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完)穿成海王鱼塘里的鱼29(1 / 2)
高考的两天转瞬即逝,这四十八个小时远没有想象中煎熬。高中三年已经奋力拼搏过了,他们只需要交出一份无愧于己的答卷。
a中人大都抽到了本校考场,纪乔真从考场出来就受到了他们的热情簇拥,面对大家的关切问询,他统一回答:“考得不错。”
a中人听了都很兴奋,纪乔真一向谦虚,他说考得不错,就是考得很好。
十四班人一早订好了包厢,在全校羡艳的目光中把纪乔真高调接上了班车,到了ktv,又毫不客气地把话筒塞到他的手里。
纪乔真舞台经验丰富,对麦克风的掌控力一绝。他握着话筒的手指纤细漂亮,漆长的眼睫垂着,皮肤在变幻的光影下有种透明的质感。大家被这场视听盛宴迷得晕晕乎乎,有人提议“要不真真给我们一人唱一首吧?合唱也行”,附议的人尤多。
顾之珩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看见纪乔真在和一个男生对唱情歌,他眯起眼扫视一圈,冷沉开口:“差不多行了,没听出他嗓子不舒服?”
他本来想在高考结束后拉走纪乔真做一些愉快的事情,结果人还没看到,就被十四班人拖上了班车,又拖到ktv来,心里正憋着一股火。
大家都没有发现顾之珩什么时候离开过包厢,更没发现纪乔真嗓音里混着不易察觉的哑,听顾之珩这么说,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纪乔真,心疼又自责。
纪乔真喉结滚了滚,正要否认,顾之珩把一袋刚买的润喉糖塞到他怀里,然后在他的身边坐下,抬手开了罐旺仔,换走他面前的啤酒:“别人让你唱你就唱?傻不傻?”
纪乔真指尖搭上牛奶罐:“都是同学,算不上别人。”
顾之珩敛着眉:“那也别给他们唱。一直唱,嗓子不难受?”
纪乔真说:“还行。我以前是驻唱歌手,都习惯了。”
顾之珩眉眼依旧很沉,拜贺晏薛自明所赐,他对纪乔真的声音都有一种占有欲。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反正他看着纪乔真的唇一张一合,就很想吻他。听到他低磁的嗓音,就很想让他的嗓音变调。
顾之珩抓住他的手,指腹蹭了蹭他纤细的手腕:“要唱就唱,唱的还是情歌,一对一赠送?”
纪乔真偏头看他:“原来你在吃醋?”
顾之珩没准备否认:“嗯,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纪乔真眼梢一扬:“我为什么要补偿你,你就这么自信……你在我心里是有分量的?”
顾之珩磨牙:“纪乔真,你就不能说一句让我开心的话听听?”
纪乔真轻轻一笑:“也不是不行。”
他的眼神像带了钩子,顾之珩受了蛊惑般靠近。
纪乔真借着昏暗灯光,咬他耳垂,又用蛊惑的声线,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不到十个字,却让顾之珩脑袋嗡地一声,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顾之珩心里暗骂一声,再次起身,连座位都没坐热。
偏偏纪乔真还侧头看他,眼神澄净懵懂:“你去哪儿啊。”
顾之珩把衣服下摆往下一拉,嗓音哑得没边:“出去抽烟。”
纪乔真弯唇一笑。感受到周围人投来的视线,顾之珩又瞪他:“好好在这待着,别浪。”
文科班也在这家ktv聚会,何秋瑞听说纪乔真在这里,跑过来找他。还没进包厢,就看见顾之珩倚在门口抽烟。
何秋瑞不想和顾之珩交锋,顾之珩却撩起眼皮,主动向他投来视线:“何秋瑞?”
何秋瑞知道避不过去,应声:“嗯。”
顾之珩开门见山,说出的话却让他意外:“你母亲的事情我了解过了。”
何秋瑞微微一怔。他已经在无意间了解到,那个让他母亲深陷进去的男人,就是顾之珩的父亲顾鸣远。
这不是一个复杂的故事。无非是他的母亲被顾鸣远欺骗了感情,以为自己是对方的唯一,回头才知道,顾鸣远早就有了订婚对象,她不过是他的众多玩物之一。伤心欲绝之下,随意地从了家里的安排,把自己嫁了。而他的亲生父亲也不是个东西,抽烟酗酒家暴一个不落。没过多久,母亲离了婚,终日以泪洗面,现在还患着轻度抑郁。
何秋瑞对顾鸣远深恶痛绝,对顾之珩没有好感,但也不想简单地把上一辈的恩怨迁怒到顾之珩身上。因此他从来没去找过顾之珩,却没想到,今天顾之珩会主动和他提起。
顾之珩想法和他相似:“我不会代我父亲和你道歉,我左右不了他是个怎样的人,他做过什么也与我无关。但你想让我满足什么,我允许你提一个要求。”
何秋瑞心气高,不觉得他有什么需要向顾之珩求助,就在他下意识拒绝的时候,一个念头脑海中闪过。他眼眸闪烁了下,问:“什么要求都可以?”
