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感情炽热(1 / 1)

加入书签

49感情炽热

“所以,禹后,我们还是分开吧。”

顾翎说完这句话,空气冷了几分,禹后仍然靠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轻轻皱着眉头,双唇抿得死紧。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可她清楚,他们不适合继续下去,她没有那么大方,让其他女人在她们的婚房里面撒野。

墙上的钟冰冷地敲了三下,可禹后始终在保持沉默。她受不了这样的对峙,她有满腹的委屈,有满心的失望,还有那长在弱不禁风地自信上面的自卑和悲怆,这些迟早会撕破她伪装的冷静。

心跳声在空气中异常得清晰。她转身进了屋子,关上门,顺着门板跌坐在地上,对面的化妆镜里,她的狼狈清晰可见,一张平庸不过的脸,一副不甚好看的妆容,和一身难得奢侈的衣裳。

她闭上眼,脑海中全是不知多少年前的那场对话。他问顾翎,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她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也不确定。他说你t也太实诚了吧

在这个世界上,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有多难,多年前那个被禹后宠着疼着护着的顾翎毫不知情,六年来她在这条路上跌跌撞撞却仍然义无反顾,而今终于明白,真正的心碎是你再也不敢想象白色婚纱,不敢直视那颗闪闪发光的订婚戒指。

可真正的爱是死缠烂打和自欺欺人的。

房间里的陈设变了不少,只是行李箱的位置没变,还是那一只,她从华海那破旧的平房一间窄小却干净的房间偷走户口本,到华宁寻找他时唯一的行李箱。

“禹后,我恨你,恨你为了事业忽略了我,可我想清楚了,比起恨你,我更爱你,我要你履行承诺,永永远远。”

醒来时恰好,月

亮落尽了,太阳升起了,在薄雾迷蒙远处的大山边探出一半来,那光辉委实有些刺眼,毕竟凌晨四点的夜还是夜,毕竟没有落下一滴泪来的眼睛里蓄满了酸痛。

行李收拾起来其实很快,只要除掉那些本来就不属于她的东西,最后只剩下一条长裙,六年前的夏天,她穿着它来到华宁市,只是她并不知晓何时已经入冬。

她站在衣帽间里,呆呆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婚纱很重,比她穿过的任何一件衣服都重,比她穿过的任何一件衣服更纯洁无瑕,也比她穿过的任何一件衣服更加孤独无助。

她摘下茶叶管,戴上为婚礼准备的耳坠,四周没有灯光,一片灰蒙蒙的寒凉之色,金属穿过刚打不久的耳洞,又冰又疼。

关门声在身后响起,禹后终于缓缓张开疲惫的双眼,见这四周沧沧凉凉的光景,心中疼痛愈甚。

昨天林家老幺和段家老二环城山路赛车出事见诸报端,他知道林家和段家必然有一场恶战,而慕莘作为段氏的掌门人,免不了要被拉进这样纷争,剥皮抽筋。

昨夜,她不声不响到这里来寻他,说“禹后,我要嫁给林栩了。”

那一刻,他心里不无震撼。多年以前某个周末清晨,风和日丽,她难得起早,告诉他说“禹后,我要去机场接个人。”像是要跟他炫耀来人的身份一样,她补充说道“林潜,我的娃娃亲对象。”

那时候的他固然惊愕,但是他清楚地预感着事态的发展,他没有分毫危机感,事实证明,他的预感完全正确远渡重洋的林潜和慕莘,是相交线,相交后只有相互远离着。

昨夜她说“禹后,协议书我签了,不久就要领证,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禹后不安,然后整颗心变得空荡荡的,这种空荡荡的不安,昭示着他们已然深入骨髓的爱意,和他们无法系在一起的将来,这是他的危机感的最好证明,彻彻底底地失去爱人的征兆。

他什么也没说,最后她窝在他怀里,睡了十分安稳的一觉,若不是顾翎放钥匙的簌簌声传来,她大抵要一辈子踏踏实实睡下去。

一直以来,他都有一个固执的想法,他不会负了顾翎,若是负了顾翎,唯一可能的表达方式便是与他最珍视的慕莘结合在一起,可是他不会那样做,那是对他人格的最大摧残,他必须信守承诺。

然而昨晚,他站在人格和理性的对立面思考这个问题,甚至厚颜无耻地一遍遍追问自己,究竟不爱一个人却要和一个人建立婚姻关系,是负责任的行为吗

他的认知,三十多年的生活没有给他这个回答。他知晓的是,关于这个问题的基础背景是顾翎一无所有地爱着自己,几乎付出了所有,青春和身心,慕莘光芒万丈,是自己最欣赏最歆羡的模样,他们相爱着,感情炽热。

就“不自私”来说,他应当站在顾翎身边,为她撑起一片天。就“追求本真”来说,他应当给慕莘他的全部,毫不犹豫地跟她徜徉在属于他们的热烈的诗意的世界里。

他根本虚弱到抬不起腿来,张不开嘴说上一个字,他的心绪乱成麻,更遑论拦下顾翎离开的步子,好好解释这样一件令他撕心裂肺的事,乞求她的谅解。

他任由她拉着行李箱走出屋子,没有开口说过一句挽留的话,悲伤和沉默和在慕莘离开后被撕裂在这间屋子,像开闸放水,毫不留情,肆意喧嚣。,,,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