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 2)

加入书签

本来警卫连要拦车,一看车牌,没人敢吱声,直接给放行了。

“就送到这儿吧,改日再聚。”薄幸月招了下手,那股洒脱劲儿跟十八岁时算是一点儿没变。

“行,你照顾好自己。”

猎猎风声盖过了连祁的嗓音。

直到目送两人进去,他才驱车离开。

这么几年没回来住,大院的房间始终有专人打扫得一尘不染。

到了门口,薄幸月摸钥匙的同时,发觉兜里还一盒万宝路的黑冰爆珠。

这么几天连轴转,她都快忘了是谁塞过来的。

她没什么烟瘾,之前是偶尔抽抽,如今是彻底戒断,干脆用薄荷糖代替。

刚将那包女士烟扔进垃圾桶,薄幸月就听到钟灵叫唤:“我想吐……”

钟灵面色酡红,正迷迷糊糊趴到沙发上睡着。

怕她着凉,薄幸月还特意拿来条毯子给人盖上。

后来她拎了个垃圾桶过去,结果钟灵干呕了半天,什么事儿没有,人倒是清醒了几分。

知道这姑娘是个不长心眼儿的,薄幸月放不下心,趿上拖鞋去泡蜂蜜水。

“月亮,我好想你啊。”钟灵眼眶泛红,还跟小孩子一样抱着她傻乐。

薄幸月给人扶起来,亲自监督她把一整杯蜂蜜水喝完才罢休。

钟灵支着手肘,乌溜溜的眼珠转动着,拖着懒洋洋的腔

调问:“对了,你今天去寺庙,住持跟你说什么了?”

慧能大师不轻易接见客人,不少人在他那儿吃过闭门羹。

幸而幼时薄幸月就跟着父亲去庙里拜访过,两人有过几面之缘。

再次相见,住持并不意外,只是朝她点头示意:“施主,许久未见了。”

薄幸月微微颔首示意,恭敬行礼。

“可是有放不下的心事?”住持阖眼,捻动佛珠,将她来的意图猜到了七八分,只叮嘱说,“一切有为法,有缘自会相见。”

冷稠的月光蔓延进来,薄幸月收回思绪,淡声说:“没什么,睡吧。”

……

在普仁的入职手续办妥后,薄幸月的工作生涯正式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

过年这段时间,酒驾醉驾多发,一整晚,医院灯火通明,走廊上充斥着担架轮子滚动的痕迹。

凌晨六点,忙活完两台手术,薄幸月在洗漱间简单洗了把脸,眼底的疲惫遮掩不住。

再过一会儿,就是住院部的查房时间。

几个实习医生亦步亦趋跟着她。

薄幸月扎着低马尾,走得不快,却步步生风,衣角扬起,依稀能看见胸牌上的小字。

她走到床位旁,温声问了几句患者的情况。

熟悉她的患者都会礼貌地喊一声“薄医生”,毕竟普仁的外科医生中,她人漂亮还耐心。

想给人留下不深的印象都难。

不过对于这位空降来的同事,背后的议论就一直没停过。

不久之前,薄幸月就听见过水流声后夹杂的窃窃私语。

“听说了没,薄幸月背后的势力挺大的。”

八卦的话题开了个头,弄得当事人都没着急,兴致盎然地等着详解。

“什么关系?”

“有人碰到她从车上下来,坐的是机关单位那边的车,说她是某个大佬的情儿。”

“怪不得呢,我说主任怎么就那么青睐她……”

恰在此时,薄幸月推开隔间的门,面容平静地走出来。

两个议论着的小护士瞬间噤若寒蝉,讪讪离开。

她擦干净手上的水渍,心情上一点儿起伏澎湃都没有。

闲言碎语听听就好,真往肚子里搁才是没必要。

快到下班时间,几个实习生蠢蠢欲动,聚在一起放松。

起先是在

聊八卦,后来的话题则逐渐偏离。

“那边那个好帅啊。”

“人高腿长,看个后脑勺我就知道绝对是我的菜!”

薄幸月查完房听了几耳朵,不以为意般做好收尾工作。

随后,她垂下眼睫,打算直接回办公室。

目光落到走廊的尽头,视野变得开阔起来。

下一秒,她的心跳猛然沉了几下。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那背影实在太熟悉。

落拓的、清冷的……

慢慢与多年前少年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身后有人在喊:“季队。”

终于,他转过身,视线平静地划过她的脸庞。

像是晚风吹过湖面,只留下来一丝涟漪。

男人长身玉立,颀长挺拔。

白衬衫熨帖,领扣散开两颗,喉结分明。

袖口往上卷着,手臂受伤的地方不断有汨汨血珠冒出来。

往下是西裤,系在腰间的皮带是统一配发的07式,气质禁欲又撩人。

时隔太久,十几岁的记忆如同老照片,逐渐在泛黄褪色。

如果说那时的开端是她布下的天罗地网的一场局,那么多年后的重逢,只能用命定的巧合来解释了。

实习生见她愣神许久,担心地拿手去晃动视线:“薄医生——”

盛启洲快步走过去,正想问及他怎么刚休假就挂彩,结果察觉到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季云淮居然怔忪了片刻。

顺势望过去,薄幸月毫不避讳地打量着,迟迟没有开口。

察觉到两人间的氛围暗潮汹涌,盛启洲是个嘴上没把门的,当即揶揄含笑:“怎么,认识啊?”

光线被切割得影影绰绰。

季云淮眉骨如刻,神色寡淡,语气却决绝:“不认识。”w,请牢记:,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