顾之珩看着他期待的神情,心中没来由一阵烦躁:“和纪乔真有关的不行。”
何秋瑞轻抿嘴角:“是和他有关的。”
顾之珩指尖夹着烟,眯了眯眼,没急着拒绝。他倒想看看,何秋瑞会趁这个机会提出怎样的要求。
何秋瑞酝酿着开口:“你能不能别再跟着纪乔真了?他现在已经不喜欢你了,你一直纠缠着他,可能会给他带去困扰。”
顾之珩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这些都是他和你说的?”
何秋瑞一顿:“……不是,是我自己看出来的。”
顾之珩嗤了声:“盯他盯得这么紧,怎么不去表白?”
何秋瑞耳廓倏地红了:“我和他不合适。”
如今的他固然优秀,但和纪乔真仍有差距,他配不上他,他是知道的。
顾之珩啧道:“倒挺有自知之明。”
何秋瑞却道:“其实你和他……也不怎么合适。”
顾之珩气压一低,眼神里有戾气漫溢出来:“我和他合不合适,什么时候轮得着你来评判?何秋瑞,别得寸进尺。”
何秋瑞垂眸:“那我就只能旧话重提了。希望你不要做对不起他的事。”
顾之珩很烦何秋瑞说话总是一股子说教意味,把烟头摁灭,低嗤:“我这辈子只喜欢他一个。你提这样的要求,真是浪费机会。”
何秋瑞攥紧指尖:“也许吧,希望你能记住你说的。没什么事我先进去了。”
顾之珩盯着何秋瑞的背影,唇角的弧度再度压了压。
他看不爽别人喜欢纪乔真,如果不是他操蛋的父亲,他不会在何秋瑞身上浪费任何一点眼神。
但显然,十四班看不爽何秋瑞的只有他一个。
何秋瑞甫一进门,就受到了十四班人的热情欢迎:“瑞神瑞神,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们啊!”
以前十四班以“哥”的称呼为多,高三一过,大家就互相尊称为“神”了,颇有一种从江湖风气向学神风气的转变。
何秋瑞笑笑:“当然想,前几天我还梦到十四班,梦到大家。”
“如果是哄我们的就少来了啊,听说你在文科班也是风生水起……”
他们开始议论起何秋瑞的事迹。他虽然被分到最差的文科班,但去竞选了文科班班长,像当初负责十四班的板报一样负责起文科班的学习生活,不仅把他们班成绩一路带到最好,还成功给他的出身班级——十四班附上一层神秘色彩。
何秋瑞有些赧然地转移话题:“你们考怎么样?”
“都挺好的,至少是我们高一那会儿,想象不到的好。”
何秋瑞和他们闲聊了一会,视线才慢慢转向他想见的人:“纪乔真。”
纪乔真抿唇笑了笑:“何秋瑞。”
他笑起来眼睛是弯的,难以言喻的漂亮,真诚,让人看着心头一晃。
顾之珩嗤笑了声,看着他们坐在那里叙旧。
他不明白他们只是简简单单的前后桌关系,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话题可以聊。
难道因为何秋瑞没有向纪乔真表露过心意,所以纪乔真面对他的时候也没有任何防备之心?何秋瑞这时候和纪乔真表白,是不是成功概率还挺大啊?
顾之珩对身边两个同学道:“你们确定不让他唱一首?”
顾之珩冷情冷性,平时都不怎么和他们讲话,这两位同学受宠若惊,连忙停下来应和,再一看,顾之珩目光指的是何秋瑞的方向。
这还真点醒了他们,何秋瑞难得来十四班看他们,理应让他唱歌。
他们顿悟地点点头,立刻怂恿道:“瑞神快来唱一首歌再走!”
何秋瑞唱歌水平算不上高,但同学们盛情难却,他终于得以从纪乔真身边离开,接过了话筒,面颊微红。
何秋瑞全程没有看纪乔真,却在点歌台上选了首歌,《心事》。
抒情的前奏响起来,顾之珩危机感再次升起,等第一句歌词唱出来,他也意识到了危机感的来源——这首歌是写暗恋的。
他扫视一圈,发现在场的好几人眼眶都红了,瞬间就看出来,哪些人是暗恋纪乔真未果的。
顾之珩对情敌一向没有恻隐之心,不会因为他们忍受了暗恋的苦楚就大发慈悲心疼他们,他只知道这些人的喜欢让他醋意横生,煎熬备至。
所以在何秋瑞唱完后,他漫不经心地提议,不如玩卡牌游戏,输者有惩罚,真心话大冒险。
然后在开始的第一局中,顾之珩就输了。
一些心思单纯的同学还在安慰他:“没关系啊珩哥,这才第一局。”
顾之珩也略表遗憾,指尖挑着卡牌:“我选大冒险。”
班里人兴奋又忌惮,期待顾之珩大冒险的同时,又担心抽到什么过分的要求惹他生气。
但他们很快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顾之珩从一摞卡牌中抽出一张:找一个人坐在你大腿上,去咬他的薯片……
这个姿势非常暧昧,从远处看就像在借位吻,大家隐隐希望能抽到自己。然而顾之珩并不准备抽人,直接点名道姓:“纪乔真。”那冉冉升起的期待瞬间坠入谷底,心也跟着碎了。
纪乔真比顾之珩更招人喜欢,他们私心里不希望纪乔真和任何人近距离接触,就算是和顾之珩也不行。
