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贪婪的世界 (一)(1 / 1)
喷气背包没有工作,辅助ai也变得哑口不语。遗址显然黑进了航天服操作系统,把这件利器变成了一块板砖。有战友开火射击,弹雨仿佛冰雹一样砸进墙壁,侯连长则在气急败坏地大喊大叫,一面要求自己人停火,一面警告机器“管家”悬崖勒马
耳机突然陷入静默,只剩沙沙作响的白噪音。索仲武被拖进了一条方形通道,不仅眼前变得漆黑一片,肩膀、腿脚更是频频与墙壁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高频噪声。面对危险,他本能地咬紧牙关,开始在脑中考虑反抗手段,但无人机扼得实在太紧,全身上下也就手指能动。
没事。拿来扣扳机足够了。
索仲武冷笑一声,右手食指猛地收缩。但听得“嘣”地一声巨响,762毫米子弹拖着红色曳光破膛而出,在天花板上瞬间凿出一片火星。抱住头盔的无人机立即松开爪子,但它并没被吓跑,而且冲上手臂强行拖拽武器,差一点就把索仲武手指扳断。
索仲武愤怒地咒骂着,拼尽全身力气又开了两枪。可班用机枪还是被无人机拖走,活像丢垃圾似地丢到后面。没了武器,就没了独自逃脱的可能,索仲武对此再清楚不过,但他拒绝认输,打定主意要跟敌人拼到底。
“别以为老子好欺负”他抬起唯一能动的脖子,一次又一次地试图使出头槌
“够胆过来够胆过来老子就算去那边,也要拉上你们全家垫背”
那些机器毫无反应,就像聋子似地继续飞行,拖得他越陷越深。一分钟后,索仲武身不由已被拉进一条圆形管道,进入了未被勘探的空间站核心,他的面罩显示器彻底停止了工作,外骨骼、人造肌肉与强化关节也全部断电,只剩氧气管道还在嘶嘶作响,勉强地维持着他的生命。
索仲武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但紧张感还是蔓延开来,直到占据全身上下每一根血管。我这是到了哪里他艰难地舔舐上唇,但舌头却干燥的活像砂纸。狗吊,狗吊机器杂碎到底想怎么样
只听得“砰”地一声响,活像香槟酒瓶打开木塞。索仲武掉出了细管,来到一个伸手不见五指、连ed灯都没有的黑暗空间。无人机没给他时间评估自身状况,而是直接将其塞进大型“水槽”,几支机械臂一拥而上,三下五除二就摘掉了航天服头盔。
索仲武闻到了臭烘烘的电石味道。自从登上遗址,他还是第一次直接呼吸室内空气。“有种的出来”他怒不可遏地挣扎着,尽管只能转动脖子
“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把老子放开,一对一正经单挑,看我不拆了你”
后脖梗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感,像是什么东西刺了进去。与此同时,一只面罩重重扣上索仲武口鼻,苦涩味道直冲呼吸道深处。在完全失去意识前,他只来得及梗起脖子,拼尽全力骂出那句台词
“丢那妈”
接下来,便是彻底的意识丧失。
不知多久以后。鬼知道什么地方。
索仲武鱼跃而起,右手下意识地去摸手枪。但快拔枪套并不在腰间,无后坐力枪同样消失不见,手指碰到的,只是一条触感粗糙的鳄鱼皮带。自从高中毕业之后,他就再没买过类似的落伍玩意儿。
“什么鬼”
索仲武又惊又怒地,下意识地就骂出了声。他觉得心脏像是绑上铅块,沉甸甸地直往下坠。武器哪里去了装具哪里去了整件舱外航天服,又到哪里去了
他不甘心伸出左手,在全身上下又是一通乱摸,结果却收获了更多的失望全没了,进空时的跳帮装备,真的全都没了,就连贴身穿着的吸汗内衣,都不知道飞到了哪座小岛。
取代那些22世纪高科技的,是一条磨得发白的牛仔长裤、一件黄绿相间的土气格子衬衫,以及头上一顶卡其色牛仔帽,无论哪件都不是他的衣柜住户,而且离流行时尚差了十万八千年。
这是什么狗吊打扮
索仲武攥起拳头,气得是火冒三丈。不过,这股怒气同时也驱散了头脑中的混沌,让他第一次看清了周围景象。相比衣服,索仲武待着的地方明显更加狗吊,因为这里既不是空间站也不是登陆舰,逼仄的室内通道统统不见踪影,缀满亮星的太空景色同样无处可寻。
取这些代之的,是开阔地上的一片阳光明媚。仰头就是蓝天白云,脚下踩着结实大地,圆溜溜的太阳悬在空中,快活地向大地泼洒金光。鸟儿飞过云间,发出快活的啾啾叫声,暖风吹拂脸颊,舒适得就像按摩松骨。
而且重力还是1g。索仲武跺跺脚,突然察觉了这件最重要的事情。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碎石步道上面,身边是刚修剪过的葱绿草坪。两个三岁左右的细蚊仔,正在上面连蹦带跳、咯咯发笑,同一只金毛快活地玩着游戏,
俩人同时向空中抛出飞盘,然后大呼小叫地看着它们落地;大狗则是慌不迭地冲上前去,把两只玩具挨个咬起。它小心翼翼地跑着碎步,免得飞盘中途掉落,等到了小主人身边,又连忙把玩具吐到地上,一面摇尾巴讨好一面汪汪叫,急切地想要摸头奖励
女孩欢快地跑过去,搂住金毛脖子哈哈大小。男孩伸出左手,熟稔地挠起大狗下巴,而金毛也伸出粉色舌头,亲热地舔起主人小手。两个孩子都是白人,而且长着一头柔顺金发,远远望去,简直像是简直像是在拍摄儿童玩具广告。
“他们可以玩上一整天。”一个浑厚的男低音,突然从右手边传来。这句话不仅是英语,而且带着浓浓的北美南方口音。索仲武循声望去,发现那边也是草坪,正中站着个胖乎乎的中年白人,正在为烧烤炉安装丁烷燃料罐。,,,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