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97章九十七只小黑子（2 / 2）

桐皇教练原泽克德习惯『性』捋着微卷的发丝，直到黑子哲也渐远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这才收回若有所思的目光，询问向在场唯一认识对方的人。

“桃井，他谁？”

桃井五月抱紧记录板，眼帘微垂，收回追逐背影的视线：“黑子哲也，前帝光的幻之第六人，也青峰君的搭档，高中没有加入篮球部。”她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强迫自咽下所有翻涌的苦涩，尽职尽责桐皇经理的身份回答。

“青峰的搭档吗。”

桃井五月颔首，动作稍显落寞，攥住记录板的指尖无意识收紧。

她不想再重复黑子哲也放弃篮球的事实，选择避不谈。

“幻之第六人，他本人倒跟名号完全不同。”原泽教练摇摇头，语感慨，就揭过话题。

明珠蒙尘令人惋惜，年质的殊作为前国的他看得出来，不比自队伍的青峰大辉缺侵略『性』，甚至更甚。体态也只表普通，被宽厚运动服遮盖看不真切，实际情况更类似加入洛山那位奇迹的世代主将，基础深厚。

他不理解这的人为何国中时期名声不显，远远不及其余五位队友亮眼，球队内担任的也接近pg的纯传球角『色』。但高中放弃篮球既本人决定，他顶多只能说声可惜。

毕竟眼前更重的，桐皇即将迎来的决赛。

——

一到篮球赛事开始，撞见熟人的几率会格高。

黑子哲也前脚刚离开桐皇休息室，后脚就跟一大坨蹲在饮料贩卖机前的不明生物撞个正着。

映入眼帘的一团浅紫『色』发旋，随着饮料从贩卖机内部叮咛咣当坠落的声响结束，因块头过大、蹲地上显得有些委屈巴巴的人缓缓抬头，顺着杵在前的两条腿朝上看。

难得从仰视角度看人的紫原敦见了熟人，慵懒的语调不会改多。他拿着饮料，另一只胳膊臂弯里放有许多零食，慢慢吞吞站起身，视野恢复到正常高度。

“啊咧咧，这不黑仔嘛。”

紫原敦习惯『性』想『摸』黑子的头，奈何两只没有空闲，只得作罢。

“紫原君。”黑子哲也索『性』停下，打招呼的，“好久不见。”

仔细想想也不奇怪。

场上阳泉比赛他就没见人，八成也赤司征十郎的安排，紫原敦又奇迹的世代中孩子脾最大的，只可能听赤司的话。他不可能乖乖坐在板凳上看完整场，又没法错过比赛结束后的颁奖仪式，自然会选择找个安静的地方吃零食。

见黑子哲也一直没说话，抱着零食的紫原注意到对方身上并不和谐的校服，疑『惑』的情绪明明白白写在脸上：“这身衣服……什么啊，原来你找赤仔了，五月妞还说你放弃打篮球了，原来不吗。”

黑子哲也很好脾的回答：“我确实没有在打。”

“欸……”超大号儿童表现慢了半拍，像愣住一般。

沉默半天后，紫原敦就近找长椅坐下，赌般的不跟人说话。

满怀零食饮料堆积在一旁，他只挑选袋最大的海苔薯片，费劲撕了半天，顶端塑料都被他扯透明变形了也没顺利撕开。

没法吃到零食，紫原敦满脸写着不耐，似乎无法理解连篮筐都能掰坏的自为什么拿小小的塑料包装没办法。

黑子哲也看不过，无声地伸出，示意他帮忙。短短几秒钟，便见证了眼前超大号儿童视线从“零食被抢的敌意”到“还给他吧”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及接到被帮忙撕开的薯片袋后纠结不忍。

“这个给黑仔。”他捏起一块不小的薯片，恋恋不舍地递到黑子前，让人哭不得。

黑子哲也憋着拒绝：“不。”

果不其然，紫原敦立马『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动作迅捷，把薯片丢回嘴里，生怕他后悔。

这点倒跟前一。

黑子哲也无声叹了口，望向紫原敦的目光尤为复杂。

说奇迹的世代集体犯中二病，放紫原敦身上并不准确。

他从来都很好懂的人，玩点的说法像三岁小孩，虽说算导致赤司征十郎人格调换的罪魁祸首，但考虑紫原并没有主动给赤司难堪的念头，到最后只剩无奈。

谁强他就跟谁玩，典型的孩子思维，头顶的孩子王压不住他自然造反。

“黑仔变了好多。”