顾之珩偏偏从口袋里拿出一盒口香糖,得寸进尺:“薯片没了,来不及去买过,就口香糖吧。”
包厢里一片长吁短叹,薯片面积还大些,口香糖……一不小心就吻上了。
一片寂静之中,纪乔真往他腿上一坐,还没往他这边靠,顾之珩身上就热得厉害,直觉刚才的烟都白抽了。
下一秒,纪乔真凑上来,漂亮的五官放大。顾之珩眼眸一深,低头咬掉他的口香糖,又借着视线盲区,压了压他的唇。不是深吻,举止间却带着十足的侵略性。
在旁人看来,顾之珩霸道强势,动作自带一股苏感,像极了偶像剧,忍不住发出尖叫。
热烈的起哄声中,顾之珩单手扣着纪乔真的侧腰,耳根也隐隐发烫。
他终于体会到当众接吻的刺激,难怪蔺狗都一改低调的作风,无处不在地秀恩爱。
他想如果他是纪乔真名正言顺的男朋友,肯定每天拉着他在公众面前接吻,从此a市不缺狗粮。
纪乔真从顾之珩腿上下来后,大家满脸烧红,心思各异地开始了下一局,结果第二局结束,输的人依然是顾之珩,他选的也依然是大冒险。
大家这才摸清顾之珩的意图,原来他是故意输的,这让他们也有点跃跃欲试,只要输下游戏,就能获得和纪乔真大冒险的机会。
但很快发现,想从顾之珩手上输上一局,比从其他人手上赢上一局更难。
顾之珩输了一轮又一轮,把所有双人向大冒险抽得所剩无几,最后只剩下若干无聊的情景剧。
即使没有肢体接触,顾之珩依然不希望纪乔真和其他人互动,他散漫地挑了下眉:“没什么意思,换一个。”
大家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嘴上却只能违心地附和:“嗯,珩哥觉得没意思,那就不玩了……”
顾之珩喝了点酒,随性地问起十四班的同学:“你觉得我和纪乔真配么?”
何秋瑞说的那句“你和纪乔真也不合适”,不知怎地就往他心里去了。
十四班的同学瞥着他锋利的眉眼,怯生生点头:“当,当然。其实在我们心里,早就默认你们是一对了。”
顾之珩薄唇轻勾,他也是这样想的。
如今他的成绩也算优秀,家里又有钱,是纪乔真身边条件最好的一个。有他盯着,敢靠近纪乔真的人不多。
高考结束,纪乔真也不用担心影响学业,这时候和他表白,说不定还有转正的机会。
顾之珩开始筹措起他的转正大计。
ktv里一直嗨到深夜,家长来包厢接人。
回去的路上,他们还在半醉地嚷嚷:“赌一下真神会不会是状元!买定离手!”
有人接话:“离什么离啊,不用离了!真真肯定是状元!你们还见过谁的成绩比他更稳吗?”
他们声音没压着,就显得高调,高调到身边的路人都忍不住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着他们。
众所周知考状元不仅需要能力,还需要运气,不是成绩好就一定能考得上的。
居然有人言之凿凿一定会考状元,这未免太自信了一些?
不过鄙夷归鄙夷,好奇也是真的好奇,于是在鄙夷的同时,顺便把话中人名记下。
等出分再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状元……
班上同学陆陆续续被接走,顾之珩也把纪乔真堵进了洗手间。
他把他抱上洗手台,肆无忌惮地吻,没过多久,纪乔真眼里就含了雾气,眼尾一抹撩人的红。
顾之珩看着他软乎乎的模样,只剩下把他拆吞入腹一个念头。如果不是门外响起脚步声,他可能在这里就把他办了。
他们不像其他同学那样有家可回,顾之珩想过带纪乔真去酒店,但想到以后可能很难再进a中宿舍,趁着学校没有驱逐他们,还是打车回了宿舍。
顾之珩一路上都在说“能不能快点”、“再快点行不行”,出租车司机被他催得差点起火。若非顾之珩眉眼生得锐利,看起来不好招惹,他职业生涯第一次和乘客的争端恐怕就要在今晚发生了。
顾之珩也不是没想过喊他的私人司机,只是他喝得微醺,没有提前联系,等不及司机把车开到ktv来。
火急火燎地回到宿舍,门刚打开就关上了,顾之珩迫不及待把纪乔真推到墙角。
他对校园宿舍多少有些特殊情节,半年前,他就是在这里拥有了他。无论是他白天穿着纯欲系的校服,还是晚上月光映照着他的蝴蝶骨,都深深烙印在他的记忆里。
顾之珩垂眸盯着纪乔真,目光顺着他腰线往下一划:“毕业后,你把校服也带上?”
纪乔真当然不会扔掉校服,但还是扯了下嘴角:“你想挺美。”
顾之珩一手覆上刚刚视线流转过的地方,一手扣着他后脑深吻,趁着宿舍没人,攻势愈发凶狠。手刚往里探着,宿舍门就被敲响了。
敲门的人很绅士,敲门声并不鲁莽,可能是看见纪乔真宿舍的灯亮着,即使没听到答复,也锲而不舍。
没到睡觉的时间顾之珩当然不会关灯,他太喜欢看纪乔真情动时的表情,能最大限度挑起他的征伐欲。
顾之珩被迫终止进程,擦过纪乔真唇角的水痕,不豫道:“谁会在这个时间来找你?”
