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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岁在幼儿园,他性格阴郁孤僻,不讨人喜欢,别的小朋友害怕他,他爸又当着老师同学的面劈头盖脸把他撞到墙上,他的血弄脏了漂亮的墙纸。

七八岁他遍体鳞伤,去哄慰妈妈,妈妈精神早就崩溃,歇斯底里地把他当成发泄的对象,谁让他身体里流着那个男人的血。

九岁十岁,妈妈在家里,当着他的面杀人分尸,把沾满血的刀塞进他手里,让他也去剁几下泄愤,他扔掉,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没人要他,他一个人辗转流浪了很多天,被外婆带走,去明水镇。

十一岁,他有月月了。

“十一岁,你遇见我啦,”许肆月眼圈湿红,拿出一把很精致的小木剑给他,“我那个时候能守护你,以后也能。”

礼物一件一件拆完,许肆月在上午暖煦的阳光里俯下身:“雪沉,今天的生日没有礼物,我想给你做东西吃,但你现在还不可以,我想买什么,也没有一件是合适的,我把月月给你好不好?”

“月月很想感激你,”她的唇靠近,“感激你出生,辛苦地走到现在,醒过来见她,让她有所爱,有依靠,她做了很多错事,但是她再也不能没有你。”

许肆月咸涩地亲他:“这个礼物不怎么好,你要吗?”

唇在说话时稍稍分开,又被他吻上去,湿润交缠的厮磨里,他压抑着哽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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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顾雪沉的视力恢复大半,头晕疼痛的症状也在减轻,各项检查的结果不断趋于合格值,又坚持了几天没有出现意外,江离才慎重表示:“可以试着下床了。”

前后加在一起,顾雪沉一个多月没走动过,就算不是重症病人,躺了这么久行动也会迟缓。

许肆月紧张到不行,想亲力亲为扶着,被江离拒绝:“你力气小,一旦雪沉站不住,两个人都容易摔倒受伤。”

顾雪沉撑身坐起来,手臂上淡青的血管绷得鲜明,他敛着唇,抬眸看她:“月月,你站到窗边。”

窗边离病床有四五米,许肆月不愿意,可也舍不得拒绝。

一群医护在旁边随时待命,轮椅也提前准备好了,江离和威廉医生一边一个,把顾雪沉往起搀扶。

顾雪沉双脚落地,眉心沟壑很深,半掩的眸底露出痛苦,很快掩饰住,他额上沁出汗,润湿发根。

“轮椅推过来——”

“不用,”他说,“我能站。”

许肆月急得待不下去,要跑过来帮他,顾雪沉盯向她的脸:“别动,等着。”

他坚持迈开腿,往前走了一步,骨子深处传来的无力感和虚浮让他脚下如踩针毡。

第二步,肌肉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感,扭着神经,想把他绊倒。

顾雪沉笑了一下,他不怕疼。

从小到大,疼的感觉最熟悉,最习惯。

他抬起头,隔着汗湿的睫毛去望窗口,日光从外面透进来,勾勒着许肆月的身形,给她涂上神祗般的金边。

他能从深渊里爬出来。

也能用自己的腿走去她面前。

许肆月满腔劝他休息和停止的话,在撞上他目光时全咽了回去,她喘了一下,压住哭音,双眼弯成桥,笑着跟他说:“慢慢走,我在这儿等你,还有几步就到了。”

顾雪沉也扬起唇。

他以前很少笑,许肆月看得失神,心里翻江倒海,她挺着背,把手臂打开迎接他。

病房里格外静,只有呼吸和鞋子在地面上艰难摩擦出的声响,走到最后两步,威廉和江离不约而同松开手,顾雪沉跌撞了一下,往前追赶,许肆月也抢了一步迎上来,搂住他的背。

“月月,我能走,”他伏在她耳边,很低地喘,“我还能照顾你。”

许肆月泪如泉涌:“谁要你照顾,你就不能让我多做点吗?你都走那么远了,让我多走几步,又能怎么样?”

顾雪沉垂下眼帘。

他没有被人爱过,也不知道怎样才是爱人的方式,他的感情沉重压抑,扭曲汹涌,只要她不嫌弃。

“你是想跟我平等么?”

顾雪沉吻着她的耳垂。

“可我不想平等,我只想让你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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