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六十六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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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未及御医禀报,立在软塌边的萧昱谨当即问道。

御医自是看出了帝王对皇后这一胎的重视,把脉过后,如实道:“恭喜皇上,皇后娘娘这一胎甚稳,眼下已有胎动,皇上若是稍作留意,还能感受到皇嗣胎动。”

萧昱谨一惯微微锁着的眉舒展开了,仿佛绽放出了一丝笑意,但不甚明显,眸光温和的不像话。

他看着躺在榻上的妙龄女子,目光又落在了她仍旧纤细的小蛮腰上,方才还展开的眉目又拧了起来。

穆温烟却是沉浸在为人母的欢喜之中,胎动不甚明显,但小腹偶尔能够感觉到的轻微动静,令得她有种难以言表的激动。

御医写了安胎药方就退了下去。

穆温烟坐起身来,萧昱谨一把将她拉起,大掌直接在她的细腰上丈量了一下,似是有些不满,“怎么还是这么细?”

穆温烟不明白萧昱谨的忧虑,更是不明白,每年因为难产而死的妇人究竟有多少。

她一心记着帝王头顶的绿帽子,淑妃已不复存在,她又少了一个情敌,但这后宫之中还有其他女子,她皆不喜。

她想一人霸占萧昱谨,尤其是有孕在身,她无法全身心争宠。

万一让哪个别有心机的妖精有机可乘,那就不好了。

穆温烟仗着自己有身孕,抓着萧昱谨的大掌放在了她的小腹上,“皇上呀,我知你近日公务繁忙,可后宫那几位妃嫔……你打算怎么处置呀?”

萧昱谨知道她的小算计。

此前不过是权宜之计,才纳了后宫妃嫔。

倘若后宫只有穆温烟一人,朝廷大臣当然会向他施压,对穆温烟,对穆家都没有好处。

那些女子,不过只是挡在前面的盾牌罢了。

只可惜,穆温烟根本不懂他的用心良苦。

萧昱谨又发现,穆温烟时不时盯着他的头顶看,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挑衅,他剑眉一拧,掌心发痒,有点想打人。

考虑到穆温烟腹中孩子,萧昱谨忍了忍,谁让她现在就是小祖宗,“她们并无大过,朕不便直接杀了。朕已命人将那几人送出宫,在宫外庵堂“静养”。”

穆温烟努努嘴,不太满意。

为何不让后宫妃嫔皆出宫,再另外嫁人?

当然了,她也能够理解萧昱谨,毕竟这些妃嫔名义上都是萧昱谨的人,直接挑明了让她们再嫁,估计他面子上过不去。

叛乱暂时平定之后的几日,朝中依旧有大动作。

但朝堂之事,对穆长风而言,如同嚼蜡。

他也毫不关注。

然而,短短几天之内,他仿佛像是失了魂一样,寝食难安,茶饭不思。

国公夫人打算在京城多住一阵子,直至穆温烟顺利生产才离开。

穆长风倚着门扇,敲了几下门,轻咳道:“咳咳咳,母亲,儿子心中有惑,不知母亲可否解答?”

国公夫人今日又是华贵美艳的一天,穿着镂金百蝶穿花紫色绸衣,妆容精妩媚。她侧过脸,从她的角度去看,穆长风着一袭宝蓝色绣暗纹的锦缎长袍,又换了墨玉冠,腰上挂了墨玉,下巴的胡渣刮的一干二净,细细一闻,他身上还有淡淡菊香……

思春了。

国公夫人突然眼眸一红,她盼这一天,着实盼的有些久了。

烟儿都快要当娘了,老大总算情窦初开。

长姐在天之灵也该欣慰了。

“母亲?”穆长风不解,他还没说什么,怎么母亲就哭了?

穆长风年岁不小了,他与帝王年纪相仿,也是二十有五,这个岁数放在大楚男子当中,算是大龄了。

故此,国公夫人撇开了一切废话,直接问道:“说吧,哪家的姑娘?只要不是罪臣之女即可。以穆家眼下的地位,只要你一句话,母亲就让你尽快抱得美人归。”

穆长风脸一热,好在麦色的肌肤帮着他遮掩了囧态。

“母亲,您是如何知晓的?”

“少废话!快说,究竟是谁家的千金?甭管年纪大小,是否婚配,只要你喜欢,母亲都给你想法子抢了。”

穆长风一噎,当即解释道:“母亲误会了,并非我单相思,而是那姑娘对我一见钟情,深深爱慕于我,但她可能不太好意思言明,母亲可否支招,我该如何给她指点迷津?”

聪慧如国公夫人,愣是怔然了片刻,“……”

这傻子该不会是想太多了吧?

到底是他自己需要指点迷津?还是人家姑娘需要?

国公夫人面色一沉,懒得与穆长风废话,只怕会被他给绕进去,“说!到底是谁家姑娘?”

穆长风不想隐瞒,他不是那种绝情之人,花护卫倾慕于他,他愿意接受。

“母亲,她不是旁人,正是烟儿身边的女侍卫。”

国公夫人又怔然了,敢情到头来,这傻子是想吃窝边草?!

但毕竟对方是女侍卫,国公夫人有所思量,穆家男儿皆擅武,娶妻之时,多半会挑选机智聪慧,且容貌上乘的女子。

如此一来,既能主持家中中馈,又可改良下一代的容貌。

国公夫人默了默,道:“这样吧,长风,这阵子你多多入宫走动走动,与那姑娘多多了解,若是当真合得来,再作考虑。”

穆长风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

但眼下好像也没有更好的法子。

次日,穆长风找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入了宫。

他牵着一匹小马驹,说是要送给半年后出生的外甥,亦或是外甥女。

入了未央宫,穆长风当然不会光明正大的直视花菇,那样做太不君子,过于肤浅。

眼角的余光瞥向花菇时,花菇明显感觉到了这道视线,纯粹好奇使然,她也望向了穆长风,考虑到他是皇后娘娘的兄长,花菇礼貌一笑。

穆长风陡然之间忘却了呼吸,一手捂着胸口,那里面的一颗心脏“扑通扑通”,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刺激,一时间无法安定。

“阿兄,你怎的了?”