他不得已打开门,发现站在门口的人是江弛越……
江弛越看到顾之珩也是一惊,用鼻子嗅了嗅,确定宿舍里没有石楠花的味道,只有纪乔真身上的沐浴香气,悬着的心才堪堪放下。
顾之珩面色极沉:“你怎么来了?”
江弛越眼睛微睁,一连反问了几句:“什么叫我怎么来了,你怎么在这里,你在这里干什么?”
高考以前,他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现在高考结束,他也没想着放纵。江氏等着他振兴,他身上的担子很重。但和纪乔真说话的时间还是有的,他不知道能不能和他考到一个学校,如果不能,他们将面临至少四年的分离。
纪乔真把顾之珩彻底无视,对江弛越道:“江弛越,你快进来。”
江弛越想他就这么在门口杵着可能会引来更多的人,连忙闪身进来。
顾之珩脸色极其难看,脑海中又晃过纪乔真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心想他难道对其他人也说过?如果是,他今晚一定不会放过他。
而江弛越压根没有顾之珩那种旖旎心思。他不是不想,而是纪乔真在他心中太圣洁了,想想都觉得玷污,至少不能在他跟前想。他提议可以开黑,一边玩一边聊。
纪乔真点了点头,轻车熟路登上账号,这款游戏却勾起他们一丝不那么愉快的回忆。
那名吻过纪乔真侧脸的电竞选手因为那场比赛声名大噪,在之后的采访中也时不时地提起纪乔真,对他是什么心思昭然若揭。
江弛越和顾之珩不约而同:“不打这个。”
于是这款风靡男生群体的游戏就这样被他们排除了选项,江弛越在应用市场一阵扫荡,最后锁定了三人版黄金矿工。
事实证明只要情敌间敌意够重,黄金矿工也能玩出气吞山河的气势。江弛越和顾之珩全程秀操作,只为纪乔真面前展现自己高超的挖矿技术。
江弛越视线捕捉到屏幕角落里窜出来的抱着钻石的猪的猪鼻子,忙不迭喊:“猪猪猪猪猪!”
顾之珩很多年没玩黄金矿工,早就忘记游戏里还有猪这种和挖矿完全不搭边的生物,被江弛越吵得脑仁疼:“你骂谁呢?”
心里正不爽,一个钩子就下去了。
江弛越痛心疾首:“我没让你抓桶子啊!炸了!”
纪乔真把江弛越生龙活虎的状态看在眼底,知道他已经走出了江家出事的阴影,渐渐放下心来,唇角也微微扬起。
顾之珩见纪乔真频频看向江弛越,愈发觉得他碍眼。知道江弛越成绩不如他,专挑他痛处说:“说真的,你考怎么样啊?”
江弛越抓住机会挑衅:“别的不知道,肯定考得比你好。”
顾之珩冷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负了?”
江弛越抬了抬下巴:“我是在陈述事实。不如打个赌,看看到时候谁的分数高,分数高的,真真就……”
顾之珩皱眉:“你能不能别每天想着占他便宜?”
江弛越毫不示弱:“关你什么事啊?我还是他前男友,你是吗?你什么都不是。”
他正说着,看向顾之珩的目光里掺上一丝同情。可怜见的,纪乔真从来没有承认过他。
顾之珩磨了磨后槽牙,如果不是江弛越家里出事,他一定不会选择忍让……
江弛越还在继续:“而且占他便宜,谁比得上你?为了防止以后你再做那些不是人的事儿,我和真真会填报相同的志愿,你等着吧。”
顾之珩额角青筋直蹦:“同样的话送给你。”
最后江弛越走的时候,纪乔真和他说:“江同学,不管你考到什么大学……都希望你每天开心,前程似锦。”
他语气温柔,毕业的气息一下子蔓延开来。江弛越知道这是纪乔真真心的祝福,眼眶微热,用力地给了他一个拥抱。
顾之珩不豫地刷着存在感:“我呢?”
纪乔真扫了他一眼:“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很晚了,快回去吧。”
江弛越见纪乔真对他们的态度天差地别,张狂地笑了几声:“走啊,你还想留在这里干嘛?”
顾之珩咬牙切齿,纪乔真竟然赶他走,他还什么都没有做……
江弛越已经把他拽出宿舍门:“你别以为毕业就没人管你了,今晚宿管一样查。”
顾之珩回宿舍洗了澡,换了身干净衣物,又折返回纪乔真宿舍。憋了这么长时间,他看见纪乔真的脸就硬到爆炸了。
他忍无可忍地把他压在床上,沉声控诉:“喊我来的人是你,让我走的人也是你。”
纪乔真才不会承认他是在蓄意折磨他:“我没想着喊你来,是你自己要补偿的,给你个面子,你还当真了。”
顾之珩掐着他的腰,随着动作起伏,重重咬住他肩膀。
纪乔真有点疼,嘶嘶抽气:“你悠着点啊,别怪我没提醒你……”
第二天早上起来,纪乔真脚趾仍在发麻,战栗的余韵仿佛还裹挟着他。
他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男主为什么不会卒于这种事上……
因为弄得太厉害,差点撕裂,接下来几天,顾之珩都失去了靠近他的机会。
顾之珩也知道他操之过急,被迫领悟细水长流的哲理。
过了几天,分数还没出来,纪乔真考状元的消息已经传遍a市。
校园论坛、各大校园群、班级群、朋友圈,尖叫声此起彼伏。
“是真神!真的是真神!你永远可以相信真神!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ktv的路人彻底傻眼,没想到那天意外听到的名字竟然真的是状元。可能这就是真正的学神吧,连状元都是可以预估的……
顾之珩发自内心地为纪乔真高兴,但也在为自己的成绩担忧。
如今清北招生组都在抢招纪乔真,他考上清北的把握却不是很大,他理综答得不错,语文却有些没谱,尤其阅读题,堪称意识流作答。
对九成九的学生而言,不仅状元难考,顶尖学府一样难考,一点发挥失误就可能失之交臂,他和江弛越也就是口头上装个逼……
不出半日,无数媒体蜂拥而至,十四班人表示,“接接接接接!全接了!”