薯片吃到嘴，紫原敦终于有心情跟人聊天，他『舔』『舔』指，懒散的目光落在黑子哲也身上竟显得沉着，含糊不清说：“前我说这种话黑仔明明会很生，还摆着烦人的认真脸，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这不好吗？”黑子哲也反问，“紫原君讨厌的一直不自量力坚持篮球的我吧？”

“话说这么说……但总觉得哪里不对。”被绕进的紫原敦眯着眼，眉『毛』纠结成一团，“黑仔放弃的轻易了，很不习惯。”

不应该这。

前他在篮球方不和，部活时大小争吵隔三岔五没断过，私底下关系却不错。

每次紫原敦把黑子哲也惹生，或者升起戏弄人的心思，都会能把黑子脸盖住大半的薅『乱』他的短发，看人一脸怒意的炸『毛』模很有意思。

今天他却不敢上了。

这种莫名其妙的无形压迫感，他只在赤仔身上见过。

“紫原君有见到青峰君吗？”

“峰仔？刚刚往那边了。”紫原敦指了个方向，抬发现包装袋已经见底，“啊，薯片没有了。”

黑子哲也随口一问：“一起过吗？门口有零食自动贩卖机。”

紫原敦视线落在身旁大堆零食上，拒绝的话没能随心思出口，犹犹豫豫点了点头，缀在稍感讶异的黑子哲也身后。吞吞吐吐半天，蹦出一句意味深长的感慨：“黑仔好像前的赤仔啊。”

“为什么这么说。”黑子哲也脚步不停。

“因为就很像啊。”想不出所然的紫原敦眉头皱得更紧了，“好像什么都运筹帷幄，看起来很温和，却让人不敢开玩。”他顿了顿，补充一句，“还很小只。”

“赤仔也很小只。”

他自顾自嘀咕着，思绪逐渐飘远的后果蠢蠢欲动又冒出头来。

紫原敦盯着始终快他一步走在前的黑子哲也头顶，径直把疑『惑』问出口：“我把黑仔捏爆，会不会出来第二个别凶的黑仔？”

黑子哲也声音淡淡：“你可试试。”

“……还算了。”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体育场，三四名赛下半场打响，偌大的体育场空空『荡』『荡』，不见行人，也方便黑子哲也一眼瞅见灌木后生闷的某只黑皮。

毕竟显眼了。

在体育馆内没能打招呼，嘴里不得空的紫原敦叼着味棒，含糊不清道：“啊，峰仔。”

“好久不见，青峰君，还在生吗？”

“阿哲……”听到声音，情绪不好的青峰大辉下意识吐出对前搭档的简称，旋即想起上次见时的不欢散，脸『色』更黑几分，“啧，你两个怎么凑一块了？”

“来找青峰君的路上遇到了。”黑子哲也没介意他闹别扭的态度，目光略过暴『露』在的四肢，眉眼弧度向下几分，“出问题的胳膊？”

青峰大辉『色』不愉，态度明明白白：“怎么，你也来给五月当说客的？”

这算默认了。

黑子哲也没有扯桃井当挡箭牌，压根没回答问题：“赤司君也不会上场，与你对战的敌人没有需注意的，这说不能好受点？”

“哈，别说场话了，你能懂什么？”

“我能理解青峰君的心情，但你的臂确实无法负荷高强度比赛，等下次再战吧。”

“你理解？连球都投不进的人说理解我？”

“青峰君果然只有输过才会听进话吗？”

见不过三言两语，氛又被顺利闹僵，唯有紫原敦咔嚓咔嚓嚼味棒的进食声当背景音。

他从没见黑子哲也这般强硬过。

“呵。”青峰大辉也被真的惹恼了，更多因为黑子的不识趣。

曾经默契十足的搭档摇身变成他最讨厌的说教类型，怒火早在他心里熊熊燃烧，烤得心房直冒烟，只缺个契机一举迸发。

他猛地拽住黑子哲也衣领，相较正常高中生优秀多的臂力足够把人拎到后脚悬空，脸『色』阴鸷，比往任何大动肝火的时刻还恐怖。

“你倒说说，能打败我的人在哪里，阿哲？”

刻意压低的声音嘶哑无比，绽放在黑子哲也耳侧，犹如猛兽进攻前的低声嘶吼。

黑子哲也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答案有很多，最近的比如他自。

他眼神飘忽一瞬，突然瞥到青峰大辉身后远处恍过的顶着红发的人影，不赤司那种蔷薇红，颜『色』更深一些。

正这一瞬，某个看似荒诞，却又合情合理的念头在黑子哲也脑内冒芽。

他嘴唇微张，喃喃道：“……织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