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番外 你不是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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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湘府中,淡蓝的纱帐轻摇,榻上躺着的女子正合眼安眠,随着晨光渐入,她缓缓醒转。

视线从朦胧到清晰,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上方飘摇的纱帐,她转头一看,眸中不禁露出诧异之色。

“这是洛湘府母亲亲手为我布置的房间”她从榻上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脸,神色流露出几分古怪,“昨夜不是如常睡在璇玑宫的寝殿吗”

想到这里,她猛然惊醒,是了,她该是和润玉同寝的,怎会一夜之间独自一人从洛湘府的卧房中醒来

她和润玉大婚都有近万年了,孩子都生了三个,怎样都不会分居分到洛湘府啊

这正是一夜醒来发现身处之地不对劲的景宓,她坐在榻上敲着头皱眉苦思,理了理记忆才发现,此时是她刚从凡间历劫回来的时候,然而在此之前所经历的事,无论是在花界、天界还是凡间,均与她所知的大不相同。

她想到润玉,不禁拿出了被妥善保管的那枚逆鳞,上面的气息一如既往熟悉,景宓珍爱地摸了摸,翻手间将之收入体内贴在真身上。

自然,她如今的真身还是一片六瓣霜花,解除真身上的禁制珈蓝印未久,修炼来的灵力着实少的可怜,不过她却发现,似乎她本来就有的一万多年修为也跟着元神来了,所以,这身体一夜之间就有了上神修为。

景宓放松一笑,有修为在身,她便心安了,至少有能力自保啊

只是想到现在所处的时间以及所面临的情况,她又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母亲只称临秀姨凡间历劫与旭凤相爱,还举行了冥婚”景宓想到一件,眉心就皱紧一分,“拒了花神位、没有百花令,还不努力修炼难怪灵力这么低,晋升上仙都是破格了的”

她大摇其头,对在此之间的自己分外瞧不上眼,最最后,她想到了此时的润玉生母已然陨落,刚受过荼姚的三万道极刑,此时定是在养伤吧

景宓满脸复杂,她心里清楚,这时的润玉,可能不是与她结了同心契的那个润玉,但一想到他正忍受着三万道极刑的重伤折磨,她就心疼得

不行。

她一把掀开被子,穿上鞋站起来,周身仙光环绕,已换上了一身淡紫色的裙衫“不行,我得去看看”

出了房门,她快步穿过庭院,径直驾云朝璇玑宫而去。

“觅儿”正好走到回廊的水神洛霖看到她的身影,出声唤了一句,哪知根本没叫住,他无奈一笑,冲跟在身后的风神临秀道,“这孩子,一大清早的,也不知急急忙忙去了何处”

“近几日她因为多肉仙子之事郁郁寡欢,难得想出门了,你还要拦着不成”风神临秀嗔怪道。

“说的也是,她能想开便好。”水神一叹,满面慈爱。

这边厢直入璇玑宫的景宓,疾步走到润玉寝殿门口,一路来竟不曾碰到一个仙侍,特别是当她犹豫片刻,伸手推开殿门,看到寝殿中润玉孤零零躺在榻上时,顿时心疼得无以复加,又是气这天界待他太过凉薄,又是怒那太微、荼姚太过心狠,哪还顾得上此润玉非彼润玉

她毫不犹豫地走入寝殿,抬手间关上了殿门,很轻很轻地走到榻边,十分小心地伸指搭到他手腕上,这一把脉登时让她惊骇莫名。

看脉象竟是濒死之兆,说是命悬一线都不为过。

景宓心急如焚,立刻站在榻边以自身灵力为他疗伤,她与他同修水系灵力,这般疗伤自是顺畅得很,足足花了一个时辰,她都脸色发白、额冒冷汗了,才堪堪收手。

她坐在榻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再次为他把了脉,虽然没能痊愈,但肺腑和元灵上的巨创已好了七七八八,也不会痛不欲生了,余下的只能慢慢将养。

“我虽知你不是他,但终究看不得你受罪。”景宓叹息着低喃一句,为他拉了拉被角,略想了想,仍是翻手拿出了一枚上雕盘龙祥云的莹白玉佩,往里面封了一簇幽冥紫焰,用丝线编个平安结穿好,放在了他枕边。

她握着昏迷中的润玉的手,看他睡安稳了才起身悄然离开,待出得寝殿轻声合上门,一转身就看到了端着一碗汤药的邝露,正守候在门外。

“他伤势极重,除了汤药最好辅以膳食调养,如此才能好得更快。”景宓看着冲她行礼的邝露,放低声音道。

“殿下若知道仙上来探望,必然

会欣喜万分。”邝露听到这明显充满关切的交代,眼中含泪,颇有些喜极而泣地道。

“我”景宓想要解释,却终是顿住了,她确实是来看他的,但却不是邝露以为的那般,“罢了,我写个食谱,你照着给他做来吃吧”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庭院中的石桌旁,景宓拂手变出笔墨,坐在那里斟酌着按润玉现在的情况,写出了调养的食谱,习惯性的,每一道菜品她都考虑了润玉的喜好,没有出现他不爱吃的那些东西。

“仙上的字写得真好。”邝露心有犹疑地看了眼正在边想边写的景宓,她记得景宓仙上不是师从二殿下,擅飞白书吗

景宓执笔的手一顿,充耳不闻继续往下写,在此之前的她确实跟着旭凤练了一笔飞白书,可惜她本人却是不会的,若说会写的,也只有润玉擅长的行草魏碑。

“好了,做法我也详细写了,你按着这上面做给他吃吧。”她将写了十多大张的食谱交给邝露道。

“仙上不亲自做给殿下尝尝吗”邝露小心地反问道。

“不了,我厨艺不佳,除了鲜花饼,其他的做来都不好吃,还是交给你吧”她想要洗手做羹汤的唯有那一人而已。

与邝露道别后,景宓离开了璇玑宫,有些情绪低落地回了洛湘府,谁知在门口碰上了兴冲冲来找她的旭凤。

看着欢喜无限倾诉柔肠的旭凤,见他眉眼带笑、一脸甜蜜,她不禁暗觉讽刺心冷的很。

此时此刻,旭凤应该还在禁足,但他却偷偷跑到洛湘府来,对着兄长的未婚妻大献殷勤,最最重要的是,他的兄长正在他母亲施加的酷刑造成的伤势中备受折磨、命悬一线,果真是被宠爱长大的,毫不顾忌他人感受的自私之徒

“你回去吧,我暂时不想看到你。”景宓冷淡地道。

旭凤脸上的笑意顿时一滞,眯起眸子不解地抓住她手腕,眼中露出些忿然“锦觅,你忘了我们在凡间互许终生了如今为何又出尔反尔,你不是说爱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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