他们都是这么和林建国建议的,也是这么监督纪乔真的。
纪乔真过去生活得太惨,有这个机会,必须要好好赚一笔。他们也是真心想让全国人民知道,他们十四班的班宠有多厉害。
那些夸赞听得他们心里极其甜蜜,仿佛不是在夸纪乔真,而是在夸他们。
教导主任也这样想,那些媒体通过学校找到纪乔真,本来有些钱是要分给学校的,他一分也没收,全留给了纪乔真。只提出一个要求,希望他在采访时能穿a中校服,给a中做做宣传。
有纪乔真颜值坐镇,宣传效果自然是极好的。
纪乔真很快成为各大媒体的焦点,被称为颜值最高的高考状元,各平台中的热搜占比非常高,五十条中足有十几条,比流量明星还恐怖。一部分是广大网民讨论上去的,还有一部分是平台为热度自己上的。
当年挖过纪乔真的星探捶胸顿足,纪乔真是天生的爆红体质,如果当年能签到他的手下,也许可以让他赚得盆满钵满……
不过转念一想,纪乔真既然可以考状元,还是不要被演艺事业耽误了。
他立刻发微博讲述自己挖掘纪乔真出道,又被他以专注学习为由拒绝的经历,字字句句都在夸纪乔真。
这波热度蹭得很成功,不一会儿就挤上了热门,评论区都在夸他慧眼识珠。
网友们这才知道,纪乔真不仅学习好,还有被挖去娱乐圈的经历。
他们翻出纪乔真出镜的校史纪录片,大范围传看,心说难怪星探会去挖他,他的镜头表现力非常出色,甚至吊打专业演员。
“有一说一,纪乔真颜值真的惊艳,我愿称之为纯欲天花板……希望以后星探都能按这个标准挖人,偶像剧选角也向这个标准看齐。”
“哈哈哈哈虽然我也很希望,但这个标准会不会有点高啊。”
纪乔真驻唱的酒吧成了网红打卡地,不少家长带着孩子来沾才气。他们这才知道,原来酒吧并非只是轻浮之地,还可以低调奢华有内涵。
酒吧老板的情怀得到展现,甚至被邀请去做了杂志访谈。
十四班人觉得这几天是他们人生中的高光时刻,彩虹屁三百六十度地吹。
“纪乔真人真的很好,不是他考了状元我们才这么说的,你们可以看看我们论坛聊天记录。当时我们就有提到,不管是谁问纪乔真问题,他都会耐心回答,一点学神架子都没有。”
“总之纪乔真太好了,不知道怎么和你们安利,再多的彩虹屁也吹不出他有多好。”
网友们也跟着一起啊啊啊啊:“行了行了你们别说了,眼泪从嘴角流了下来,这次是真的羡慕哭了……”
不仅a中的招生热线被打爆,还有不少知名ip剧组想来a中取景。教导主任这会儿没悠着了,该收的钱一分没少,为了以后可以闭着眼睛给晋江课堂续费。
他揣着钱准备去和晋江课堂协商,看能不能打个折扣,没想到晋江课堂竟然直接邀请纪乔真成为代言人,称以后a中费用全免……
然而全世界都在狂欢,纪家却过分安静。豪门贵妇圈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今年我们市的状元名字听起来好耳熟,好像是纪家的小儿子。”
“我没听错吧,纪家什么时候有小儿子了?”
“有的,只是喻岚没把他带出来,宴席一个没摆过,知情者少罢了。”
“可我记得纪佳薇和纪嘉南都办过无数次宴席了,阵仗还不小,他们也太不待见他了……”
“再怎么不待见,这么大喜事也应该拿出来炫耀吧。”
“可她另一双儿女也没拿出来炫耀,好像近一年来,都没有什么风声。”
“你说纪佳薇吗?那性质不一样,她早就退学了。”
“退学?”
“对,好像就是因为纪乔真退的学,想欺负他没欺负成,被反将了一军。你们想啊,能考状元的,还能是书呆子吗?”
“纪嘉南出国读书去了,应该是没申到什么好学校,觉得上不了台面,就没给办升学宴了。听说纪佳薇今年也准备出去,现在纪乔真考了状元,除非申到顶好的学校,否则升学宴应该也没了吧……”
“说起来纪家小儿子长得真不错,让人觉得娱乐圈明星都不够看的。如果不是纪家最近一直在走下坡路,我都想和他联姻了……”
“你想太多了,我儿子也在他们学校,听说顾氏太子爷都被他迷得七荤八素,想追都追不上,你想和人家联姻……估计排不上号吧。”
“顾氏太子爷?顾鸣远的独子顾之珩?原来还会有他追不上的人吗?”