穆温烟吃了口甜瓜,见穆长风失神,她纳闷的问,她近日吃的极少,萧昱谨不允许她贪食。零嘴儿和饭菜都控制的极严,整个未央宫都撤下了点心,导致她甚是吝啬,将面前的一小碟子甜瓜占为己有了。

穆长风没答话,稍稍一侧目,就发现,花菇的目光又恰好与他相撞。

穆长风这次真的笃定了。

花侍卫一定已对他情根深种,爱他爱的太深沉。

待出宫就告诉母亲,这桩婚事就这么定下了,无需再进一步考量。

穆温烟闲着无聊,萧昱谨忙于政务,后宫剩下的那几位嫔妃近日也是格外安静,一应称病,不踏出各自的宫殿半步。

穆温烟命宫人牵着小马驹去了马场。

穆家是靠着一双拳头打下的基业,她腹中孩儿,不管是男是女,皆是要擅骑射的,她得事先帮着孩儿将小马驹调教好。

“娘娘,您不便靠近马匹,还是让微臣来吧。”花菇提议道。

穆温烟闲的要发霉了,但思及腹中小娃娃,只好点头。

花菇正要训马,此时马场另一头的桦木林突然吹来一阵诡异的秋风,引起秋叶纷飞。

那匹小马驹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好像突然受到了什么刺激,高高扬起马蹄,朝着穆温烟飞奔了过去。

花菇见势,当即大喊,“来人!保护娘娘!”

桦木林中,几名黑衣人持剑飞快奔来,花菇的首要任务是穆温烟,并未与黑衣人打斗,而是直接上前,一剑砍了小马驹,瞬间血溅数丈开外。

穆温烟,“……”吓死她这个小傻子了。

穆长风也在场,他也搞不明白,为何自己带入宫的小马驹会突然发疯,他与几名侍卫联手,将黑衣人控制,一场变故看似十分迅速的平息了下去。

花菇将穆温烟交给了庄嬷嬷与玳瑁,腰上挎着长剑,对穆长风道:“穆公子,我有话要问你。”

她一脸肃重,公事公办之态,冷硬中透着一丝英气。

“嗯?”穆长风晃了晃神。

花菇直言道:“敢问方才那匹小马驹是从何而来?”

穆长风如实答话,“我是今晨去西市花了五两银子买的。”

花菇秀眉微蹙,神情依旧凝肃,“穆公子,你只怕是上当了,方才那马驹雄将有力,一看就不是凡品,即便还是小马驹,也远不止十两银子,看来是有人故意借住你的手,从而加害娘娘与皇嗣!此番叛党人数众多,苏家父子还在牢中,不免有人想要伺机报复,还望穆公子留意,莫要让歹人有可乘之机。”

穆长风张了张嘴,一时间无话可说。

花菇一言至此,当即吩咐,“来人!立刻携带令牌出宫,将西市的所有可疑之人都拿下!”

花菇一番“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之后,立刻转身离开,就连背影也英姿飒爽。方才吩咐随从时,也着实霸气。

穆长风看呆了,后知后觉才意识到了自己可能……差点搞出大事。

萧昱谨闻讯赶至未央宫。

穆温烟眨了眨眼,觉得自己甚是委屈,这一次可不是因她胡闹而起,分明是叛贼无孔不入,指不定京城各处还有苏家一党的暗部。

“我……我就是想看看别人骑马,我没想要顽皮,我也担心会伤着孩子。”穆温烟担心萧昱谨会训斥她。

萧昱谨沉默片刻,对李德海低语了几句,之后并未离开未央宫。

此时,已是落日十分,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萧昱谨走上前,双手握住了穆温烟纤细的肩头,不用想也能够明白,她此刻怀着孩子,当然无聊透顶,甚至是烦躁不堪。

让穆温烟每日规规矩矩,也着实是难为她了。

男人心一软,哄道:“烟儿不生气,骑马有甚好玩,烟儿不如乘龙,嗯?”

乘龙?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么?

有孕之后,诸多事变得很不方便,好在她月份大了,胎相也稳,御医说可以适当房事。

穆温烟拧了拧自己的小拇指,微低头,含羞一笑,“那我就退而求其次,今晚……就乘龙吧。”

萧昱谨,“……”

一切水到渠成,亲吻稍许,两人都有些呼吸不稳。

幔帐之外,衣裳遍布脚踏,看着凌乱之态,便知方才脱下时有多心急。

穆温烟这是第一次尝试“乘龙”。

以前都是萧昱谨占据主导,她好胜心极强,也想试试在上面的滋味。

可就在与巨龙会晤那一瞬,穆温烟撕裂般的痛处又袭来,好些日子没有这般亲近,她那处根本受不住。

穆温烟一旦受痛,就容易临阵脱逃。

萧昱谨的大掌却是禁锢着她,哑声哄着,“乖,自今日起,朕每日给你疏通疏通,方便你半年后诞下孩儿。”

疏通……

好像很有道理啊。

一想到生孩子之痛,穆温烟拧巴着小脸,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她今晚可不是为了自己享受,完全是为了顺利生下孩子。

有了这个认知,穆温烟一咬牙,狠狠将巨龙纳入自己的领地之中。

她“啊——”的惨叫了一声。

就在这一瞬间,穆温烟好像忘却了身子的疼痛,她不知是怎么了,眼前晃过无数画面,记忆如喷泉般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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