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乱(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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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乱下

当人1群整体地疯狂起来时,杀戮这种在昔日避之不及的行为就变得格外简单。

sextiis1市内的情况已经堪称糜烂了,事实上其他几个发生暴动的卫星城内差不多也都是如此,街区内到处都能听到爆豆一般的开枪声,穿着墨绿色作训服,戴着zaft臂章的冲锋队员在街头上任何一个可以称之掩体的位置上与市内零零散散的维和部队军人激战。

理事人的素质很不错,应该说驻扎在ant的这些部队,就算不是各国部队中顶尖的存在,至少也再中游偏上的水准,因此在暴动发生后,虽然因为zaft冲锋队自四面八方而来的突然袭击损失了许多同伴,但他们并没有慌张或者混乱,而是迅速地进入防御状态,相互联系并有序地在对面混乱的火力压制中向驻军基地的方向撤退。

但是东亚有句俗话叫“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zaft冲锋队这种组建时间并不充裕的民兵组织,他们的作战能力却并非像各地驻军作战指挥中心预期的那样不堪这些队伍原本就由一些年富力强的青年人组成,他们充分发挥了调整者的优势,能够快速地从训练中学习适应,分配到他们手中的武器也在短时间内被掌握。

每座起事的卫星城都动员起了差不多一两万人参与到这场暴动中来,在这些人中zaft冲锋队的人数占到了至少半数,在那些头脑发热,不顾一切的普通暴民的掩护下,冲锋队将会在后方指挥中心的指导下,以七人小组为作战单位,对维和部队军事单位进行针对性打击。

党和谐内最高委员会给出的命令是不伤害投降士兵,但在必要情况下可以不留活口,因此在遭遇维和驻军的步战车小队时,冲锋队员们会迅速地撤回比较坚固的掩体之后,通过无线电召唤在城市高层活动的重火力打击小组,这些小组装备有单兵反坦克火箭发射器。

这种武器能够做到在重量足够轻便时威力也足够大,重火力小组在装备后依旧能够靠钩绳系统与小型喷气背包灵活地在建筑高层之间活动,迅速地抵达支援需求点并对装甲单位实施灌顶攻击。火箭弹虽然没有反坦克导弹来得准确,但仅仅是从楼顶到地面这不到百米的距离,还不足以让这些精锐的调整者战士们脱靶。

sextiis1的战斗很快就被控制在了zaft的节奏下,地面上的冲锋队在有目的地将维和部队单位向驻军基地的方向驱赶,各个街区的队伍汇集起来,最终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

与此同时,卫星“腰部”的中枢控制室内,一支队伍刚刚夺取了这里的控制权,他们作战服的左臂上有着统一的灰色zaft贴标,但精神面貌跟身上的装备却与地面上那些毛头小子组成的冲锋队截然不同,很显然这是一支比冲锋队更为精锐的队伍。

中枢控制室外那条血迹斑驳的走廊上显然已经不存在任何活人了,但这支队伍却依旧在忙碌着他们在甄别控制室内的俘虏,从主管到操作员,一旦发现非调整者就会统一拉到一边的墙角排成一队,等到所有人员都甄别完毕之后,他们就将这些人就地射杀了,眼都不眨一下,就仿佛杀死的是一群毫无智慧的牲畜。

“亲卫队的人在中枢控制室射杀了32个自然人平民。”警察局的局长办公室内,刚刚进来的克鲁泽俯身在钟凯文的耳边低声说道。

所谓的“亲卫队”就是zaft现有冲锋队中的一支精锐队伍,它的组成成员都来自deceber市冲锋队,长期跟随在党和谐内鹰派领袖帕特里克萨拉的左右保驾护航,是萨拉一系的嫡系部队。由于有更多的资源倾斜与针对训练,亲卫队的战斗力更强,作战经验更丰富,在意识形态上也与帕特里克萨拉更为接近。

可以说亲卫队是萨拉派手中的一把王牌尖刀,轻易不会拿出来使用,这次帕特里克萨拉并没有把他们带在身边,而是将其分割为几个分队,部署在冲锋队实力比较薄弱,精尖人才也比较少的sextiis市,协助奥松怀特发动起义,也算是一场配合着整个zaft下了血本的豪赌。

然而正如前言,亲卫队的意识形态与帕特里克萨拉更为接近,他们每个人都是激进的调整者至上主义者,在这次暴动中借机对ant上的非调整者平民痛下杀手也实在是不奇怪,但这一点却是拥有自然人家属的钟凯文所不能接受的或许中枢控制室内的自然人成员不乏有理事国安排的暗子,但同样也有无辜的平民,他们或许只是跟随着调整者亲属来到了这里,却要在此时因为这种无妄之灾丢掉性命。