“你们说喻岚放着这么优秀的小儿子不疼到底是怎么想的?从照片来看,不是和她长挺像么,应该也不至于是私生子。”
“我倒是有所耳闻……好像是因为她生小儿子的时候难产了,身体变得很差。我也不能确定,是去纪家的时候听她保姆说的。”
“就因为这个?换作是我,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肯定加倍疼爱,他看在我生他这么辛苦的份上,长大后也肯定孝顺。闹成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
“不理解,我要是喻岚,肯定悔得肠子都青了。”
“可不是,她这眼光也是没谁了。还是说他们家本来基因好,结果她越教越差啊……”
纪乔真考了状元,无数的电话打进纪家,不仅有豪门圈子,还有新闻媒体。
于秀芹刚把座机线拔了,家里门铃就响了。她拉开门,惊异地发现来的人是纪乔真,他已经不复当年的阴郁长相,目光里的压迫感却依旧摄人。
于秀芹张了张嘴,半晌才道:“纪……纪乔真?你怎么来了?”
纪乔真扫了她一眼:“转告喻岚,我有事找她。”
于秀芹已经被喻岚叮嘱过了,绞着手道:“夫人不是闲人,她很忙,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而且不管你们产生了什么矛盾,她毕竟是生你养你的人,于情于理你都不该直呼姓名……”
纪乔真目光在她脸上定了片刻,唇角勾出讽意:“不错。演艺界没你,可惜了。”
于秀芹心惊胆战,试探道:“你,什么意思?”
纪乔真说:“字面意思。如果我是经纪人,肯定第一个签你,于女士。”
于秀芹稳住表情,声线却抑制不住地抖:“你说笑了。”
纪乔真没耐心和她绕弯:“我时间有限,你不想转达也行,直接让我进去。”
于秀芹还在坚持:“不行,没有夫人的允许,谁也不能……”
纪乔真很轻地挑眉:“这是确定不让我进去了?”
于秀芹有喻岚撑腰,点头:“确定,夫人她今天很忙,没空待……”
她的“客”字还没说出口,就听见一声尖锐的声响。只见纪乔真擒起一旁的花瓶,往地上狠狠一砸,碎了。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仿佛砸的不是什么古董,而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具。
于秀芹反应过来他摔了什么,失声惊叫:“那、那是老爷子最爱的古董花瓶!”
价值连城不说,更是千金难求,纪乔真说扔就扔,是疯了吗?!
纪乔真面不改色:“话我也放在这里了,今天我必须见到喻岚。”
于秀芹进退维谷,正琢磨着如何与纪乔真周旋,耳边再度传来一声巨响,尖锐的碎片擦着她指尖飞过。
纪乔真竟又砸碎了一个瓷瓶,价值比刚才更高。
于秀芹心惊肉跳,如果喻岚把责任推到她身上,就算她把全部工资都赔进去也赔不起,这么多年就白干了。而且纪乔真闹出这么大动静,喻岚可能已经听见了,她再阻拦也没有意义,只好硬着头皮去了喻岚房间。
喻岚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只是听见打碎东西的声响,蹙着眉问:“楼下什么声音?谁把东西打碎了?”
于秀芹后背还泛着凉,小心地和喻岚道:“夫人,纪乔真来了。”
喻岚连手机都不想打开,更不愿见纪乔真这个人:“他来做什么?直接送客!我不想见他!”
于秀芹崩溃:“夫人您不知道,纪乔真他疯了啊!”
话音未落,楼下再度传来摔碎东西的声响。
于秀芹浑身一颤:“您听听,他说他一定要见您……”
纪乔真好像什么都不忌惮,再这样下去,把别墅烧了都有可能。
喻岚脸色一白,最终还是在于秀芹的搀扶下下了楼。
一地狼藉映入眼帘,她怒火中烧,厉声喝道:“纪乔真,你到底想做什么?!”
纪乔真撩起眼皮,觑她:“当然是来给你找不痛快的。”
喻岚见他理直气壮,气得胸口直疼:“你以为你歪打正着考了状元就有多了不起了?!离开纪家,你的人生可能到达什么高度?!”
纪乔真听她一口气不带喘,嘲弄道:“我们班同学说得没错,在欺负我这件事上,也不见你有多虚弱。”
喻岚想起在政教处的经历,屈辱感湮没了她。她拔高音量,尖声道:“纪乔真,你有什么脸面在我面前提我的身体!所谓品学兼优的高考状元私底下就是这副德行?!我要去找媒体镜头曝光你!”
纪乔真眯了眯眼,从口袋里摸出一支正在工作的录音笔:“好啊,从现在开始,我们说的每句话我都会录下来。”
喻岚眼睛猝然睁大,指着他,指尖颤抖:“你录!就让他们好好听清楚了,如果不是因为生了你!——”
纪乔真接声:“如果不是因为生了我,你的身体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你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生下我……是不是?”
喻岚对原主说过千百遍的话,他早就已经烂熟于心。
纪乔真笑容讽刺:“可你不会真的以为,你身体变成今天这样是因为我吧?”
