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1 / 2)
冬荣回头看她,低声问:“好吃吗?”
“有点儿齁。”
说着,云念执起他那只手腕,躬身从下面钻进去,坐到他怀里。
“帮我分担一下。”
她勾住他的脖子,仰头凑上去。
可能是刚洗了澡的额缘故,他舌间凉凉的,与自己形成鲜明对比,很舒服。
仿佛能降火,又仿佛是在添柴。
云念的手往下挪了几寸,食指碾过去,指腹贴着皮肤,指节曲起来,将丝带绷得很紧。
轻微的束缚感让冬荣觉得有些难受。
头一回,他主动退步投降。
云念松了手,越过他的肩扶住椅背,笑道:“这一次是我赢了。”
“嗯。”
冬荣用干净的那只手臂拦在她腰后,认输认得十分干脆,“要给我惩罚吗?还是我给你奖励?”
“啧,这不都一个结果吗。”云念垂头去咬他手腕,含混不清地说,“心机男孩。”
其实也没洒多少蜂蜜出来。
她两下舔了,随后看他腕间那两条粉色的疤痕。
忍不住用舌尖顶上去使劲儿碾了一下。
冬荣下意识咬紧了牙。
比起生理上的反应,更多是心理上的刺激。
仿若从尾椎升腾起一股令人战栗的快感。
云念从桌上拿了根湿帕子把他的手擦干净,却仍然没从他身上下去。
她扭腰勾住他脖子,目光上下逡巡。
冬荣在家里其实挺勤快的,也很爱整洁。
虽然家里各种清洁工作基本都已经由机器代劳,但有很多小细节能够体现出来,他爱干净到龟毛的程度。
比如每次做饭的时候,不论当时做的这个菜有多麻烦,事后厨房一定整洁如新。
洗完澡,浴室也一定十分光洁,连镜面上的水珠也会被擦掉。
但实际上他又很懒。
每次洗完澡身上水都擦不干,头发也只是潦草地用吹风机吹一吹,大多数时候出来以后发尾还是润的。
穿睡衣的时候只象征性扣两颗中间的扣子。
趿着拖鞋走路拖拖拉拉的,好像两只腿都没力气往起抬。
这种极有针对性的懒,云念真分不清他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因为生病而没有精力。
若是后者,那他的强迫症也太严重了。
这要是正常的时候,他不得连瓷砖缝儿也抠干净啊?
像现在,他身上睡衣只扣了两颗中间的扣子,若隐若现地遮着胸膛。
整个人看起懒散又颓废。
摘下来的浴巾却已经叠得方方正正,除了有点儿润,看起来就像刚刚才拆封。
云念倾身吻他骨骼分明的地方。
冬荣顺从地挺直脊背,仰起头,为她让出更宽阔的空间。
丝带下方是锁骨间的小窝。
她勾住丝带往后扯。
丝带绷紧,下边儿便余出一点儿多余的肌肤。
云念凑过去衔住,揉在齿间磨了磨。
冬荣揽着她的手臂无意识收紧。
“……”
云念忽然动作一僵。
冬荣垂下头。
眼睛里弥漫着雾霭般的潮气。
眼尾稍稍上勾的地方也泛着微红的湿意。
云念定定地看着他,安静片刻,才说:“你是不是……?”
冬荣声音低哑,喉间发出一声滚烫的“嗯”。
“那……”
她将食指挂在上面那颗扣好的扣子上,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地问:“你想试试么?”
冬荣立刻摇头,“不。”
云念没说话。
“我……不太行……”
冬荣手指蜷起,艰难地说:“而且,帕罗西汀有治疗早.泄的作用,所以就算行……也会很久……你受不了的。”[注]
“……”
云念没太逼他,“那行吧,反正我也没有特别想。”
冬荣苦笑了一下。
“你别露出这种表情。”云念凑上去亲他,“我根本就不是想那个事儿,我只是想和你更亲近一点。”
冬荣喉咙滚了滚,“嗯。”
“饿了吗?”云念问。
冬荣不饿,但他知道她这是在给两个人台阶,于是点了点头,“饿。”
“那吃饭。”云念从他怀里钻出去,拉过椅子坐在他旁边,掸了掸他身上被自己揉皱的裤子,“我还没洗澡,都把你弄脏了。”
冬荣轻笑,“仙女是不会脏的。”
云念刚拿起一片面包,准备往上面抹蜂蜜。
闻言扭头看向他,“嘴这么甜,是不应该给你吃太多蜂蜜了吗?”
“应该多吃一点。”冬荣一本正经地说,“可以更甜。”
云念撇嘴,“那我上瘾了怎么办?”
“我没毒。”冬荣说
,“无限量免费供应。”
云念大笑。
-
吃完饭后,云念也去洗了澡换上睡衣,出来后跟冬荣直夸:“这穿着也太舒服了吧!”
