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四章 大闹东京(二)(2 / 2)
脑筋一转,他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临走前他刻意打听过渡边纯一的现在在哪,得知喜好美食的他就在这户山体育馆附近一家有名的寿司店里用餐,因此前后结合,大概率是渡边纯一路过这家便利店后觉得位置不错,心血来潮就让自己领着人过来占位置,而他吃完饭后便顺道来这里查看情况。
这他妈可糟透了……
藤原良马急得在心中骂街,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他最清楚渡边纯一这人的脾气,要是今天这顿寿司他吃得高兴还好,要是今天他不高兴,属下们办事不力拖了这么久,指不定会出什么岔子……
脑子里这些想法只是一瞬,藤原良马鞠完躬的瞬间,人已经跑到渡边纯一身旁,弯下腰低头,用敬语小心翼翼的说道:“渡边大哥,我……”
“手伸出来。”渡边纯一说话轻言细语,语气温和得就像坐在东京湾旁看夕阳的孤独老人。
藤原良马虽知道不妙,但还是乖乖伸出手。
滋啦。
果不其然,滚烫的雪茄烟杵到藤原良马的手心上,这雪茄又粗又大可不是刚刚森本一龙那根香烟可以匹敌的,很快就在藤原良马的手心上留下一个巨大的已经发红起泡的烫伤伤口。
但藤原良马硬是忍住了这惊人的疼痛,满头大汗牙齿都快咬碎都没有从嘴里蹦出一个字来。
在场的黑龙会成员虽然对渡边纯一这种“惩戒行为”见怪不怪,但闻到堂主藤原良马手里传来的烧焦烤肉味也都是心惊胆战,大气不敢出。
亏得藤原良马是渡边纯一的亲信,因此这样的酷刑并没有持续多久,渡边纯一便松开手。
藤原良马松了一口气,但却不敢做多余的动作,只是伸出左手将雪茄从自己的右手手心中取下来,掏出胸口的手帕将它毕恭毕敬的包起来揣进怀里。
手心中烫伤最好的处理方式肯定是立马用清水冲洗,这里是便利店清水有的是,但藤原良马并没有这么做,而是从一旁的冰柜中取出一个小冰袋放在被烫伤的手心上,然后随意从货架上扯了一条毛巾将手包起来,接着畏畏缩缩退到渡边纯一的身后。
而黑龙会的成员们也都很自然的让出一条路。
一条让渡边纯一去找森本一龙麻烦的路。
“呐呐呐,要是黑龙会的渡边大哥会亲自过来一趟,我肯定早就跟堂本大哥商量,放弃这个‘观察点’,你看看,现在搞出这些误会,让兄弟们闹出这些矛盾,真是不好意思……”森本一龙强压心中的滔天怒火,只感觉右眼的伤疤正在发热发痛,但嘴里却说着讨好的话,跟旁边的森本二义一起将头低下,对着渡边纯一行礼。
森本一龙早就知道,别看眼前这渡边纯一是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老头,但或许是知道自己仇家很多,或许是天生的猜疑心和战斗欲太强,这些年他从来都没有丢下过自己那身空手道,据说现在已经是黑道七段。
而空手道黑道七段之后看的已经不是技术,而是对空手道的贡献,比如教出了多少学生,教出了多少冠军,开了多少家道馆,举行过多少大型的命名比赛等等等等……渡边纯一当然不会有这个闲心当什么狗屁老师,因此简单来说就是,他的空手道水平实际已经到了最高段位,寻常七八个人近身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或许还会被反杀。
霓虹国又是个控枪管理条例极其严格的国度,连警察下了班之后都必须把枪留在警局,就连自卫队打靶训练,场上少了一颗子弹壳,也得清点找到之后才能解散。
因此,想让渡边纯一死,最好的最痛快的方式,只有“权利”。
爬到跟渡边纯一平起平坐的位置,拥有一班死忠的手下,通过紧密的计谋将渡边纯一逮住,让他跪在自己面前惭愧,然后以“江龙”的身份处决他,是森本一龙终其一生想要完成的梦想。
而在这之前,森本一龙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是“一不小心”碰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自己最大的仇人渡边纯一会怎么样。
现在。
他知道了。
愤怒。
只有愤怒。
滔天的愤怒。
什么爬到最高跟他平起平坐的决斗。
简直就是狗屁话。
森本一龙一看到渡边纯一那副几乎没有改变过的丑陋恶心的模样,脑海里便立刻出现了集装箱中那副人间地狱图,便想起了碎玻璃划破脸庞的钻心疼痛,便记起了在海水中漂流不知何时就会死掉的绝望。
他要杀了渡边纯一。
现在就要。
森本二义感觉到自己后脑勺森本一龙手心上的温度和力度,知道一向冷静的江龙哥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
别说他激动动手后能不能打过这空手道老头,就算能打过,这后面还有十几个黑龙会成员和十几把管制刀具,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老大被揍,怎么可能不动手。
这一动手,两人活着走出去的概率,几乎是零。
如此想着,森本二义赶紧上前一步,用脚后跟狠狠踩了一下森本一龙的同时,拦在二人之间,点头哈腰的看着已经走到切近的渡边纯一,摸着后脑勺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渡边老大,请您高抬贵手,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我们这就出……”
“好吵……”渡边纯一站在原地,皱着眉头看向森本二义,看得他浑身发毛,赶紧闭嘴。
“让开。”渡边纯一又摆摆手,示意森本二义靠边站。
“嘿,渡边大哥,一龙他也是接堂本大哥的指令办事,并不是故意要跟黑龙会作对,希望您……”
砰。
哗啦啦啦啦。
除了远处的袁安,在场没人看清渡边纯一是何时从货架上拿起玻璃瓶,又是何时砸向森本二义太阳穴的。
众人只知道,当声音响起,地上又多了一滩可乐水后。
森本二义已经满脸鲜血,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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