喻岚瞪着他,嗓音尖利:“不是因为你,还能是因为谁?”
纪乔真说:“看来你的人生阅历还不够,马上你就会有更后悔的事情了。”
他微微侧头,“于秀芹女士,是你说还是我说?”
于秀芹背后全是冷汗:“你,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无妨,你不想说我说就是了。”纪乔真目光转回喻岚,“有空?给你讲讲故事吧。”
原来十几年前,于秀芹见她的女儿和喻岚同时怀孕,处心积虑想把亲外孙和原主掉包,让亲外孙鸠占鹊巢,享受纪家的荣华富贵。
于秀芹费尽心力,寻求了不少帮助,甚至做好了催产计划,连医院护士都打点好了,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喻岚在生原主的时候意外难产,聚焦在原主身上的目光尤多,计划也随之流产。
由此,于秀芹对原主充满怨恨,即使是她想偷走原主人生,却因为准备充分、胜券在握,觉得这一切顺水推舟、理所当然,她怨恨原主让她没有偷换成功,也不希望原主能够好过。
她在喻岚调养身体的中药里动了手脚,致使喻岚身体每况愈下,并将之推到原主身上,无时不刻地离间喻岚和原主的母子关系。
而她的亲外孙就是夏清扬,纪父常年不着家,也早就和她的女儿——夏清扬的母亲,勾搭上了。
转眼十几载春秋过去,夏清扬被送进了全市最好私立中学里隐形的重点班,而纪乔真因为不受喻岚待见,被送去了最差的十四班。只要夏清扬过得比纪乔真好,于秀芹心里就觉得痛快。虽然绕了弯路,目的总归是达到了——即使夏清扬没有成为纪家名正言顺的儿子,也过得比纪家亲儿子要好。
喻岚听完这跨度十几年的过往,手不停地抖,眼睛充血发红,宁愿此刻是在做梦,纪乔真却握着充足的证据,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事实。
纪乔真目光轻抬,道:“刚刚打碎的那些就不用我赔了吧。如果不是于秀芹拦着,我也不用选择这种极端的方式。冤有头债有主,该怎么做您心里应该有数。”
于秀芹受到了严重的惊吓,她没想到苦心隐瞒多年的计划就这样被纪乔真看穿,更没想到纪乔真能如此轻而易举地把打碎古董的祸端推到她的身上:“你……”
至此,喻岚对纪乔真的怒意已经全部转移到于秀芹身上,如果不是纪乔真告诉她,她恐怕会一直蒙在鼓里,像个笑话一样被于秀芹蒙骗一辈子。
她眼圈通红,扯住于秀芹的头发:“于秀芹!我给你开的工资还不够你活得滋润?!你有必要这么贪心?!什么叫做蛇蝎心肠,最毒妇人心,今天我是长见识了!!”
于秀芹痛得面容扭曲,嘴上仍不服输:“我只是不服气,凭什么你可以轻而易举得到的我女儿就不可以,她从来就没有哪里比你差……”
喻岚忍无可忍,使出毕生的气力连扇了于秀芹十几个巴掌,于秀芹嘴角淌下鲜血,仓促抓起手机想要逃离,喻岚没给她机会,她毕竟是家里的女主人,管家佣人都听她的吩咐,不出一会儿于秀芹就被他们制住了,以一个屈辱的姿势跪在喻岚的面前。
而纪乔真始终抱臂站在一侧冷眼旁观,离开前轻描淡写道:“于秀芹女士,下午有空来一趟中央公园,和夏清扬有关。”
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夏清扬被绑架,即将遭遇不测,于秀芹神经立刻紧绷起来:“你要对他做什么?你准备对他做什么??纪乔真你说清楚!!!”
纪乔真对她的焦心视若无睹:“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你来了就知道了。”
喻岚目送纪乔真的背影,心情异常复杂。
多年过去,她早已忘却鬼门关的疼痛,那些让她恼怒过的流言蜚语也重新闯进脑海:也许其他母亲面对辛苦生下的孩子会加倍珍惜,孩子知道自己生来不易也会更为孝顺,她却和纪乔真走到了今天的局面。
饶是她把再多的期待加之于纪佳薇纪嘉南身上,他们终归是让她失望了,只有纪乔真的天赋秉性才是纪家继承人的最好人选,意识到这一点,一丝悔意竟破天荒地涌上了她的心头。
即使于秀芹被打得满脸是血,依然挣扎着去见夏清扬:“你放开我!我要去找他!夏清扬会出事的!你根本不知道纪乔真会做什么!”
喻岚冷声道:“你毁了我的家庭,还想让你的外孙好过?!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天还活着,我的儿女一天还活着,你的后代就别想过上好日子;你所有想得到的东西,我一个不会让你如愿!”
于秀芹一朝败露,全部的算计化为一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喻岚知道纪乔真同样憎恨于秀芹,让她前去那个地点必然是为了戳她肺管子,纵使她此刻想把于秀芹千刀万剐,最后还是放了她离开。
于秀芹仓促地擦了擦鼻血,戴上口罩后就出门了,她一路上心跳得又慌又乱,为了夏清扬的前途,她到今天都没有与他相认。
于秀芹强撑着来到中央公园,却看见夏清扬手捧一大簇灿烂玫瑰,单膝跪地,真挚告白:“纪乔真!我喜欢你!”
