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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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依依打了个激灵,她抬起头看向季寒素,她想为自己辩解,想说自己是被迫无奈的,想说她是个女人,她只是不想经历那些悲惨的事情。可是她……说不出口。书里和电视里也有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当时看电视的时候,她是怎么说那些人的?

“自杀也比做叛徒好。”

可是刚刚呢?她甚至都没想过自杀这个选择,她只是想要活着,不受罪的活着,然后就那么自然而然的选择了背叛。季寒素这个老古董都知道那会带来什么,她一个看了很多民国小说的现代女孩能不知道吗?

倭国的陆军和海军都缺石油,汉斯国也缺少,如果让他们得到了一个稳定的石油产地,二战或许还能再拖延上两三年。甚至倭国如果真的跟汉斯国联系上,供给对方足够的石油,战争的结果也不是没有被改写的可能。

“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廖依依崩溃的大哭了起来,“我、我没想到那么多,我没……”

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她过去总那么说,因为那时候她总是正义的。

廖依依哭得说不出话来了。

她被吓住了,脑袋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了该如何讨好对方,该如何活下去。那可能造成的后果,被她彻底扔在了脑后。

这时她才意识到,更久之前,她就放弃思考了。

奇怪的地方其实有很多的,她是最近这段日子来和莫琥最亲密的人,她当然知道莫琥每天都在干什么,知道莫琥来去的时间不对,可是——书上就是那么写的。我穿的是书,又不是正史。就是为了娱乐的小说当然不可能要求有多尊重历史。

书是她的金手指,是她最大的仪仗,她怎么可能去否认书?根据书里的内容为自己争取好处,才是她要做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了一个这么可怕的,这么让她自己看不起的人?

“我不想杀你,所以,听话点。”

“好!我、我会配合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做!”廖依依擦着眼泪,眼神终于从一个盲目自信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还算清醒的女性。

季寒素没再跟她说话【应该是真的知道错了,还有救。】等了半天,没听到竺昭昭回答【爪爪,怎么了?】

【我想当人。】

【我也想你做人啊。】

【我想抱抱你。把你搂在怀里。亲亲你的额头。】

【……】季寒素侧着身子,好不让廖依依看到自己发红的脸【我也想抱抱你,不过,你这说的怎么像是安慰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你就是。】

【好……我就是。】季寒素的脸上露出了极淡的笑意【我也有错,只是现在的这个季寒素不是汉而已,如果季寒素没有变,她做的就没有错。】

【不,过去的廖依依没错,因为她们都找到了实际的证据,甚至下了局,人赃并获。现在的廖依依是错的,因为她在没有找到任何证据的前提下,要杀害你。你怨她没错。我甚至很高兴你怨她。】

【你不是高兴我怨她,你是高兴我把怨气发泄了出来。】人生在世,很多事情接受了,不后悔,但不表示就不怨恨。对季寒素来说,即使皇帝没杀他,没剥夺他的财产,甚至隐姓埋名乞讨为生,都是季寒素自己的选择,但他还是怨的。

但他不那么选也不成,他拜在权臣霍庭的门下,虽忙于征战没做过啥伤天害理的事情,却成了霍庭的金字招牌。他的每一次胜利,都代表着霍庭的正确与英明,巩固着霍庭的地位——大皓已经走上了重文轻武之路了,但再怎么轻,也改变不了军功为最这个事实。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帝继位,霍庭被贬而后一家老小在南下的路上被山贼杀得一干二净。季大将军如果不走,就算是做个田间的老翁,也会死得不明不白的。他别无选择,一穷二白的消失,是他活下去的唯一方法。

【别压着自己。白衣,你只要活到六十岁就好了,什么都不用多想,快快活活的过日子就好。】白衣是季寒素的字,曾有文人写诗“寒素合荤,白衣糊涂。壮藕卧河泥,原是季将秋。”讥讽他一个满身泥巴的粗壮丘八起这么个清雅的字,结果等他见到了季寒素的真人……偏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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