情绪。
苏卓偷偷笑了一下,没有让任彬遥发现他的开心,毕竟刚刚她不对,惹了他生气,任彬遥现在正在郁闷,不过她也没有纠正,就接着向下问:“那你去做什么事了,比陪着我还重要?”
“报仇。”任彬遥一脸严肃,脸上的杀气也瞬间浮现了起来。
他不知道这件事是否比陪着苏卓醒来更重要,但他知道这件事一刻也不能迟。
倘若迟了,任青会看低了苏卓在他心里的份量,他只有立刻去把这件事解决,才能让任青看清现实,才能给苏卓多一重保障。
他无法阻断任青想要除掉苏卓的心,只能层层保护,层层叠加任青心里的顾虑。
报仇?苏卓挑眉,心中也了然,她被人绑走,任彬遥怎么会放过绑走她的人,且依他的性子,那些人肯定下场很惨。
“是谁干的?好让我也有个记性。”苏卓问,她第一次被绑,还挺新鲜的,想要知道她这个第一次献给了谁。
“任青,我义父。”任彬遥语气平平却又压抑,他看向苏卓有点惊讶的脸,微微笑了笑,却笑的吓人,问道:“没想到是自己人下手?”
是啊,她没想到,她以为是任彬遥的仇家报复。
因为七叔跟她说过这个问题,任彬遥也跟她说过这个问题,所以在她的意识里,如果她遭遇了什么不测,肯定是外因,不会是内讧。
“那你?”
苏卓问,任彬遥平常并不跟她讲青灯会的事情,也从未讲过他的义父,她不知道任彬遥的义父到底是个怎样人物,可他能建立起青灯会,就肯定不是简单人物:“那你去找你义父报仇了?”
苏卓眉头微微蹙起,她觉得这比去找仇家报仇还要危险,找仇家报仇,任彬遥与他们是两个互不干涉的整体,且任彬遥去,一定就会有青灯会三当家的威慑力在,别人有所忌惮,任彬遥就会相对比较安全。
可去找他义父报仇,任彬遥只能是一个人,一个养子,他是青灯会三当家,可青灯会是他义父创立的,论牌大,还是他义父更大,任彬遥单枪匹马,并没有多大的保障,很冒险。
“嗯,我去了义父家里,将绑走你的那三人一块带去,当着他的面打死了他们。”
任彬遥把苏卓拉过来,脸颊磨蹭苏卓的头旋,感受着此刻这份真实和温暖,想要用苏卓来充实他的心,铁臂收紧,狠狠的用力将苏卓一收再收,好像要把她揉入身体,揉入骨血:“我打光了弹夹里的子弹,可我还不解气,我太冲动,让他们死的太痛快,没有经历一点痛苦,所以我又让马凯将他们三人的尸体做成花肥,撒在义父的花园里,就算是死人,我也不会让他们死的舒服。”
“谁都不能碰你,义父也不行。所有伤害到你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本来他还在想如果苏卓不嫌恶心,他会带她去鞭尸,让她亲自泄恨。
可根本不等考虑他就自己推翻了这个想法,坏事他来做就好,他替她报仇泄恨,何必还让苏卓沾手,这样就算有鬼魂索命,也只索他的。
苏卓微微震惊,一时说不出话来,她知道任彬遥狠,非常狠,可一直不知道他到底可以狠到什么程度,打光弹夹,做成花肥,饶是她胆子大也不敢想象那三人的惨状,但更不敢想象的是,他是如何在他义父家里杀了人还全身而退。
他与她的日子甜蜜而美好,美好到她忘记任彬遥的另一面是什么样子的。
任彬遥越抱越紧,好似要把她从中勒断,身上的疼痛让苏卓慢慢反应过来好似有些不对劲,她将双手从腰间拿上来,捧住他的脸,“彬遥你怎么了?”
苏卓有些担忧,任彬遥从回来情绪就不对劲,现在这模样更是可怕。
任彬遥双眸紧闭,好似陷入了梦魇一样,臂膀力度不减,脸颊只管贴上来与她相蹭,不管苏卓怎么问,他都不回答。
“彬遥,彬遥,你怎么了?”苏卓一边躲着他,一边用力将他与自己离远一点:“你说话,你告诉我你怎么了?”
苏卓紧张的看向任彬遥,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否则他不会这样不对劲,跟着了魔一样,就这么一会儿任彬遥额头上就出了一层薄汗。
苏卓抬手轻轻为他擦拭,还在柔着声音询问,希望能让他应她一声,即使她身上被他勒的生疼。
只听任彬遥说:“他说我是任家的一条狗,一条狗…对,我确实就是任家的一条狗,他从来没有把我当作人看,时间久了,就连我,就连我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是个人。”
他?苏卓疑惑,“是你义父吗?”她轻声问道。
将任彬遥说成任家的一条狗,除了他的义父,不会再有别人,怪不得任彬遥回来时的感觉那么不对劲…苏卓暗了眼眸,眼底有着忽明忽暗的怒火,那个人竟然这么侮辱任彬遥的人格,任彬遥这次去,不知从那遭受了多少辱骂。
任彬遥抵在苏卓的肩头,似走火入魔般,只顾自言自语:“他卑劣,他比我还要卑劣,他知道我爱你,在意你,就要对你下手,今天他拿你威胁我,说要绑你去来控制我,把我做成傀儡,他就是这样,不管把我当什么,他从来都不让我做人,也从来不让我做人该做的事,我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好事,对你,是我做过最干净最美好的事了,可今天我差点连你也保不住……我恨透了他,我真是恨透了他……”
因为任青,今天他差点连他最后一点人性的特征都保不住。
任彬遥越说身子越颤抖,越说声音愈加咬牙切齿:“我被他领回任家以后,那比我在外面打拳过的还要生不如死,他领了很多小孩回家,把我们关在一起,在黑暗的房子里,就像监狱一样残酷。他给我们武器,让我们自相残杀,只有有人死掉,我们才会有饭吃…你知道吗苏卓,我第一天进去就杀了人……”
任彬遥声音颤抖,那是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噩梦,那般血腥与恐怖:“他们看我小,看我是新来的就都欺负我,他们把我按到地上打,一帮人对我拳打脚踢…我杀了其中最大的那个,他打我打的最狠,揪着我的领子扇我耳光,我从口袋掏出刀来把他的脖子刺了个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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