冬荣正窝在沙发里,乱七八糟地换着电视频道,闻言有气无力地嗯声。
云念蹭过去抱住他,好笑地问:“到底想看哪个台?你这都翻来覆去调了三四遍了。”
冬荣扔掉遥控器,将脸埋进她头发里,“没什么想看的。”
“那你给我唱歌吧?”云念捡起遥控器关掉电视,闷在他胸前说,“我有一个巨星男朋友,他却从来没单独给我唱过歌。”
“那得查一下歌词……”冬荣伸长手想去拿手机,“我现在已经记不住歌词了……”
“不用记,也不用一整首唱完。”云念拦住他,“我不点歌,你就想起什么唱什么,不记得歌词就随便哼哼两句,我只是想听你的声音。”
“那我先给你唱一首……”
冬荣想了想,说:“随风。”
“是你的歌吗?”云念问。
“不是,我今天不想唱自己的歌。”冬荣说,“这首歌是一个已经退圈的演员写的,是他唯一一首原创曲,我很喜欢。”
“嗯。”云念点头,“那你唱。”
酝酿几秒,冬荣开了口。
云念没听过原曲,只觉得从冬荣嘴里唱出来的这首歌是比较舒缓的风格。
可能是因为距离比较近,他咬字时特殊的尾音比电脑里面听起来更加明显。
带着点儿粘乎乎的腔调。
两人紧紧贴着,云念甚至能听见他舌尖从齿间收回时的细小气泡声。
作为专业歌手,冬荣呼吸声很轻,即便两人这样紧紧贴着,云念也完全没注意到。
只能感受到他的腹部在有节奏地起伏。
客厅里只开了两盏暖黄色的小灯,薯球卧在沙发旁边的地毯上,毛色也被映照成金黄。
沙发软软的,两个人都陷了进去,又互相包裹,舒适温暖,且有安全感。
冬荣已经唱到了副歌部分——
“肆意疏狂梦想里,怀有山川和天地。”
“一切天赋异禀,埋于每刻优柔寡断的畏惧。”
紧促激烈的副歌之后,他停顿半拍,缓缓道出最后一句:
“不知事的年纪,世界以我为名。”
室内陷
入一片安静。
薯球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
云念攀住冬荣的肩,埋进他怀里更深处,“真好听。”
“我第一次听这首歌的时候,就觉得,它好像是在唱我。”
顿了顿,冬荣缓缓道:“又好像是在唱梦想中的那个我。”
现实的我是优柔寡断的我。
梦想的我是不知事的我。
云念回忆了一下歌词,“这首歌好像是在唱一个人的两个阶段,是吗?”
“嗯。”冬荣点头,“是少年与成长后的他,又或者是,现实与梦想的他。”
如果可以。
他也想像歌词里那个人年少的时候一样。
中二的轻狂的肆意的,唯我独尊的,特立独行的。
让全世界都来看我。
是平平无奇,却又自信满满的普通人。
是发着光的,把生活过得像梦想一般的普通人。
是不被束缚的普通人。
然而终究还是要从梦里醒。
曾经的勇敢,也将会让人付出代价。
“我不知道该不该后悔。”冬荣紧紧抱住她,喃喃道,“我也不知道,如果当初选了另一条路,现在会不会更加后悔。”
云念隐约能猜到他说的是什么“路”。
她没逼问他到底是什么事情,只道:“‘曾经’这个词,就是一道缚在自己身上的枷锁。所以我从来不去想以前,因为我知道我的未来一定会更好,你的未来也是。”
“你还年轻,而且有足够的才华,可以随时把你的事业重新捡起来。”云念说,“最重要的是,你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未来她会和你结婚,和你生小孩,拍全家福,到处旅游,吃好吃的,每天给你说早安和晚安,每天和你接吻无数次,随时随地都会拥抱你——就像现在这样。”
“……”
冬荣鼻尖发酸,喉咙有些哽咽:“嗯。”
“我特别喜欢你,现在的你,未来的你,还有曾经的你。”
云念往上蹭了蹭,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
“冬绒绒,我包容你的一切。
“现在这个世上最爱你的人根本不在意你的任何缺点和错误,不管怎样我都会爱你的。
“所以你也可以原谅自己。”
冬荣看着她,眼睛已经通红,连嘴唇都微微颤抖,“……嗯。”
云念
仰头亲了亲他发烫的眼帘,将他的脑袋揉进自己怀里。
可能是情绪所致,两人最后不知怎么的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云念是被薯球压醒的。
这肥猫吃里扒外,一大清早起来就蹲在她的脑袋上,然后谄媚地伸长脖子去舔冬荣的脸。
云念一巴掌把它薅下去,愤怒地骂:“见色忘义的小畜生!”
刚刚被舔醒,还没回过神的冬荣听见她这话,忍不住闷声笑起来。
“你还笑!”云念把手探进去挠他的腰,“不准笑!”
挠着挠着就想凑过去亲他,被冬荣避开。
“我脸上全是薯球的口水。”他缓缓坐起,伸出手拉她,“我先去洗个脸。”
云念被他带起来,郁闷地揉乱自己的头发。
冬荣垂首闻了闻,慢慢给她理顺,“香香的。”
云念垮着脸看他,“腰好痛……沙发太软了……”
“哪儿?”冬荣把手放在她腰上按了按,“这儿吗?”
云念舒服地嗯了声,扭头就趴在沙发上,捶了捶后背,“来,荣贵妃,给朕揉揉。”
冬荣一边笑一边给她按摩。
“怎么才贵妃?”他问,“皇后呢?”
“啧,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呢。”云念哼唧道,“贵妃清闲又受宠,最爽了。”
“哦。”冬荣说,“原来还真有三千佳丽呢。”
云念伸手往旁边一指,“糕糕,皇后,任劳任怨,干最多的活儿,吃最少的粮。”
又一指,“薯球……就封它个美人吧。刚刚已经被我打入冷宫了。”
冬荣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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