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1 / 2）

晚上,临睡觉前，约翰接到了自己第二天早上要继续和夏洛克治疗自己精神力的通知——夏洛克亲自来通知的。

夏洛克穿着一身真丝睡衣响敲约翰的房间的门的时候,约翰恍惚觉得他和夏洛克已经回到了英国伦敦的贝克街。

而现在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更普通的晚上,自己还是那个因为精神力偶尔不稳定但总体还可以的“普通人”约翰，夏洛克来敲自己的门,是想问自己明天有什么计划,想不想看什么书，最后话题总会落在某个之前夏洛克处理的案子上。

约翰还记得夏洛克当时说这句话的表情,夏洛克挑起一边的眉毛，薄薄的嘴唇微微张开：“这种东西用脚趾都能想出来人不是他家地园丁杀的,动动你本来就不聪明的小脑瓜。不过……这种两年前的案子你怎么找到的？”

然后夏洛克又会准确说出这个案子的具体时间：“两年零4个月的司机杀人嫁祸案,我用三分钟就解决了。那时你还没回伦敦。”

约翰：“我今天收拾一下那个塞满废纸的抽屉,发现一张你做过标记的报纸。”

夏洛克：“……你可真是闲不住。今天你的身体感觉怎么样？我记得你昨天还说有耳朵里就像钻了一只黄蜂……”

约翰：“只是有点耳鸣……现在好多了。我发现了你办理了很多案子，办完后就把所有东西团吧团吧扔在一边，从不整理它们的材料……”

夏洛克：“没有必要。我的大脑会完整且高效地把这些案子进行分类，然后存储,把有用的信息记下来,没用的自动删掉。这绝对比把文字资料像字典一样整理在书架上要有用得多。”

约翰好脾气地看着夏洛克自鸣得意得炫耀自己的记忆里,心情毫无波动地继续自己刚才没有说完的话：“所以我这几天趁着刚好我们俩都有时间，就把你以前的案子和材料大致按照时间分类整理了一下。说实话，你知道我整理的时候最担心什么吗？”

夏洛克挑了一下眉,算是象征性地提问。

约翰：“我之前收拾屋子都没有碰过客厅的这些柜子……我这两天感觉身体状况不错，着手收拾的时候，心里最担心

的是突然从柜子的某个角落翻出来一件被你从案发现场带回来的血淋淋的证物,或者其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

夏洛克一板一眼地回答：“我一般把带血的实验物品都放在冰箱里。自从你搬过来，不让我往冰箱里放……那些之后，我就迫不得已、被逼无奈……再也不能把有用、且、十分、非常、有意思的东西拿回来了。”

约翰果不其然又被夏洛克带跑偏了话题：“你在巴兹医院一样可以做实验，住的房子就该有个住的房子的样子。。”

夏洛克眼角带着不明显的笑意：“哦。”

约翰回回神，暗示道：“话说回来，你不觉得客厅几个被你塞满废纸的柜子瞬间空了吗？”

夏洛克注视着约翰，目光又在约翰身后书桌上成堆分类好的文件盒上一扫而过，语气又快又轻：“抱歉，我一般不翻柜子，一个储物的地方而已。而且你表述的也不准确，比如’瞬间’这个词——我记得你用了三个下午乒乒乓乓，翻箱倒柜才整理好，期间还打断我看书16次。”

约翰：“……没关系……我是说，不好意思。呃、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以后工作方便，毕竟我是你的助理不是吗？哈哈哈……呃，我的意思是，你不反感我把这些拿出来重新整理就好。”

夏洛克那些日子正沉迷于哨兵向导精神力的医学专著，他晃了晃手里的大部头书，转过身向餐桌走去，满不在乎道：“你看着办吧。”

约翰：“等等，等一下，夏洛克。”

夏洛克：“？”

约翰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把他浅栗色的头发揉的乱蓬蓬的，“那个……我是说……我可以在遇到有意思的案子的时候问问你细节吗？有很多案件你都做了标记，但是我这边却完全看不到一点线索。当然当然……我知道你要看书，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这也是……”

约翰颠三倒四的话没有说多少，夏洛克就匆匆打断了，他一脸“你怎么这么麻烦”的表情，草草挥了挥手：“有问题再说，看我心情。”

——“约翰？”

——“约翰？？小军医？”

——“我亲爱的小助理军医？”

约翰瞬间回神，嘴微微张开，看向站在自

己房间门口的夏洛克。尴尬地应声道：“抱歉夏洛克，我走神了。”

夏洛克抱臂歪歪地靠在门框上，真丝的睡衣地衬衫式领口开得有些大，他的动作让高处来的那一侧锁骨完整地露了出来，看起来有点……风骚。

虽然他本人可能并不想风骚……但，谁知道呢？——约翰心里暗戳戳又喜闻乐见地吐槽。

没来由的，约翰忽然脑补了一场夏洛克身穿真丝衬衫靠着门对雷斯垂德抛媚眼的场景——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想到了这里，但是该死的好笑。

