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数第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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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爱另一个人能到什么程度?在平和岁月安然度日的人们无法设想这个问题,大都为着鸡零狗碎的小事彼此磋磨。

我们都要相信总有那么一个可能还不止一个愿意保全我们甘愿牺牲自己。

施伯卿爱骆羽到可以为他牺牲自己,骆羽也可以的,如果施伯卿能活着回来,他保证不再恼人自恼,一定完全信任他,也不再保守自封,不论他想做什么,他都积极配合。

“是骆羽吗?我刚才在审讯室,看你打了我好几个电话,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们在去机场的路上受到歹徒袭击了,其他人死的死伤的伤,施伯卿被抓走,他叫我找你救他。国豪哥,你能救他吧?你一定能救他的吧?”

骆羽焦急的说着,林国豪听出来他在哭。

“骆羽,你别急,慢慢跟我说。你现在在哪里?报警了吗?歹徒有多少人?”

林国豪的声音很平静,骆羽却从电话里听到对面有慌乱的脚步声。

“我在机场对面的树林里……”在施伯卿被带走后,骆羽从峭壁低缓的一处爬了上去。不说追到施伯卿,至少要看看他是从哪个方向、乘坐什么交通工具被歹徒带走的。

在他上来后,树林里恢复了宁静。他边往之前来的方向跑,边打电话,“报警了,对方大约有六个人,有木仓和手蕾,火力很猛,有一个脸上有刀疤,长得很高大,我知道的情况就只有这些了……”

“国豪哥,你一定能救他的对吗?”骆羽反复这样问林国豪。

“我没办法保证,”林国豪回道:“不过,我可以保证,我一定会竭尽全力营救。”

骆羽哽咽了两声。

“骆羽,我现在马上带人过去找你,你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不要独自行动,不要乱来,听见了吗?骆羽?骆羽?喂……喂……喂……”林国豪说着,对面传来了忙音。

“施伯卿……施伯卿……”骆羽默默的念着施伯卿的名字,纵然疲惫不堪,心痛不已,也还在奔跑,踩得树枝嘎啦嘎啦作响。

骆羽奋力朝那边跑过去,从阴暗的树林里跑出去,来到公路旁的陡坡下,明媚的阳光直射他的眼球,令他产生一阵眩晕。

待他适应下来,努力睁开眼睛看去,在他们最初遭到袭击的地方,爆炸了的车还在燃烧,冒出的浓烟直冲青天,剩下的那辆车和歹徒开过来的三辆车都成了空车。

反方向的公路上停了长排的警车,车顶的灯箱红蓝交错闪光,还有黑色的装甲车。出现无数穿蓝色制服的警察,有些在公路上勘察,有些翻过护栏在下陡坡,还有一些拉着警犬,个个神情严肃。

在木仓枝管制严格的华国,发生木仓击事件是十分骇人听闻的。

骆羽身上穿的是浅色牛仔裤和白衬衫,衬衫在林子里被树枝和荆棘刮烂,上面粘着血迹,全身都是黄泥,他的头发也乱糟糟,完全没有身为明星的光鲜亮丽。

他站在坡下四下逡巡,没有看到歹徒的踪影,更没看到施伯卿,他们朝别的方向跑走了,他辛苦跑回来,竟一点忙都没帮上。

“先生,你是这桩木仓击事件的受害者吗?报上名字。”有警察向他走来,向他问话。他的耳朵里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被施伯卿拉着奔跑的那只手也在剧烈的颤抖。

“我说你能不能自己也动一下?走!快走!”

