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难道我病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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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北穆抱着一颗歉意的心来,虽然是许鹿婉先动的手,但人是他撞下去的,找到时血肉模糊,出的气多,进的气少。

太医说怕是撑不过了,果然,在床上一躺就是好几天,呼吸微弱到几乎没有,全靠汤药吊命,云北穆也是见多了死人的,知道许鹿婉应该就是这两天的事。

然而今日回府,听人说许鹿婉醒过来了,他思忖着难道是回光返照?便过来瞧瞧,看她有什么遗言要交代,能帮她实现的,就给她实现了。

结果待了不过一息的时间,他带着怒意和疑惑离开了。

————实在是不能忍受,有个声音一直在耳边叭叭叭的冷嘲热讽,还会爆出一些不明所以的词汇,以他二十几年的阅历判断,绝不是什么好词。

他明明听着声音就是许鹿婉的,可许鹿婉全程都没有开口说话,只用湛湛的桃花眸冷寒的睨着他,视线中还夹杂了些许怒意和不屑,小下巴微微上扬,傲娇的不得了。

难道我病了?

云北穆好看的眉心拧在一起,贴身侍卫陆玑在房门口候着,听见轮椅的滚动声,他急忙转过身,走到云北穆身后,抬着轮椅跨过门槛。

自一年前的圣战后,云北穆伤了腿,寻遍世间的良医名药也无法医治,落下终身残疾,恭王府房间所有的门槛都被拆掉了,为得就是云北穆能够进出自由。

唯独半年前许鹿婉嫁入王府,硬是把她院子所有的房间把门槛加上了,王爷每次来都要别人帮忙抬着轮椅才能进出。

“陆玑。”云北穆语气沉沉,“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陆玑凝神听了一会,谨慎回答:“王爷,您说的是鸟叫声吗?属下听见了,应该是百灵鸟。”

云北穆:……

云北穆:“去请太医来一趟。”

恭王府请太医最是寻常不过,或许是云北穆命中带衰,双腿残废后王府的风水也不好,一个月太医能来四五次,不是秦家小姐偶感风寒,就是云北穆旧伤发作,又或者是小王妃许鹿婉重伤卧榻。

皇帝时常感叹,说七叔为自己付出了许多,不过25岁的年纪,便伤病缠身,还下令让太医院以恭王府需求为先,哪怕是宫中的妃嫔要生产了,只要七叔一句话,那也得先去恭王府。

朝野上下无不为皇帝的所作所为感动,跪倒在地,齐呼陛下恩慈。

也就那一次之后,云北穆再也不上朝了,没有别的原因,就是觉得……有点恶心。

这些时日,他用来思考的时间越来越多了,甚至在反思,扶持云天明上位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当年一身正气,光明磊落的少年,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

难道说,他的一腔热血相衬终究是错付了?

“王爷,微臣观您的脉象一息四至,不浮不沉,不大不小,节律均匀,从容和缓,流利有力,尺脉沉取不绝,应当是无大碍的。”

耳边突然响起陈太医太医的声音,云北穆有些涣散的瞳孔瞬间凝焦,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问道:“我今日耳边出现一些异响,陈太医知道是何病理吗?”

“异响?敢问王爷,能否具体些?”

“……”云北穆沉默了一会,“好似有人在说话。”

“啊,这……”陈太医捻着白胡子,嘶嘶吸气,“这应该是王爷近日忧思过度,只需放宽胸怀,静养几日便可。”

害,不就是癔症。

可他不能这么说,恭亲王才多大的人,你说人家有癔症不是扎人家的心嘛。

陈太医为自己的机智颇为得意,写下一张平心静气、凝神安眠的药方后,施施然离开了。

云北穆的脸更冷了,陈太医人老成精,唱念做打比戏台上的戏子还精湛,可惜也没瞒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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