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加更】（1 / 2）

不知道以前有没有人摸过夏洛克的脑袋,因为夏洛克对于自己被摸头这件事,反应还挺大的。

不过……反正无论以前有没有,现在是有了——约翰在心里不负责任地想。

夏洛克的头发的手感比约翰想象得还要好，一个一个的小发卷让他的头发蓬松而柔软，把手放上去,就可以感觉到夏洛克柔软的头发丝顺着他的指缝向上延伸，蹭过他手指的纹路，这感觉，就好像……一只奶呼呼、软绵绵的小动物。

约翰只觉得自己的手掌下的头剧烈的抖动了一下,这感觉有点像过电。但神奇的是，夏洛克并没有甩开他的手，完全没有生气。

也可能是夏洛克北约翰的动作惊呆了,没来得及生气。

“我从没说你应该去找个向导或者毫无保留地给陌生人敞开大脑，夏洛克。”

约翰听到自己温和的声音,带着让自己都觉得有些震惊的耐心，“也许你是对的，你不需要向导。我是说……你现在需要的是一个专业的评估，看看你的精神域状况,仅此而已。这件事和让你找个向导无关。”

夏洛克没有做声，已经低着头，双手拄在太阳穴上，约翰恋恋不舍地收回自己的手，然后蹲了下来，现在两人的姿势又变成了夏洛克俯视约翰。

“没用的。”夏洛克轻声说。

约翰：“什么没用？”

夏洛克狠狠地皱起眉头,就好像是在回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普通的评估没用。”

约翰做出一个困惑的表情，夏洛克看着近在咫尺的室友，心情有些复杂，但没有再做解释，他闭住了嘴巴，表达了自己不会再说话的意愿。

有些事情夏洛克不想解释，也解释不清。如果约翰能看到整个英国的哨兵向导数据库，就会发现有关夏洛克·福尔摩斯的资料里显示夏洛克的精神力等级也同样做着特殊的标记，毕竟很少有变种人从分化起，精神力就标着“高危不稳定”的字样。

其实这一点约翰和夏洛克还是有点像的，两个人从某些方面来讲的精神力都不稳定，而且从外表看起来，都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现在两人谁也想不到这里。

约翰见夏洛克闭

住了嘴巴，他也不再探求，他轻轻叹了口气，如果夏洛克自己不愿意，除非他现在就马上狂躁，否则没有人可以强制把他扭送到精神力医院就医，而约翰自己也在这方面帮不了什么忙，因为他现在只是一个精神力充沛的普通人。

约翰站起身，把手放在夏洛克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后走向了夏洛克的箱子。

“你在收拾行李？”约翰看了看自己捡起来的东西。

“嗯。”

约翰看了看箱子，做了一手势：“介意我来——”

夏洛克抬起头，又迅速低下，破天荒没有反抗，温顺地回复：“谢谢。”

约翰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地将夏洛克的行李箱彻底打开，先把他之前团在里面的衣服和生活用品都取了出来。

“介意告诉我，我们去美国的行程吗？我判断一下带多少衣服。”

夏洛克像是一只沮丧的大猫，忧愁地坐在床边，盯着约翰的一举一动，开口道：“初步预计是三至五天，取决于你那位朋友手里掌握的信息量。”

约翰听了以后，心里想着这大概率是奔着一周去了，一会儿还得往自己的行李箱里再加一件外套比较保险。

约翰手上动作不停，把夏洛克的衬衫大致叠好铺平放在了箱子底。

放好了衬衫，约翰又问：“围巾要带吗？”

夏洛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一个动作，光脚踩在床沿，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我出发那天会戴在脖子上。”

约翰把围巾放在了一边，嘴里嘟囔：“好的，那就放在外面……我们现在确认一下洗漱用品，一会儿你记得把你要穿的内衣自己放在箱子左边，我给你预留了一块地方……”

约翰说完不见夏洛克回应，抬起头，“夏洛克？”

夏洛克从膝盖里抬起头，看着约翰，表情迷茫，浅色的琉璃眼珠像是失去了焦距。

约翰从没有见过夏洛克这样脆弱又迷糊的模样，他先是一惊，紧接着心里咯噔一下。

糟糕！

约翰丢掉手里的洗漱包，迅速走到夏洛克身边，“该死的——你该不会是……夏洛克！你在精神游离……”

夏洛克迷茫地抬起头，直勾勾又空洞地望着走向他的军医，看起来病不轻。

精神游离是

和狂躁危险性并列的不可逆的症状，轻则神志短暂不清醒，整个人就像是在做白日梦，严重了很可能达到魂不附体的活死人效果。有专家说精神游离也是哨兵精神域崩塌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五分钟过去，夏洛克的双眼里的神采逐渐恢复，他看起来和之前正常的样子没什么不同，就连表情都显得……更臭了一些。

夏洛克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约翰，表情带着一丢丢的警惕。

约翰心里知道一个哨兵在精神游离下的状态是十分危险的，夏洛克现在警惕的表现情有可原，约翰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约翰伸出手直接按住了夏洛克的太阳穴，问道：“感觉好点了？”

夏洛克没有回答，表情看起来有点凶，尤其是感觉到约翰按着他的头观察他的瞳孔的时候。

约翰丝毫不怵，他手里多了一个医用小手电，动作干脆利索的扒开夏洛克的眼皮，用手电照了照他的瞳孔。

“看起来恢复了，精神游离并不明显。你以前出现过这种状态吗？”

夏洛克没有回答，他企图把约翰放在自己眼皮上的手甩开，但意外发现约翰的手劲儿还挺大。

这时候倒是有点军医的样子了。夏洛克心想。

“全过程大概持续了两到三分钟，这在精神游离里算是最轻微的表现，但是这也是一种征兆。”

约翰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站直身体，单手按掉了手里的小手电，随手塞进了家居服的口袋，就好像他穿的是白大褂一般。

“夏洛克。作为医生，我不建议你现在开展远途旅行，你需要静养……当然你有安排自己行为的能力和自由，我无权干涉。”

夏洛克瞪着约翰，就好像不认识他了似的——约翰竟然也学会了用正话反话一起说来噎人了？

谁教他的？？

约翰和夏洛克对视，两人谁也不让步。

夏洛克能感受到，此刻站在他面前的约翰不再有之前和自己探案时的犹豫、疑惑和满满当当的崇拜赞赏，反而浑身上下充斥着干练、自信和冷静的气质——这是医生该有的素质。

夏洛克咂么一下嘴，意外觉得这样的约翰充满着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