一时间约翰的表情隐隐失去控制。

“噗嗤。”

夏洛克慢慢调整了一下站姿，眯着眼睛，迟疑地问道：“我的小助理，你在看哪里？又在——想什么？”

约翰：“咳，没事。你这件睡衣不错。”

夏洛克用手指捻了捻自己另一只胳膊的的睡衣，不明所以地“啧”了一声，眼神意味深长起来。

约翰说完后才想起来，貌似夏洛克身上这件就是自己和他同款的那一件，而且前不久还被汉德森太太暧昧地称呼他们的这套睡衣为“情侣睡衣”……

约翰立刻转移话题：“呃，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夏洛克懒洋洋道：“通知你明早别忘了治疗——你的第二次精神力治疗。”

约翰恍然道：“哦对，要治疗的。竟然才第二次……我以为都好几次了。”

夏洛克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离开，他依旧站在原地。

这搞得约翰有些不知所措。约翰本来想睡前整理一下衣服，明天要穿的挂出来，顺便收拾一下今天上午刨乱的行李箱的。但是夏洛克站在这里，虽然他也没有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但就是给约翰无端的压力感——就好像房间里多了一个夏洛克·福尔摩斯，什么都干不成了一样。

约翰表情挣扎：“那个……你要进来坐坐吗？”

约翰说完以后觉得有些尴尬，在泽维尔学院这里查尔斯给他们明明安排的是套间，外面有个小客厅，沙发就在夏洛克身后不远处。现在放弃去客厅，请人进卧室坐坐就显得有些奇怪。

罢了。

约翰说完以后就闭嘴了，他等着夏洛克喷一口鼻息，然后扭头走开。

果不其然，

夏洛克轻哼了一声。

约翰看着夏洛克慢慢收回自己的斜出去的长腿，然后，缓缓地向……自己走过来。

约翰：“……”

夏洛克左右环视一圈，把目光定在了约翰房间的单人椅上，然后着重看了一眼在椅子上随意搭着的浴袍。

约翰见夏洛克把头转了过来，看向自己。

约翰：“？”

夏洛克往椅子的方向斜了斜眼睛。

约翰：“？”

五秒后，约翰拿走了浴袍，夏洛克一脸屈尊降贵的表情，把自己妥善地安置在了空出来的椅子上——两条长腿放松地伸长，后背靠着椅背。

夏洛克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坐下了，在他本应该出门让约翰和他各自睡觉的时候。

约翰心里放弃了，他叹息地当着夏洛克的面收拾起了自己的衣服，顺便问坐在那里不肯开口的夏洛克：“是我们的治疗有什么问题吗？”

夏洛克没有回答，把目光转向了约翰。

约翰叠好衣服，关上行李箱，回头又问一遍：“感觉你在想事情，但是我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

夏洛克终于开口了，他不置可否道，“你的头发长长了。”

约翰伸手耙了耙自己的头发，蓬松的、泛着光泽的浅栗色头发丝绕过指缝，被约翰压扁又翘起，看起来似乎是有些长了。

约翰：“是的。我好久没有理发了。上一次好像还是在军队……”

约翰说完走到卫生间门口，对着里面的镜子转头，着重观察了下来自己两侧的鬓角。

约翰又道：“等我们回伦敦了，我应该先去理发。我的确在这方便不太注意，谢谢提醒……”

约翰的话说到一半停了，因为夏洛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到了他的身后，这个人有时行动起来就像一只大猫，轻盈又没有声息。而且，夏洛克故技重施，又将手按在了他的头上。

约翰：“……”

除了叹息，约翰似乎已经要麻木了。

这也许是夏洛克万千坏毛病中的一个吧……或者是他的什么奇怪的不为人知的癖好——摸别人的头什么的。

但是约翰心里还是别扭，他作为一个大男人，一个顶天立地上过战场的男子汉，他实在难以适应有人摸他的头顶。这感觉也太违和奇怪了

。

这让约翰大脑里模糊地浮现出一个场景，似乎是在约翰很久远的记忆里，也有人喜欢把手放在他的头上。

这个记忆应该是和父母在一起，或者更早一些的什么时候。约翰想在感受一下，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夏洛克把手放在约翰的头上，手指微微用力，毫不费劲儿地将约翰的头微微转过来了一点。

夏洛克煞有介事道：“你瞧，后面的头发长长地比较明显。”

约翰只觉得自己脑袋来了个180度旋转，差点变成了一只猫头鹰，“……哪里，我当然看不到后脑勺！你在想什么夏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