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危&机（1 / 2）

第三次工业革命后，人类与世界的距离陡然被拉近，却越来越缺少能够探寻世界本身的眼睛。他们重复着日复一日的生活，为集体赋予他们的“意义”奔波，但生存在这样一个不断提速的社会，也注定让人难有旁顾的心思。

“普通人的精神体非常弱小，”莱拉这样评价地球人，“但你们最近百年的发展速度早已超过了一般文明的进程，他们能保持自己的本心不被‘迷惑’已经很不容易了。”

“‘迷惑’？”秉持着不懂就问的态度，闪电侠巴里第一个举起了手，“抱歉，被什么迷惑？”

“能量，”莱拉看了他一眼，眼神空濛而平静，“或者用你们能理解的话说，就是‘欲望’。”

“当然，这跟氪星人的力量体系是完全不同的，你不必太在意这个，”她对同样面现困惑的超人解释了一句，又道，“你们还不会运用这种能量，所以姑且把它理解为各种欲望的集合吧——哈尔是绿灯侠，应该可以领会我的意思。”

“灯兽代表着不同的情感能量，”哈尔攥起拳头，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指节的灯戒上，“你的意思是就像七灯战士一样，地球上的普通人也可以操纵不同的情感化为自己的力量？！”

“理论上，”莱拉对哈尔突然的激动有些不解，“但普通地球人的□□强度和当下你们的科技水平都完成不了这一点。哦，对了，在你们的历史上，二战以后变种人的出生率陡然升高就是这样的道理——为了匹配人类文明的发展速度，基因总是会向有利于自己族群繁衍的角度进化的。”

“等等，你的意思是除了绿灯之外还有其他灯侠！？”巴里惊呼，不可置信地瞪着哈尔，心说这你之前可没提过啊兄弟！

“我也只是知道，”哈尔耸耸肩，成为绿灯侠那天起他就被灌了一脑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用上的知识，不过知道又不等于见过，“我根本没碰上过其他的灯侠。”

“你会有这个机会的，”莱拉唇角微动，冷淡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某种类似幸灾乐祸的情绪，“这也是我今天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蝙蝠侠的眼神一直没从莱拉身上离开过，从哈尔神神秘秘地打外太空回来，几次三番联络他要求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密谈，他的直觉就告诉他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事。眼前这个女人——或者随便什么女性生物，他也是今晚第一次跟她见面，对方从头到脚都写满的“神秘”二字，让他感觉非常不好。

布鲁斯·韦恩讨厌一切脱离掌控的东西，除非它们重新被掌控。

“听起来，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亚瑟皱着脸问，刚刚这些人说的话他是一个字儿也没听明白，不过这不耽误他从那个外星女人口吻中品出风雨欲来的气息。

“是大事，但对你们来说也未必是坏事，”莱拉轻柔地说，“我知道你们有句话，叫‘事在人为’，我来的目的就是帮助你们转危为机。”

“进入正题吧，莱拉，你铺陈的已经够多了。”哈尔严肃起来，他并不了解事情的全貌，但莱拉此前已经向他说明过一些情况了，因此话题转上正轨，他一直掩盖得很好的忧心忡忡就暴露了出来。

“宇宙很广博，星系之上还有其他，”莱拉顺了他的意，轻飘飘地开了口，“很多星系的生命体，他们存在的方式，在你们的文明来看几乎可以被称之为神明。但我可以这么说，只要他们一天不剥除自己的欲望，对其他的星系的生命而言，就一天是一种威胁。”

“你的意思是，呃，‘神明’要来攻打我们了？”问这话的时候，闪电侠的目光抑制不住地频频往戴安娜和亚瑟身上瞟。

所有在场的人中，巴里是最年轻的一个，他思维活跃，有些问题由他来问也很恰当。

“不同文明的不同时代对‘神明’的定义划分也不甚相同，”莱拉平静地说，“我只是借用你们可以理解的位阶去比方，不必在意其他。”

见闪电侠讪讪闭嘴，莱拉想了想，似乎觉得语言表达终究有限，便从随身的腰包里翻出了一个还没有半个魔法大的小长方体，转向此间的主人问道，“这是一个全息通讯器，我可以借用一下这里的网络吗？”

“请便。”男人抱着肩膀，维持在一个安全的距离，冷静而专注地注视着这天外来客的一举一动。

也不见这位莱拉如何操作，原本光线就不甚明亮的房间“噗”地一下暗了下去，闪电侠惊呼一声从椅子上蹦了下来——眨眼间，他们已经置身于一片深邃的星空中！

除了哈尔，这些战斗意识都很强的超级英雄几乎同时绷紧了全身的肌肉。

“别紧张，”哈尔懒洋洋地说，“这是莱拉意识空间的一部分，没有攻击性。”

这里没有太阳，不知是宇宙的哪一个角落，只能看到大片呈现斑斓色彩的星带、缀着大小不一星球的灿烂星云。不过这些景象对超人而言不算陌生，他伸出手触碰着身侧的宇宙尘埃，惊讶地发现着触觉竟是如此真实，“这真的只是幻觉？”

“不是幻觉，”莱拉站到他的身边，将他面庞一侧漂浮着的一块破碎陨石握在手里把玩了一番，“这是我知道的，曾经发生过的事。”

她抬起手向前一指，众人便觉得身边的星球轮转似是加快了无数倍，原本空间内那些明亮的光点化作无数看不清的光斑向他们身后掠去，这些星球也并非都是安安静静的离开，它们中的一些在不知名的外力下一个又一个地爆破、沉寂，直到耗尽最后一抹光辉。

莱拉抬手在面前一抹，众人又被瞬间拉近到一片星体之间，这次他们不再是远远地做个观光客，他们离这些星体极近，就像在大气层外观测地球一般。

那是一直以来只存在于地球人想象中的战斗——密密麻麻有如钢铁蝗虫一般的侵入者，将那颗流转着绿色光晕的星球围得水泄不通，足以穿破重重气层的武器随着那些呼喝着的强盗一同冲向这颗美丽的星球，那些武器裹挟的热浪就连他们这些隔着空间的来访者都能感受得到，但那些强盗却丝毫不受影响，可想而知他们战力有多么强悍。几乎是顷刻间，绿色星球就在他们眼前变成了一颗死星。

仅仅是毫无声音的影像就已经足够震撼人心。

“哈斯塔尔人，名副其实的战斗种族，不侵略就活不下去。”莱拉从虚空中拿起一物，那些虚幻的景象便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