“真是胡闹我早就说过了不准随便伤害平民,不论他们是不是调整者”钟凯文气愤地低声呵斥了一声,沉吟片刻后对克鲁泽吩咐道,“封锁消息,把突击一队的人派过去替换他们下来,再让突击二队把这些疯子给我看好了,一旦有什么动乱的迹象格杀勿论”

“是”克鲁泽站直身体,郑重地向钟凯文敬了个礼,随后转身离开了这间办公室,只留下钟凯文一个人站在窗边,一手摸索着窗台边前任局长特莫顿阿里木里留下的古董瓷器,不知道在想什么。

特莫顿死掉了,是被钟凯文亲手枪毙的,就在阿格拉瓦辛的面前,与遍体鳞伤的瓦伦辛一起组成了压垮阿格拉瓦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木然地签下了那份协议书,表示自己自愿行使评议会赋予市长的“执政官13号权利”,将sextiis1市的执政权暂时转交给钟凯文。

随后他就和自己的家人以及昔日同僚一起被投入了牢房中,早就准备好的装甲运囚车一辆接一辆地从国王大厦出发,在这期间特警队还击毙了五名试图在登上囚车之前逃跑的官员,并击退了一次前来阻截车队的不明力量,最终所有该进监狱的人都被安全地关进了警察局背后的地下监牢中。

回到警察局之后,钟凯文先回了一次自己的副局长办公室他将女儿钟温妮临时安排在了反锁的办公室内。

从缉捕瓦伦辛的队员的叙述,以及瓦伦辛自己的“供词”中,钟凯文已经确认了这小子正在跟自己的闺女谈恋爱的事实,而这也成为了如今他心中痛苦的来源。

他不反对女儿自由地寻找自己心仪的恋爱对象,也没有用“门当户对”这种老旧俗套的观念来束缚女儿选择的范围,如果提前了解情况,他甚至可以重新制定一个同样可行的计划来夺取阿格拉瓦辛的权力。但问题是他不知道,他同样不知道自己那天衣无缝的抓捕计划进行的同时,自己的女儿也正在那张大网的笼罩范围之内。

收网的时候,温妮被毫无意外地纠缠其中,并亲眼目睹了可能是她这辈子最不愿意看到的场景钟凯文现在非常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在行动开始之前再次确认女儿和妻子是否老老实实地呆在家中,就算是有短短的一通通话来确认,事情也依旧有可以收拾的地步,而不是毫无保留地冲击在温妮那柔软得如同天鹅绒一般的心灵上。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亲自审讯过了瓦伦辛,那个小子用仇恨的目光看着自己,想必这种目光最终也会投到温妮的身上去,纵使那可能是这个小子曾经除了他母亲之外最爱的女人。

或许这就是女儿命运中所必须经历的伤痛吧钟凯文用这个连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理由敷衍着自己。

在回到警察局后他曾经去自己的办公室找过女儿两次,得知了“凶手”其实就是自己父亲的温妮,就那样站在窗边呆呆地看着窗外硝烟弥漫的天空,宛如一具失魂落魄的人偶,她质问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力、不解、怨恨与被至亲之人背叛的悲伤。

“为什么就必须要互相伤害呢”温妮最后这样问自己的父亲,钟凯文一时间张口结舌,嘴边就是zaft那些充满了家国大义的信条,但却如何也无法对自己的女儿开口说出这些东西,他觉得那一定是一种亵渎,如果他说出来了,那他就再也没有资格作为温妮的父亲。

钟凯文最终选择了无声地离开,从他走出办公室到转身关上房门,钟温妮都冷冷地背对着他的方向,一眼都没回头看过来。

“为什么必须要互相伤害呢”钟凯文的嘴里咀嚼着这句质问的话语,心中怒火难耐的他很想把这句话送给那群理事国的元首们,问问他们调整者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被如此对待,没有人喜欢战争,只要ant的调整者们还有一丝丝的生机可言,他们又怎么愿意主动把自己丢进战火里烧成灰烬

门再次被敲响了,这一次来的不是克鲁泽,因为敲门声带着急促,似乎还有一点慌张。钟凯文不由得收紧了心神,此时此刻正是这场起义最重要的阶段,可千万不要出了什么大乱子才好。

“进来吧。”他应了一声,转过身来看向门口。

一个气喘吁吁的特警特警突击队员站在门外,他脸上的慌乱是那样显而易见,以至于当他匆匆走过来小声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甚至不能一次性说得清楚明白。

钟凯文依旧听清了他说得什么,先是他瞪大了眼睛,有些疑惑地摇了摇头。

但是在接触到突击队员那确定的眼神的一刹那,他只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紧紧地攥了一下,耳朵边嗡嗡鸣叫起来,似乎在瞬间,他整个人都被抛出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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