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2 / 2)
老板却冷哼着道:“真是笑话,家里的产业都是我们的,就算告到州府去也没用。”
陈大伍他们还未出客栈大院的门,便被梁栋和班宣他们给截住了。
梁栋和班宣虽是整日里掐架,但关键时刻,想法都十分一致。
班宣道:“陈大伍,我们可是要着急赶路的,别人家的事情我们没功夫去管。”
陈大伍不善言辞,他一脸着急地看向温宸。
温宸开口:“事务要紧,不可耽搁时辰。”
蓝莹儿见状忙道:“不是派出去置办东西的人还没有回来吗?我们就陪着他们娘俩去衙门,不会耽搁很久的。”她自然明白案情涉及国家大事,这个时候的确不宜多管闲事,但她没法看着这娘俩被人欺负。
温宸道:“巳时正我们就要出发。”
蓝莹儿颔首:“一定会在巳时正回来。”
……
青石街道上,妇人被儿子搀扶着,妇人此刻心慢慢地静了下来,突然有点顿步不前。
“娘,怎么了?”
“我们还是不去告状了吧!”妇人说着就要往回走,一回头却见那帮子客官跟在后头出来了。
少年一把将她拉住:“娘,这状一定要告,不然会让他们欺负我们一辈子的。”
妇人皱眉道:“可是,娘没有一丁点的把握。”
少年是个聪明的,他自小在家里充当店小二的角色,常年观望形形色色的人,便知道那帮人应当是乔装成平民的官人,于是心中多了几分底气,悄声对母亲道:“娘不必害怕,我们既然决定了要告状,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妇人思量片刻后,点头道:“儿说的是,今日与他们夫妻俩撕破脸皮了,自是不能再任由他们欺负。”她看着儿子,“你如今也年满十五岁了,按着你爹说的,已经成人了,可以去衙门告状了。”
刚走到他们面前的陈大伍将这娘俩的话听进耳里,问道:“你们到底是有何冤屈,不访先说出来听听。”
妇人边走边娓娓道来:“我名叫文淑莲,十六年前嫁到甄家,给甄碧的父亲甄有福当填房。甄碧就是那老板娘。当年甄碧十七岁,嫁给娄向北两年。而我当年也才双十年华,只比甄碧大上四岁。”
她这般一说,把在场中人都听得吓了一跳,只因她面黄皮皱,背还驼得厉害,看起来有五六十岁的模样。难怪当时老板说她不是老人家,算下来,如今也才三十六岁。
文氏接着道:“甄碧的亲娘在我进入娄家时已过世三年。甄有福在夫人过世那年,因无人帮助掌管家业,只得将女儿和女婿唤过门来帮忙。家中除了客栈外,另外还有三间铺面和一些田地。在我嫁给甄有福十月后,生下儿子甄青……”
她看了身旁儿子一眼,“当时我还在月内,因娄向北认为岳父生下儿子,将来家中产业定会归儿子所有,于是便对我及幼儿极其不好,对甄有福亦是颐指气使。当年甄有福已有六十六高龄,于是娄向北四处向外张扬,说没见过人到这年纪还能生育,说我生的孩子不是甄家的。
但是不是甄家的,甄有福自然是清楚。只是无奈家中产业那个时候都在娄向北的手中,一时拿不回来,也担心会激怒娄向北,娄向北的父亲当时是县衙的幕官,所以一直忍气吞声,直到甄有福在甄青八个月时,突患重疾,久治不愈……”
说到这里,她已是更声流泪,“甄有福在临终前与我说,甄青年幼,家中财产若是归到甄青名下,娄向北定会对我们母子不利,他决定将财产全部都给女儿夫妻俩,还说经后不管他们夫妻俩如何待我们母子,都必须得受着,不能反抗,一定要我熬到甄青成人,再让甄青去衙门状告娄向北,说什么知县不可能还是现在的知县,慕官也有可能不会是现在的慕官,家产或许还能要得回来,不然,怕我们母子难以在这世上生存。”
她拿起儿子给的布巾擦了泪水,接着道:“甄有福刚死不过三日,娄向北与甄碧夫妻俩便将我们母子从主屋赶到了偏院住下,并且将家中的仆人打发走,我在要养儿的情况下,还得包揽家中一切事务。且一日只准吃两顿,每顿也只有一些客人吃剩下的残汤饭渣。”
蓝莹儿听得心里涌起一股怒气,常铃更别说了,牙齿咬得格格响。
陈大伍听着觉得有点疑惑不解:“家产都给了娄向北,那定是有立遗嘱的了?”
文氏点头:“是有立遗嘱。但当时甄有福抓着我的袖子说得十分明白,让我一定要在儿子成年后到衙门告状。”
蓝莹儿道:“那封遗嘱你见过吗?”
文氏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来递给蓝莹儿。
蓝莹儿仔细看过后,蹙眉问道:“这遗嘱上没有指印?”
文氏解释:“这不是遗嘱,只是遗嘱的内容,是我当年照着遗嘱抄录下来的。”
蓝莹儿将遗嘱内容递给陈大伍看,陈大伍看了一时也是有点懵。
文氏一见陈大伍眼色便知他们是看不太懂,于是道:“十多年了,这封遗嘱写得明明白白,是要将家产都给甄碧夫妻俩,还说我和青非是外人,不得争夺。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何甄有福会说让我去衙门告状?”
蓝莹儿又问:“那现如今县令可有换,娄向北的父亲还是慕官吗?”
文氏道:“十多年了,县令都换过四位了,娄向北的父亲早在五年前就过世。”
常铃道:“先敲状鼓吧!”
这时他们边走边说,已经到了衙门门口。
甄青上前去敲响了状鼓,鼓声撼动人心,过路的百姓们都顿足上前来围观。
可鼓声响了许久,衙门的大门也未打开。
常铃是个急性子,想着他们还得赶路呢!于是让甄青再敲。
甄青又不停地敲,终于,门吱吖一声打开,出来一位正在整理衣衫的衙役。
衙役系着腰带,打着哈欠,看着门口的几人,骂了一声:“一大早上的,敲什么敲?”
常铃一看他这模样,心头便起了火,再听他所言,顿时火冒三丈,上前一步,不顾自己身着衣裙,提脚就朝着衙役胸口一揣,骂道:“你妈的□□!卯时不开衙,裤腰带都没系上,有人喊冤敲鼓还有理给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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