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见血封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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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雪落新京。

天光路棺材铺。大门外两个血红的灯笼迎风飘动,灯笼上各写一个黑色隶体的“肖”字。

院子里放着八个前几天才上完大漆的棺材,雪花落上去,瞬间就化了。

这里是纳兰松寒启动的一个新联络站。院子本来就少有人来,在夜里更是阴深可怖。

堂屋里,纳兰松寒围着炭火盆,正在喝茶。卢六斤、龙四海、马超真、金铭成、李源、周不起等人站一旁。

龙四海很是担心的地说“三爷,我们陆爷的伤没有大碍了,不行就让他回家养着吧,这在医院里天天有人来,也不得休息呀。”

纳兰说“说得轻巧,伤还得当重伤来着,要不就白替老于受伤了,这造势,懂不他在医院多住时间,老于就越心疼,感情就拉得越近,这才入院不到两天就出院了,那怎么能行呢这几天们小哥几个干得不错,原来我这陆老弟把们用得很是顺手,这得益于四海呀,看来六斤带们历练得不错。我今晚来总比陆黎来好一点,们记住一点,让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敢问的别问,嘴巴要严,眼睛要尖,知道不”

“三爷,您就是我们的亲爹一样,没有您,哪有我们的今天,爷您放心的吧,我们不会差事的。”李源抢着说。

“那好,一会儿我们就去会会这个生生药房的老板,别摘下他的头套,们也别和我说话,我只管听。至于怎么问,周步起能拿捏得准,允先和前逊,们俩个在这里观察动静,不可大意,有意外及时报警。”

陈允先是个小眼睛、小个子的小伙子,很瘦,但很招人喜欢,号称“圣手神猿”,他笑着说“我的三爷,您就放心了。我就看着前逊,不让他偷懒。”

赵前逊比陈允先长两岁,是个魁梧的壮汉,黝黑的面庞,浓眉大眼,手里摆弄着两个骰子,“小毛孩子,哥我办正事时啥时睡了除了那次去通化运山参那回,那不是我赶了三天大马车累得么”

纳兰笑着说“我们可没空听们打嘴仗,都精神着点。”说着站起身对着堂屋西侧面南放着的关帝神龛看了一眼。

这个关公像是铜质的,多年的香火熏得褶皱处色彩深,突起处泛着黄光。龙四海走上前去,把关公手中的大刀转了两下,就见这个乌木雕刻的神龛连同底柜“嘎兹兹”一同向右侧移开,现出个只容一人通过的小门,六斤领先推开小门,随后一行人拥着纳兰走了进去。而后,这神龛又归复到了原位。

卢六斤领着大家进得小门来,往下沿着台阶走到尽头,是个有一间半房间那么大的地下室。室内点着三盏油灯,左侧是一个2米长、15米左右宽的大桌子,上面放着一些修理枪械的工具,或侧是一个2米高、3米长的柜子,上面没有柜门,零散地放着些木工工具。柜子前面靠墙的地方是个水池,水池旁边有一个铁柱子,柱子前边是个炭火盆;柱子上绑着一个人,这人头上戴着黑色头套,身上的灰布棉袍褶褶巴巴。

“金手指”周不起先是拿起一根铁棍朝着那个被绑着的人,捅了一下,“我说这位掌柜的,在爷这儿也待了许久了,叫啥名知道为什么请来不”

被绑的人显然很疲惫了,而且正是深夜,有气无力地“呜呜”

“杏坛小飞侠”金铭成用眼睛瞪了一下周不起,上前把手伸进套在那人头上的布袋里,将塞在口中的袜子拿了出来。

站在一旁的其他几个人差点笑出声来。

那个人一个劲儿喘着气,“我的妈呀,小爷呀,怎么地了,小老儿我叫王三七,平时老老实实卖我的药,不招灾,不惹祸,怎么就把我给绑架了求求,好好关照一下,放我出去吧,我家中还有70岁的老母呢。”

周不起哈哈大笑,“能不能别胡诌白咧都快60岁出头了,娘才70,娘几时生的”

“那那,我娘就80了。放过我吧。”

周不起气得直乐,“啊,这感情娘的岁数多大,不是姥爷姥姥说的算,用嘴一说多大就是多大能不能真诚点实惠点”

“小爷,想要钱,要多少,三七我立刻写字条让家里人给拿就是,请放过我吧,我还没活够呢。”

“个软骨头。今夜,爷也不和绕湾子,必须如实交代,如果有半句假话,爷都把凌迟了,啥叫凌迟知道不就是把扒光,用小刀把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割下来,直到咽气为止。想怎么样,看着办。”

“小爷呀,让我招啥呀”

“爷爷是协合会义勇奉公队的,我就问,为啥白天老是盯着家药房对面布告栏里的寻人启事”

“我没有盯着呀,那不知道是谁贴的,我看一眼也不行么”

“少扯,那是我们奉公队放的鱼饵,诱捕反满抗日分子呢,看一眼蒙谁呢从那张启事在那里贴着,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我的手下兄弟们看得真真切切,要是不老实,小爷可要给上大刑了。”

“小爷呀,我真是什么也不知道啊,是不是的人误会我了”

“误会了那好,今天我再误会一次,我误认不老实。”说着从炭火盆里拿出一个烙铁,往那个药房掌柜的指尖一点,就听见这人一声尖叫,“啊我的小爷,疼啊”

“这才哪到哪,我一会儿把的裤子扒了,往的命根上一烙,就废了,我让连尿尿的眼儿都没有,憋死,反正留着,也没有用了。招不招”

“爷呀,我是个小生意人,能知道啥真没什么能说的呀。”

“大半夜的,我也懒得和磨叽,兄弟们,这年头皇宫里也缺干活的,把这老家伙的裤了给我扒了。”

卢六斤和龙四海憋着笑,上前给那个掌柜的裤带解了下来,心想,这周不起可真够损的。

“啊呀,小爷呀,我招,我招,千万别烙我。”这时他的脚下已是一滩尿液。

“倒是说呀,一会儿这烙铁都凉了,我还得在火盆里再热一下,要不没烙干净,可怎么办”

“我招,我招。小老儿没什么能耐,就是开个小药房维持生计,五天前警察厅特务科的谷茂林和侯三改队长找到我,他们那是谁能惹得起的人告诉我说,平日里留心布告栏,如果有二哥,咱妈病了,让速回家这个启事张贴出来,就立即向他们汇报,后来听说侯三改死了,我找不到他了,还没得空去警察厅报告谷茂林呢,就让爷把我弄出来了。”

“啊,那谷茂林他们还说什么了”

“他们还说如果见有人揭下启事,就上我去盯梢,把那人的的落脚地告诉他们,还说如果我向外人提起这件事,他们就要杀我家呀。”

“还有什么交代的如果敢有隐瞒,我不只会杀家,我会让死得更惨。知道我们义勇奉公队做啥的”

“不知道,就听说协和会是日本太君的办事部门。”

“那就告诉,我们就是受日本驻新京大太君的命令,监督这些个军警宪特执行力的,什么侯三改,什么谷茂林,通通都是小角色,小虾米,他们做事不努力,不靠谱,老子就会拿着太君的军刀都把他们活劈了,这懂不”

“小老儿明白。求放了我吧,其他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王三七的腿一直在哆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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