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你在救我的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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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潮用力的把他的腿拉了出来,却被吓了一跳,因为他的右腿小腿有开放性伤口,白森森的骨头露了出来,血肉包裹着,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伤口,一时蒙圈了。

陆长安忍着痛,笑着说:“吓到你了吧?不好意思!”因为疼痛和逐渐失血他的脸变得苍白无力,揪心笑起来的样子让海潮不安。

海潮:“没事!”是在对自己说也是在对陆长安说。

她用力的想要将陆长安的上半身也拖出来,可是连续几次都无用,陆长安痛得几乎快要昏厥过去。

此时海潮靠近一看后才发现,陆长安的左手被碾压在车下,肩膀和胳膊以一种几乎是不可能的方向形状扭曲着,这也就是她拉不出去的原因。

火烧到了方向盘下面,车内的温度逐渐升高,海潮不小心碰到框架都被烫得把手缩了回去。

尽管她想要把陆长安的手臂抽出来,可是已这样的重力压着手臂不可能保持的完整性,海潮在看到时就明白了,可是她不知道怎么说。

片刻间,她沉默下来,她要怎么说,怎么告诉他他的手臂完全毁了?

陆长安感觉到海潮的停顿,半个身子露在外面,他看不到夜晚的星空,周身的温度越来越高,火焰的燃烧亮度都已经足以刺痛他的眼睛。

像是已经提前预感到海潮的左右为难和不知所措,陆长安虽然看不到自己的手是什么样的,但是他已经完全感受不到左手整个手臂的存在,他想要用力的动动手指,可是没办法……他什么都感受不到……他感受不到自己的左手!

莫名的悲哀他哭着笑,笑着哭的对海潮说:“丫头,很糟糕啊……我的手废了……”

他自己说出口也总比为难这个小丫头说出口的好,陆长安笑着流着泪看着海潮。

海潮垂下头,陆长安的眼神让她不知如何面对表达,那种就好像已经绝望到无助得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哭出声怎么崩溃的样子,让海潮心里一阵扭着的疼。

一条手臂,一点感觉都没有,好像自己从来没有拥有过一样,选择面前,选择从来没有那么难过过。

因为不管是哪个选择,最后的结局都带着悔恨不甘。

陆长安打起精神,叹口气,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海潮你还小,我不能那么自私让你亲眼目睹死亡,听我说,我的手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可以修复接上的机会,想要救我的唯一办法,只有截肢!”

狭小燃烧的空间里,陆长安看着海潮他说得每一个字都特别认真并且他想让海潮知道自己是清醒的,他是完全清醒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他不想给海潮留下自责的愧疚。

海潮当然知道截肢意味着什么,一个人,一个普通完整正常的人怎么能轻易接受截肢后所带来的后果,火光越来越靠内部燃烧,陆长安说的对,想要救他,只能截肢。

陆长安没有准备好,他那么说只是为了让海潮那么相信而已。

可是海潮并不希望就这样放弃,一只手对于一个人来说太重要了,如果可以保住,谁会选择放弃,她跑到马路上,想要求救,哪怕是叫来一个人也好,他们一起把车抬起来,让陆长安能完完整整的出来。

可是,没有,偌大的马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更别提有车,什么都没有,黑暗就在眼前,空荡的马路漆黑无边的天境。

她仿佛是在一个无人漆黑的空间,无助孤独紧紧的环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陆长安此时在车里哭了,他感觉到海潮的不放弃,这让他也重新燃起希望,他努力的想要动动手指,哪怕可以有一点点感觉他也会拼尽全力的救自己的左手。

可是不管他怎么做都是徒劳无功,没办法了,真的没办法了。

海潮掏出手机,信号崩溃,所有急救电话都打不出去。

而在她想要求助其他人时,轿车发生一次大规模的燃烧,火突然变大了起来,蔓延的速度也逐渐往车座上去。

海潮赶忙又折回来,火近在眼前,即将快要烧到陆长安。

陆长安被火烤着,感觉自己就像是在一个烤箱里一样,痛苦的呻吟无助。

海潮从车的后备箱翻出来一切可用的东西,把火阻挡在陆长安旁边。

然后她拿着在后备箱发现的一把刀,不知怎么办!

陆长安看到了,他扭头看向车的前座说:“哪里放着一瓶酒,拿出来给我壮壮胆吧!”

海潮翻找后拿出来,递给陆长安,陆长安咕嘟咕嘟的灌下去几大口。

“要来点吗?”

海潮摇摇头:“不要!”

这种时刻陆长安居然安慰起海潮来了,“没事的,不怕,你不要想着是在砍我的手,你要想,你是在救我的命,海潮,你是在救我!”

黑暗中,火焰已经逼近,海潮必须下手了,车内流出去的汽油即将靠近火焰。

陆长安不敢看:“来吧!”

海潮深呼吸一口,她是在救命,她是在救命,她是在救命……

找准位置,她的双手都在颤抖,呼吸的声音都跟着一起发抖。

……

何瑜之折返后,上面的人不停大喊:“回来……你要去哪?”

而随之而来的是一场塌陷,刚才上面的人凿的洞塌了,一连排的汽车也跟着塌下去,彻底把最底下一层堵死了。

黑牛转头一看就看到这一场余陷,痛苦的嚎叫着何瑜之和易南的名字。

此时此刻,何瑜之回到易南身旁,易南短暂昏迷后现在是半醒状态,“欧阳沾出去了?”

何瑜之想要扶他起来,“黑牛送他出去了……你……你受伤了?”他看到易南痛苦的捂着腹部,而血顺着他黑色的衬衫流到地上,足足有一大摊的血迹。

何瑜之气急:“你,你怎么不说啊?”

易南闭着眼睛,没有说话,他保持匀称的呼吸,尽量让痛苦减少一点,他舔了舔嘴唇说:“瑜之,你还要帮我一个忙,我撞到了钢筋,你必须帮我拔出来!”清冷又低沉的嗓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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