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1 / 1)
东方念一脸坦诚不徐不疾的继续道“而后,小女以传送秘符将几人带回锦川,是与不是”
春晓微微颔首,有些中气不足的道“是的,父亲”
东方念“从镜像出来你们有何境遇春晓,不要怕,一五一十说出即可。”
最后这句话,他稍微放柔语气,似是心疼女儿了。
东方春晓柳眉微蹙,恹恹的讲述在镜像里遭遇的红眼角兽,以及在流云等人的相助下脱离危险的经过。
“妖兽一战,上官公子可证实春晓所言。”东方春晓说罢美目飘向凌少,似是以求应证。
凌少点头“所言非虚。”
东方春晓脸色比刚才刚惨白了,她轻咳两声后,继续道“我等在镜像中遭遇妖兽暴虐皆有负伤,等出了水镜更是一片狼藉。那是大阵依然封城,进出不能,这时,我才用了传送秘符将一同围猎的小伙伴带回去了东方府。回府之后,发现各家主皆在府上,还未说几句便被主母带回院内。随后便”
东方春晓哽咽了,场上一片叹息。看来并无人对她的话有异议。
一只大手放在了东方春晓背心处东方念慈爱有佳却眼带哀愁。
“是我让夫人在她的汤水里下了药,让夫人母家的影卫持传送秘符将她送走”东方念叹了口气,“那支符咒还是月儿刚上彩云间那几年,我因思亲心切,找南尽天私下讨要的,想着哪日思念得紧了,可解老父亲的牵挂之愁。”
东方念说罢眼眶湿润的看了眼东方池月,后者微微一怔,显然是没料到父亲会如此老态龙钟的倾情流露。
东方春晓美目低垂,泪珠划破脸颊滚滚而落,梨花带雨之气我见犹怜。
“那,后来呢”半晌,东方池月那如珠玉落盘一般悦耳的声音响彻大殿,在此情此境中显得格外不近人情。
众人对东方池月更加另眼相看,能如此允许之色,不知应该说是秉公无私还是凉薄无情了。此时已经有人开始怀疑东方池月与东方家早生嫌隙,如此一来,他化名上阳鹊便讲得通了。
东方念面上未有一丝责难之色,继续道“哎,只怨我等经验不足。那诡咒阴邪狡诈,竟然潜伏于受伤的一个小公子的体内,待众家发觉时,已是来之不及。我等为避免诡咒蔓延,只能用阵法将其困住,却奈何以卵击石”
东方念神色突然一变,似是回忆起当初的惨况一般,似是在极力抑制自己的恐惧与悲伤似的,竟然有些颤颤巍巍。凌少心中一阵冷笑,这老头演技绝佳,不去唱戏可真是可了大惜了。
“我出于私心送走爱女,想做若我身亡,至少一双儿女安然无恙,东方家星火犹在,”那原本悲伤的脸上闪出一抹愤怒,突然之间,悲愤、悔恨、无助等神色纷纷登上他的脸色,“我本欲率众家力战诡咒,拼死保护家园,可以西门渡江为首的家主认定花鹿一事乃老夫的责任,不愿意听从调配,更不愿与锦川共存亡,还未等诡咒出手,已然拔剑互戕,西门渡江带领一些世家对我倒戈相向,场面一度十分混乱。我本有受伤,花开芙蓉阵又耗费我大量灵力,根本不敌,失去意识,是南尽天救了我,将我带离了现场。”
殿下窃窃私语,花鹿一事重提,众人不免交头接耳。
“待我醒来大局已定,一切为时已晚。在南尽天的说服之下,我应允了事前的说辞。”东方念突然跪下,“未能察觉花鹿异样引发祸端,关键时刻友未能与锦川同在。东方家坚守锦川百年,到我手中毁于一旦,都是我之过,请总督责罚但,东方念一直谨守玄门规则,绝无与那妖王有所勾结,更不知晓南尽天已叛离正道。与之交好也只是想有更多的机会为彩云间为玄门效力。”
凌少眼中闪过一丝诡异,东方念如此直白的表达无疑是当下环境的最佳计策。
就在他们离开锦川之前,默然回去看过一次,从陈尸的状态来看,并不难断出死因。加上南尽天的说辞,在当时的情况下是无人质疑的,想必也没人使用回鸾术一探究竟。况且东方念所言七分真三分假,除非当事人回魂指证,那如今真是全凭东方念一张嘴了。
德高望重的家主们开始议论了,东方念长久以来以彩云间马首是瞻,忠心耿耿,就连亲儿子和逍遥镰都拱手奉上,其心昭昭,玄门尽知。他本人也从未掩饰过,南尽天是东方念表达对彩云间忠诚的枢纽,若真知晓南尽天与妖王的勾结,那就不必花费心思在巴结彩云间了。
东方念哀叹道“这便是我一直以来,甚少多言的缘故。本是我东方念失控在先,未能安抚好人心。求生欲乃人之常情,我本意隐瞒这些,是不愿在本身的悲剧之上再添一笔,让世人扼腕唏嘘,令后人指指点点,毕竟死者已矣”
这话说的,还有那句求生欲乃人之常情,是以西门渡江为首的世家,更是他自己。
啧啧,真是,刮目相看啊。凌少禁不住心中叹服。
东方念在发现南尽天与北冥勾结的时候已经无法回头了,当时诡咒逼近他只有一条路走到黑。之后多次询问,却依然不知道他与北冥的深浅,否则他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北冥筹谋已久,当下能用之人本就稀疏,做事更是小心谨慎。比如,东方念至今都不知晓南尽天的接头的“贵人”就是上官凉。
凌少并没有兴趣知晓南尽天具体许诺了东方念什么。但锦川一事的来龙去脉恐怕大殿之上无人比他更明白。不得不承认,凉叔当初看上东方念是有道理的,甚至,他比南尽天更值得重用,就拿这众目睽睽之下的精湛演技和超乎常人的心态,就比那冲动暴露的南尽天不知道好多少倍
东方念的这套说辞完全是在不推翻曾经南尽天证词的同时,看似给自己整些有的没的无关痛痒的罪名,其实是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若没有更多实质性的证据,东方家洗脱嫌疑已是定局。
东方念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声泪俱下“尊上我东方念愧对玄门列宗,更愧对锦川百年家业如今大敌当前,东方念不敢奢望太多,只求总督准我回到故乡,作为西南边界寮站的一员,为玄门,为苍生尽一份绵薄之力罢”
不但条理清晰才思敏捷,还会软硬皆施倚老卖老,凌少啧叹,真是大开眼界。
南白玉叹息一声,起身离座相扶“东方家主不必如此起来说话罢。”
“恕孩儿不孝,”就在这时,大殿之上响起不合时宜的声音,“敢问父亲是何时失去意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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