施伯卿的大腿被子弓单射穿,只能用一条腿走路,刀疤壮汉和另一歹徒一人抓住他的一条手臂扛着他跑,另一歹徒十分不情愿,不停的催促。

他们那种人对警笛声非常敏感,警察的到来,也迫使他们不得不加快脚步。

“我不是在动嘛!想要我快,当初就别击伤我的腿啊!”施伯卿抱怨着。

“不击伤你的腿,你不早跑了?少废话,不快点走,老子崩了你。”

“能杀我,你不早杀了,用这种话吓唬我!我的腿流了很多的血,不想我死,你们最好尽快想办法给我止血。”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刀疤壮汉一直沉默不语。在快走出树林的地方,从树干之间的间隙可以看到水光粼粼,应该是来到了附近的某条河边,刀疤壮汉接到一个电话。

“对,是河边,我们也就快到了。”

“对对对!就按原订的路线走。好好好,好的!嗯嗯嗯!好……”

刀疤壮汉正含混的回着电话,施伯卿还想听听他们说了些什么,忽而觉得一边身体一轻,然后那壮汉手握木仓托往他后颈上一砸,把他砸晕了过去。

最初接下施伯卿被绑架和这起木仓击案的是业海市公安局刑警队,他们从交通局调取了那片树林附近的所有监控记录,确定了绑走施伯卿的歹徒逃跑所乘坐的车辆和路线,但当他们追查过去时,他们已弃车,在某个荒僻的郊区不见踪迹。

他们也勘察了现场,共收集起二百多发子弓单,有四具歹徒尸体,身份经过核实,都因涉毒留下过案底,都非本地人士,两具保镖尸体,在医院急救车到来时,老陈和冯俊都还没死,被送往医院紧急抢救。

林国豪搭乘军方的飞机从锦华市直飞业海市,与他一块过来的还有他手下的一个干事和杨武的几个直系部下,这几个都是部队精英,有一个还是追踪方面的高手。

在他们过来时,骆羽刚从公安局出来,在医院等待老陈和冯俊的抢救结果。

一颗手蕾在老陈身边爆炸,致使他全身各处都受了伤,所幸不致命。冯俊身中数木仓,抢救了四个多小时,仍旧无力回天。

就剩一口气,他被护士从抢救室的手术台上推出来,骆羽迎上去看他,他强撑着抬起一只手,抚摸了一下骆羽的脸,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便永远闭上了眼。

他与骆羽,不信任对不信任的人,充满了遗憾。

在骆羽这里,任何事都不能与生死相较,他回想起与他共事的几年里相处的点点滴滴,痛苦并着懊悔。

“林国豪,我再也承受不了死亡了,你一定能把施伯卿救出来的对吗?”在目送盖上了白布的他被推去停尸房后,骆羽掩面痛哭。

林国豪是他唯一能指望的人了。林国豪也很难过,也很想救出施伯卿,可惜他在这个问题上做不了任何保证。

“我一定会竭尽所能。”还是这句话。

他拍了拍骆羽的肩膀安慰他,“伯卿一定不想看到你这样,为了他,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回家去吧?回家去!”

他派了四个武警保证骆羽的安全。对于现在的骆羽来说,有施伯卿在的地方才是家,他回的是施伯卿的别墅。

骆羽也有义务向施伯卿的父母说明一下。施伯卿的父母已从警察那里得到了通知,那时施怀仁也在别墅,见到骆羽,先劈头盖脸的骂了他几句,在听他说完施伯卿被绑的始末后,再野种野种的骂了一顿。

母亲出轨所生和施伯卿同□□人这两个身份,仿佛是一切罪恶的源泉,真相是什么、歹徒是谁这些似乎并不重要,完全没有了上流社会应有的体面。

“你现在倒是关心起你这个儿子来啦!你不是很厉害吗?把歹徒找出来啊!把儿子找回来啊!”施母气冲冲的回敬他。

在把情况说明清楚以后,骆羽便去了三楼房间。他没有那个心情与人争论和被人羞辱,回到房间后,他立刻洗了个澡,他的身上太脏了。

洗完澡,穿上一身干净轻便的衣服,他坐在他俩相拥睡觉和醒来的床上。一切发展的太突然、太快了,房间里充满施伯卿的味道,床上甚至还留有他俩的余温,他对施伯卿的想念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他在那床上躺下,抓起施伯卿盖过的被子尽情的嗅,泪水止不住的流。

施伯卿不能死,他想着,若是他死了,他该怎么办。

骆羽只在这里呆了一个来小时。在他出门后,施母追出去叫住他。

“小羽,你要去哪里?”施母关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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