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撕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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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有些说不出来的郁闷,他告诉自己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林舒了,他现在也不喜欢苏明珠,如果他们两个又看上眼了他其实也没什么非要阻止他们的理由。

但心里终究还是不愉快的。

苏明珠仍然安静地呆在他身边,也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只是相较于之前,她的心情似乎变好了许多,脸上也有了笑容。她温和地和林舒攀谈,似乎对渝州有着无限的求知欲。

多亏这些日子的勤恳,林舒已经不是往日那个只精通吃喝玩乐的林家二少爷了,他说起了渝州特有的布料,眼里冒出些光来,“流云锦用来做华服很美,不过不耐脏,又容易坏,所以穿一两次就不能穿了。不过我们这里的人都是喜欢穿这种布料做的衣服,你看,我身上就是流云锦做的,每根丝线都有些透明似的,能反折光线,在阳光下面走动的话,整个人就像流动的云彩一样,质地又很柔软,摸上去也像云一样软绵。”

他扯了半边袖子给苏明珠看,“我已经很爱干净了,只是这布料很容易沾上脏东西,因而不大适合一直穿,而且稍微洗一两次,整件衣服就走了形,只是图穿一次好看。”

虽然除了好看,其他方面都不太好,但流云锦的布料价格还是昂贵的,要一两银子一尺,随随便便一套做下来,也要十多两银子。

“这种布料也就只在渝州产,表妹若是去外边,也是找不到流云锦这种布料的。”

苏明珠伸手摸了摸林舒的袖子,手感果然极佳。

说完布料,林舒又说到了渝州的另一个特产,“火烧卢饼,不知外边有没有,总之在我们这儿,也算名小吃,我带你去尝尝。”

林舒想到就做,带着苏明珠就拐进了一个小巷口,带着她买了几块卢饼。

卢饼其实就是面粉和好加咸肉馅的或者其他的馅放在烧红的铁锅上烤好的烧饼。只是这老板极厚道,摊了一大块的卢饼,足足有苏明珠的脸大,这让一个淑女去吃就有些难为人了。

林舒小心地将一块卢饼撕成了两半,又撕了一次,将那么一大块卢饼撕成了苏明珠可以轻松入口的

大小,才用油纸包好,递给她,“我手很干净,放心吃吧,很好吃。”他勾着唇角对她露出笑来,也不等苏明珠说话,自己也去拿了一块卢饼。

他许久没吃卢饼了,这味道还和记忆中的那样香,让人口水直流。

林舒同样将那块卢饼撕成了能够用很斯文的方式去食用的几小块,等不及似的,在这有些脏兮兮的小巷口就开始吃了起来。

苏明珠微微扭头看他,这个二表哥长得好看她是知道的,也知道他玩性重,但这样的人好像也更好看懂,他对自己仿佛真的是对妹妹的关怀,一点讲究都没有。

鼻间满是卢饼热腾腾的香气,她笑了笑,低头很是斯文地咬了一口手里的饼,吃不出有多好吃,却有一种奇怪的味道,很淡,像是其他香味,夹杂在卢饼的香味里便显得有些异样。

苏明珠微微皱了一下眉,没有继续吃饼。

林舒咬着饼,鼻尖还有些红,他眼睛亮亮地看了苏明珠一眼,松了嘴,问“不好吃吗”

苏明珠歉意地微笑,“暂时没什么胃口。”

林舒也不在意,“那带回去,晚上热热再吃。”

他吃完卢饼以后,心情极舒畅,碰见季衡川的那丝郁闷也就烟消云散了。

和苏明珠回了家,林舒算了一下钱,还剩一百多,他这些日子没少敛财,也和吝啬鬼似的攥着钱袋子不放,基本就靠家里发放的吃穿用度生活,到这个时候,他已经攒下了不少私房,细细一数,足足有一千八百两。

这真是一笔巨款。林舒咋咋舌,又动了买房产和田地的念头。

只是这些东西为了保险,不能在他名下,也不能是林家的产业。

林舒又想到了彭静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彭静云自那天离开,也有几天没联系他了,他是无所谓的,只是彭静云为这种小事生气,多少让他觉得有些无言以对。

还是真的对他有那种想法啊林舒对这种事情没有太大的真实感,也不愿意将彭静云当成那样的人,他心里更愿意将彭静云那样的变化归结于自己的体质。

还是因为自己出了问题,一直很正常的彭静云才会出现这种问题,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他。

林舒不去想彭静云这件事,好歹能

闻见他身上味道的也只有寥寥几人,也决计出不了太大的问题。

林舒放开了烦恼,心情也好了许多,只是他那个大哥又给他出了难题。

林家老大林景川,林舒的大哥,和那个季衡川凑到了一起。

发现这个事实的林舒脸都白了,他站在门口,看着林景川和季衡川两个人谈笑风生,眼珠子都转不动了。

林景川一看见林舒,就冲他招手,让他过去。

林舒挪着步子,走到林景川身边,还没等林景川说话,就对季衡川开口说“你怎么在这儿”

这语气生硬的,也不是欢迎的意思。

季衡川看着他,眼底暗光微闪,他还没开口,林大哥就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怎么说话的我来给你介绍,这是我新招的掌柜,季衡川季掌柜,你要学的东西还多,对人家客气点。”

“不是”林舒紧绷的表情被大哥拍散了,他摸着脑袋,瞪了大哥一眼,“这么用力,你是想谋杀亲弟吧”

林大哥大笑起来,伸手不轻不重地在他白嫩的脸上掐了一把,“多大力我有用力吗是你太不禁打。”

他用的力气也不大,却也轻松地在林舒脸颊上留下了一片红痕。

林舒拍开大哥的手,重新整理了一下语气,又露出笑脸来,极其虚伪地像季衡川问好,又像见到了关系极好的好友似的让大哥的丫鬟给季衡川重新添了热茶。

林景川没让他走,林舒就在旁边听他们俩人说话,听到一个熟悉的字眼时,林舒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林景川和季衡川两个人是在说盐田的事情。

林舒忍不住打断他们,说“贩卖私盐是犯法的,要是被抓到”

林景川笑道“我知道,你以为我们是要贩卖私盐既然有盐田,当然是做官盐。”

林舒不是很懂,却也知道盐商不是那么容易做的,林家其他生意也不是特别惹人注目,都是私底下的产业,谁也不知道林家到底多有钱,如果参与贩盐,多少就有些打眼了。

林舒委婉地劝道“我觉得这个还是算了,风险挺大的,淮州最大的盐商范蛰被查出来贪了三十万两银子,一家子都被官府砍完了,家底也被抄光了,我们家的钱不止这几十万两银

子,真的没必要去冒这个险。”

林景川刚想反驳,只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头忽然皱了起来,“你瞎说什么,范蛰好好的,怎么被抄家了你从哪听的谣言”

“啊”林舒懵住了,“没被抄”

林景川没好气地说“你什么都不懂,倒是装起内行来了。”

“”林舒忍了忍,没说话,他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范蛰被抄家的事情,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也不知道是哪一年的事情,只记得那一年因为范蛰死掉的事情,盐价回落,连酒楼的饭菜都便宜了些。

林家这么大的人家,也不用去买盐,都是有自己的盐田,去制盐,然后自家食用,偶尔也会偷偷摸摸放到铺子里卖,不过卖的不多,也引不起别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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