夏清扬听闻有个学长送过纪乔真玫瑰,升入大学后仍有幸和他联系,以为纪乔真喜欢玫瑰,准备的数量比那个学长还要多。
于秀芹像被一道雷劈中,脑袋嗡嗡作响,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颅顶。她一个站立不稳,直接跌跪在地上。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她给予厚望的外孙竟然喜欢上了纪乔真!他怎么可以喜欢上纪乔真!!
扑通一声,夏清扬也跪在了地上:“纪乔真,求求你给我个机会,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已经控制不了我自己了,睁眼闭眼全都是你!看不到你,我都要活不下去了……”
夏清扬眼中布满病态的迷恋,于秀芹两眼一翻,彻底昏了过去。
纪佳薇得知真相后跑过来围观,见到夏清扬后同样崩溃。夏清扬是她多年来的好友,也是她风评渐毁后唯一的朋友。就算他们也偶有争吵,夏清扬之于她也和其他人完全不同。
无论夏清扬外婆就是他们家的保姆于秀芹,是让喻岚身体变差的罪魁祸首,还是夏清扬跪地对纪乔真的告白,都让她深深震惊。
纪佳薇冲上去攥住他的衣领,怒气冲冲:“夏清扬!我一直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可你都在背地里做了什么?!”
夏清扬被冲上来的纪佳薇惊了一跳:“我做了什么……我只是和喜欢的人告白!我还没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纪佳薇指着于秀芹道:“你还打算瞒我多久?!地上那个人你总不陌生吧?!”
夏清扬看向地上披头散发、鼻青脸肿的女人,连面容都看不清,身形更是陌生,理直气壮道:“你别血口喷人,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纪佳薇睁大眼睛:“你还和我装!她是你外婆你怎么可能不认识?!”
夏清扬:“外婆?!我根本就没有外婆!!我只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纪乔真现在也不会那么讨厌我!!”
纪佳薇:“夏清扬!你是被灌了什么汤吗?!纪乔真不是你的情敌吗!!过去没完没了针对他的人不是你吗!不是你觉得纪乔真抢了顾之珩吗?!”
夏清扬:“还不是被你挑拨的?!如果没有你,我怎么可能那样讨厌纪乔真!他根本不是你说的那么不堪的人!你说我骗你,你难道就没骗我!更何况我根本就没骗你!”
纪佳薇忍无可忍,像喻岚扇于秀芹那样扇了夏清扬一巴掌,夏清扬微微一愣,不甘示弱地反手扇了回去。
纪佳薇没料到夏清扬会还手,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夏清扬你疯了吗?!”
他们歇斯底里,很快扭打在一起,和喻岚与于秀芹的厮打都有的一拼。
纪佳薇和夏清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浑然没有注意到围观群众越来越多,他们已经成了人群的焦点。
不久后,围观群众中有人报了警,又过了段时间,警车穿越车流呼啸而来,直到被警方带走,他们两个仍在面红耳赤地争吵。
与此同时,喻岚也把于秀芹告上了法庭,等待于秀芹的将是多年的牢狱之灾。
纪乔真如喻岚所愿,把他们对话的录音全部公开,豪门之狗血让人大开眼界。网友们大为惊叹,义愤填膺激情开麦:
“于秀芹活该得到惩罚,只恨她得到的太晚了。”
“我想知道她女儿怎么样了?当小三的都别想有什么好下场。”
“虽然喻岚是受害者,但她能听信于秀芹,处处针对自己亲儿子,也是十分极品,她的所作所为一样不值得被原谅。”
“我是没见过亲生父母对孩子这样的,气得肾疼,纪乔真在这种环境下成长都能考状元,他原本该多优秀啊?”
纪佳薇和夏清扬的撕逼也被围观者传到网上,网友看热闹不嫌事大:“打起来打起来,看到你们过得不好,我怎么就这么快乐呢?!”
毕业季要装封档案,顾之珩回家取资料,顾鸣远看着他比离家之前高出一截的身形,讽道:“终于肯回家见我了?”
顾之珩语气冰冷:“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来见你的?”
顾鸣远道:“你会不会好好说话?!高考考怎么样?”
顾之珩低着头找东西,头也没抬:“一般般。”
顾鸣远冷笑:“你不是挺能吗?”
顾之珩依然没有抬头,顾鸣远正准备怒斥他,手机却接二连三地震动起来。
“顾总,恭喜你啊,培养出这么优秀的继承人,教子有方啊!”
“顾总,您儿子的升学宴准备在什么时候办?如果能来我们酒店,费用给您全免!”
“顾总,回头我们交流一下经验啊!”
“顾总……”
顾鸣远看着这些祝福的短信,眉宇深深地拧紧。他们说的就像顾之珩考得多好一样,可他考的能有多好?顾之珩在这种环境下长大,难怪没有进取心!反正不管他怎样荒唐叛逆,身边人对他也只有奉承和恭维。
顾鸣远越想怒气越盛,索性关了手机,这边刚收起来,就见顾之珩拿出他的手机,专注地倒腾些什么。
顾鸣远刚要把他拽起来教训,却一眼瞥见了屏幕上的数字,6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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