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老人不相信警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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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无声的给彼此安慰就足够继续撑下去。

不过这能撑多久呢?

黄秋文送到医院,医生没有过多时间解释,就送到了手术室里,陆陆续续进去了三个医生,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回应。

何瑜王却忘不了在救护车上刀插入的伤口爆发式的流血,医生护士手忙脚乱,刚送到医院,就被围上来直接送进了手术室。

“病人失血过多……”

“病人情况危急,家属呢?”

易南简单问过目前情况后,就不多作停留,匆忙往警局赶。

何瑜之听了现场发现的人坑和解救出来的生还者,知道接下来的事一定繁重而打击疲惫人,想要回去帮忙。

毕竟黄秋文和何瑜之两人不在,案件的所有的重担就都压在了易南身上。

易南确不同意,他说:“瑜之你必须留在这里,如果……万一……师父真的有什么不测他的家人要怎么办?她们要怎么接受?你要留下来,守着师父也守着他最爱的家人。”

“好,我继续留下来,你在局里小心点,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我一定会打给你!”何瑜之点点头,黄秋文的妻子女儿马上就到了,他要调整好自己。

易南前脚刚走,王子怡和黄蕾就赶来,王子怡一路来一路哭得眼睛都肿了,接到电话吓得七魂不见三魄,黄蕾虽然心里同样的害怕担心但是她还是支撑安抚着妈妈,实则她自己害怕得浑身都在颤抖。

她们在手术室外面,何瑜之跟她们说了大致情况……

警局,办公室。

易南把沾血的衬衫脱去,换上了一件黑色的短袖t恤,他知道自己没有时间担心,没有时间安抚自己,他必须马上进入调查。

现场解救出来的残障者都送来了局里,光是社工和女警都忙不过来,屋子里哭的、叫的、喊的、跑的,混乱极了,还有一些害怕躲在桌子底下不肯出来的,他们每个人都被折磨虐待得不成人样,好像都变成了原始人一样。

局里的医生忙不过来,又无法都送去医院,只能按伤势分人。

他们肉眼可见的地方全是被打的伤,愈合的新增的,触目惊心,纵是见过大场面的警局医护,都没有见过如此泯灭人性的虐待。

所有女性的做了伤痕鉴定,无一例外全部都被性侵犯过,有男警员靠近她们都害怕得抓起东西就扔过去。

智商障碍者较多数,无法说清楚自己的名字,更无法说明矿场的事,但在交谈中,易南找到了一个双耳失聪,并且患有严重痛风的老人,老人看不懂手语所以只能用写字的方式交流。

原来近期澳屯市公共场所各处出现的残肢,是一名叫高平的男人从矿场里偷偷搬运出去,并且做了一切。

老人佝偻着身体,双手已经被脏灰染得看不清原本的模样。

老人虽然听不见,据悉在年轻时他曾经是一名乡村教师,年少轻狂不懂事的时间多数都用来挥霍青春金钱,上世纪90年代他家中有些地皮生活比一般人强,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但到了40岁后,糟心事一件又一件发生,先是投资房地产被人欺骗把家产全部亏空,父母被活活气死,为了躲债他开车过速撞到山上,自己只是双耳失聪瘸了一条腿,但是妻女当场死亡,从此之后他收敛了自己,利用年轻时学过的知识教育下一代,可是同样好景不长,改革开放时代进步太快,他跟不上,被远远的落在后面,为了生活他做了很多工作,无奈年龄和身体原因他连去工地干活的机会都没有。

当他在街上颠沛流离时,有人告诉他矿场里的老板是个“慈善家”“好心人”专门帮助像他那样的残肢人士,给他们工作、住处和食物。

他抱着希望来到这里,可是面临他的是踏入一个无边的黑暗地狱,他试图逃跑,可是每次都被抓到,每一次被抓都将经历一次惨无人道的毒打虐待,他被迫看着那些桌台上被活生生掏出器官而死的人,可是他依旧想方设法试图报警,事与愿违,他根本没有出去的机会,一次都没有,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矿场里待了多久,没有白天黑夜,像循环无穷无尽的空间,他永远都没有办法逃离。

一次他跟高平交流时,了解到高平是有意进入到矿场,他在寻找自己的妹妹高安,并且有强烈的意识要逃出去。

作为为数不多的两个“正常人”他们达成共识,要一起逃出去,高平年轻身强力壮,可惜是个脑瘫患者,身体和智能都有问题,高平对事情的计划要怎么做怎么办完全不知道,所以他就教高平,从后山的人坑里把尸体尽量搬运出去,放在大庭广众之下,引起警察的注意。

当易南问他,为什么不直接到警局报警时,老人如蚯蚓密布的脸上看不清双眼,浑浊苍老的说:“在我的印象里,警察跟黑社会是一伙的。”

他对警察的了解,还停留在上个世纪,他不敢直接找警察的原因,就是怕矿场老板杨永功用钱财打通警察局帮他掩盖事实。

他怎么说,高平就怎么做,高平一直在向外遗弃尸体残肢。

高平的方式很傻但是很有效,警察看到了关注了,并且采取行动了,接着易南让老人描述高平的样子,用作找人的画像搜索。

此时因为时间刚过饭点,警局食堂没有剩下多少饭菜,而在场的受害者很多并且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是人吃的饱饭,所以只能从休闲吧里订盒饭送进来。

订单需求很大,老板娘打电话给盒饭老板多加了两倍的数量,跟海潮两个人一起运送进去,旁边还跟着三个警察,总共五个人才把全部盒饭拎了进去。

今天的刑侦的办公室是真的让人叹为观止,受害者布满了办公室里的每个角落,从他们的外表上看,海潮只看到了无尽的恐惧和孤独,他们没有语言思维的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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