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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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好受呢”德妃眼皮下落,两滴清泪滚出,右手颤抖着抬起,看着帕子上的并蒂莲,不甘心地问道“皇皇后还没从乾正殿出来吗”

青嬷嬷叹气,不知该回什么。

再装不下去,德妃嘶吼一声,没了往日的柔弱两手生生将帕上的并蒂莲撕裂开,跌坐在地上失声大哭“皇上,臣妾恨”

啪一声,托盘连带着汤盅掉地,青嬷嬷一步上前一把捂住主子的嘴,急声道“娘娘不可胡言,会没命的。”一颗心尽在帝王身,可帝王何时回应过

“呜呜”德妃哭得满面赤红,在刚入东宫时,她因着没成太子妃心里有怨,对太子总是冷冷的。可时间久了,目睹了皇上一步步地成长,她的心也跟着遗落了。

睁着眼到天明的又何止德妃一个,钟粹宫里,淑妃吃着浇了果汁水的冰粉,幽幽说道“这妻与妾就是不一样,”自嘲轻笑,尽是凄然与无力,“皇后前儿才加入宫中,昨儿就宿在了乾正殿。”

“娘娘,您也别多想,”烟霞捧着两碟果泥,强扯出一丝笑劝道“皇后”

淑妃抬手打住她“不用你劝,本宫知道。皇后是皇上的妻子,我等妃嫔不可比,”十载有余,她以为皇帝是不会让后宫里任何一个女人踏足乾正殿,放下调羹,“服侍本宫洗漱吧,一会还要去坤宁宫给皇后请安。”

“是”

才进宫的新人不甚明白皇后宿在乾正殿的意义,但老人却是无一不清楚,收敛了不该有的心思,对中宫再无轻视。

“呃”

翻身牵动了腰,酸痛刺得李安好不禁吟咛出声,蹙眉慢慢睁开眼睛,龙床外间已无皇上的身影。头有点疼,昨夜激烈的痴缠浮现在脑中,白皙透粉的面迅速被红侵占,躺平将被蒙上头。

寝殿外,身着红色锦袍的皇帝听着天乙的回禀,右手磨着下巴,眼中有着兴味“陈一耀趁夜离京也好,”他不管奉安国公府意欲何为,现在这出是合了他的意。

有陈一耀混淆视听,韩逾行事就更便宜了。

听到寝殿传来金铃声,天乙立时退下,皇帝弯唇笑之,转身进了寝殿。

只着鸳鸯戏水红肚兜的李安好抱着冰丝薄被坐在龙床上,见入殿的是皇帝,不禁露了羞“您没让宫人去坤宁宫取衣饰”

“取了,”坐到床边,皇帝伸手去耙她散乱的青丝“朕已经让范德江去知会各宫,今日免了安,你要不要再睡一会”昨夜余光瞥见她蝴蝶骨上的点点红痕,眼底墨色更添幽暗。

“不行,”李安好摇首道“宫妃不用请安,但臣妾得去慈宁宫和慈安宫请安。”

“今日不用去了,”皇帝将她摁回床上“太后和太妃已经着宫人来过了,”只说完这话,他又想起一事,身子悬在李安好之上问道,“你要用些早膳再睡吗”

李安好确实有些饿了“好,”两眼下瞥,她睡觉,皇上脱靴子干什么

“那我们用完早膳再睡。”

一连二十天不是皇后宿在乾正殿,就是皇上歇在坤宁宫,满宫里的眼睛都盯着,无奈皇上宠着的是皇后,妃嫔还真怨不得。有几个伶俐的,开始频繁地来往于慈宁宫和慈安宫。

理好了自己的嫁妆,李安好令冯大海领着宫人将暂时用不着的东西挪入西库,要用的则搁在东库房。

顺手拿了

内务府送来的账本,翻看了起来。这些日子,因着皇上隆宠,她接手后宫事务是一点阻碍都没遇着,大概再有一月,便可理清后宫的账。手指至账页上方下划,顿在“菉豆一两金一钱”

