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年之后(1 / 2)
明净师兄弟三人盘坐在禅房前颂念经文,房间里面断断续续传出的嘶吼、啼号他们不是没有听到。
只是三人已经打定好了主意,不去给正苦师伯添加不必要的麻烦,便统一的一动不动。
明净打坐的课业不比两位师兄,他实在是有些坐不住了,欲起身先缓缓。
可是看到一边的两个师兄没有动作的在诵经,又有些犹豫,怕早早的起身被两位师兄笑话一番,可是僵痛的背脊也在不时的告诉他真的是坚持不住了。
左右一思量,他咬了咬牙,正要起身,却见禅房的门开了……
正苦浑身浴血般,须面皆是血,活像个佛面修罗,一手抱着个婴儿,也是被鲜血浸了的。
另一只手倒是比较干净,执着佛串念珠。
一股浓重的血腥气随着他一道从禅房窜了出来,直直的扑入了师兄弟三人的鼻腔。
明净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连忙起身倒退了几步,定了定心神,双手合十对正苦施礼。
说道:“师伯……您这是……,可还好?”
明空和明贤两人因着嗅到这浓重的血腥气,也是睁开眼停止了诵经,二人同明净一样,被眼前的景象震慑到了。
却也没说什么,只是走到了明净的身旁站定。
“明空,明净,你们两个这就下山,带上寺里的香火钱,找一位方便喂养这个孩子的人,老妪也好,妇人也好,女子就罢了。
将她带到寺里来,劳烦她喂养这个孩子些时日。
记住,切不可强迫,全凭自愿,至于香火钱的事,你们俩直接去拿,我之后会自己和你们师父解释。
还有,明贤,你去后山找一只可以产奶的鹿,若是有小鹿,也可一并带回来喂养,切不可害了性命。”
正苦详尽的对三个人安排着人物,三人散去,没有多问,各自行事去了。
“胡绯月……你娘亲给了你一个不错的名字啊。”正苦带着胡绯月朝着自己的禅房走去……
十年后,秋日。
一个红衣少女在枫林间骑着一直母鹿,随着的还有一只额间有着狰狞伤口的,亦步亦趋的跟在一旁。
女孩咯咯的逗弄着身旁的这只。
“哎呀,阿壃,你快些跟上来嘛,再走慢些,我和你阿娘就不等你喽!”
她口中的阿娘,便是身下的那只母鹿了,就是十年前明贤从后山带回来的那只。
而阿壃,是那只有着伤疤的鹿的名字,伤疤是半年多前为她挡了一只半大的独狼的攻击留下的。
前些日子刚刚复原,它是十年前随着母鹿一并带回来的那只幼鹿。
“阿壃,别不高兴吗,我求正苦伯伯找了好些草药,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救回了你。
虽说这个伤口好像是去不掉了,可是没关系,在我心里,阿壃是最漂亮的!”
说完还回过头,探身安慰的摸了摸它的鹿角。
只是阿壃好像有些不太领情一般,晃了晃头上的鹿角,别过了头。
胡绯月并没有在意。
“对了,你们知道吗,之前我从明净哥哥哪里听说有一种草,叫冬鉴草,四季鲜嫩,相当的难得。
尤其是到了冬天,不仅不会泛黄枯萎,还会散发阵阵的清香,好像还可以入药来着。
我记得和你说过的,我之前找正苦伯伯问过,他常上山采药,是知道的,你养伤的那个时候,我就在院子里种一大片冬鉴草。
先看看能不能种好,如果成功了的话,我就再想想找个地方多种些,这样你们冬天就不用漫山遍野找枯草吃了,怎么样,还是我对你们好吧。”
胡绯月一路上一直在对着鹿说着话。
前些日子,一直带她的柳婆在山上采果子的时候扭伤了脚。
若不是为着柳婆的伤,在后山找那难找的最后一味活血草,她也不会和鹿儿们这个时间才回来。
而那个柳婆就是十年前明空、明净带上山的。
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她一直待在引空寺所在的山脚处的一个码头边,因着战乱,她的丈夫、儿子的性命都交代在了战场上,周遭的其他人家也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只有她一人守在那里了。所以当明空、明净被正苦安排找人后,他们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柳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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