确定自己没看错后,李安好在旁做了个标记,继续往下看。“鹌鹑鸟儿三两金一只”。

傍晚皇上来时,她手头的账本也仅看了一半。中宫无主,内务府管着后宫账,就不知认的是哪个主子起身下榻,迎上去行礼。

不待她右膝触地,皇帝就把人拉了起来,目光自榻几上的那摞账本上扫过“看得怎么样”

“皇上又考臣妾,”李安好带着他来到榻边,将自己看了一半的账本拿给他,转眼望向跟在后的范德江“今日臣妾算是明白为何内务府的宫人一点都不羡慕御前伺候的人了。”

李安好标注的地方很明显,皇帝只翻了两页,就有十二处,而每一处他看着都觉刺眼“一只扬城白鸽竟要十两金”

啥范德江以为自己听错了,两眼瞪得老大,这东西他在宫外的宅子有买过。最好的扬城白鸽也不会贵过二两银子,送进宫的扬城白鸽难不成是金塑的要十两金

大概地翻了一遍,皇帝将账本扔在榻几上,转着左手拇指上的扳指,看向皇后“既然揪着错了,那就不要手软。”这银子是肯定回不来了,但他要知道那些银子流向了哪

李安好点头“那就请皇上给臣妾几个得用的宫人,”入宫时间太短,她手里寡单,没什么可用的人。

“好,”皇帝给范德江使了个眼色“慎戒司很干净,你可以放心把藏奸的奴才送进去。”

“臣妾知了,”李安好示意宝樱将账本收起来“天色也不早了,叫宝鹊摆膳。”内务府敢把后宫的账送来,大概也是打量着她是世家女,生母早逝,继母又不受勇毅侯夫人教,以为好糊弄。

正如皇上所言,她可借此机会立威。

这晚,皇上又留在了坤宁宫,晨起范德江就呈上了一本名册。册中记录的都是后宫里宫人的名字、出生地以及所擅长的技艺等等。

“太后娘娘,皇后来了,”慈宁宫的总管太监鲁宁进后殿回禀。

“让她入内伺候吧

,”太后坐在妆奁前,抬手拂开两个给她上饰的嬷嬷,看着镜中的自己,打开手边的檀木盒子,取出盒中镶了红宝石的赤金护甲套,这是昭修仪送来的。

新颖东西,她瞧着精致,戴着也不俗。

李安好随鲁宁进入后殿,屈膝行礼“儿臣请母后安。”

“起来吧,”太后将一只护甲套戴在左手小指上“你过来帮哀家挑支簪子。”

李安好起身,未有多话走上前去,看了镜中太后今日的妆容,后垂目望向首饰盒里的簪子,取了一支祥云和田玉簪“这一支简单大气。”

“这一支虽好,但昨日午休后哀家已经用过了,”太后随手拿了一支玉簪,后透过镜子望向气色红润的李安好“后宫里就该百花齐放,皇后以为呢”

原是因这,李安好莞尔笑道“百花齐放还是一枝独秀,儿臣也做不得皇上的主,”将手里的那根簪子放回盒子里,“况且皇上与儿臣大婚未满一月,母后想让儿臣如何”

劝皇上雨露均沾吗

有皇宠在身,说起话来就是不一样。太后轻嗤一笑,回过头来看向皇后“哀家做了二十七年的皇后,深知身为一国之母的不易,但既然处其位,那就要弃小我顾大局。”

“还请母后明示,”李安好揣着明白装糊涂。

太后冷下脸“皇后,你要大度。”

“怎生才可称之为大度”李安好丝毫不怯地回视太后“说实在的,母后意指何,儿臣也明白了,就是有些糊涂,想不通为什么妃嫔不得宠也是皇后的过错”

“后宫里一枝独秀就是错,”太后加重了语气,她没想到李氏竟敢顶嘴。

“您说错那就是错了,”李安好屈膝行礼,诚心请教道,“儿臣驽钝,想来您做了二十七年的皇后,应是很懂得如何帮妃嫔夺自己的宠,还请母后万不要藏着掖着,教教儿臣。儿臣洗耳恭听。”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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