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明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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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她刚重生的时候还因为前世中中,气得上头,这几年已经表面上平和下来,暗流涌动只藏在心中。

言昳再回想,又总觉得微妙。

你说上辈子山光远其实也不是没能力反抗这场赐婚,为什么就认下来了呢?

是因为言昳与他不来往,那场婚姻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他没必要再费心思甩脱她?

重生这几年与山光远相处的点点滴滴,言昳愈发觉得,他年少时真是个可靠的、温柔的人。而她上辈子小时候没看错人,只是长大后,他们都变了。

如果可以,她愿意绑住他,要他别去走什么降智感情戏,别对白瑶瑶爱而不得,别再变成讨厌的样子。

但她这几年依赖着的、忍不住掏心窝的山光远,其实就是前世她最讨厌的他。言昳变得迷茫了。

她都难以辨别是不是他太会装了,此刻也压不住情绪,抱着胳膊,冷嘲热讽道:“那白瑶瑶呢?你是觉得跟梁栩争不过了,所以放手了吗?”

山光远皱眉:“白瑶瑶?跟她有什么关系。”

言昳嗤笑:“跟她怎么没关系。我就是个接盘的,你对她爱而不得,被迫娶了我,咱俩相互恶心了十年——”

山光远脑子有些乱:“爱而不得?谁?”

言昳翻了个白眼:“装什么呢!前世你不是把她囚禁起来了吗?”也幸好原著不敢搞一些太古早天雷的剧情,没有细写白瑶瑶被他如何对待,只主要说白瑶瑶被接出来的时候吓得浑身哆嗦。

山光远有些震惊,脑袋也有些转不过弯来,他半晌道:“我囚禁她,是因为我想杀她。如果不是你最后找回来了,我或许就杀了她了。”

言昳:“……?!”

为了她,囚禁白瑶瑶?

难道他那时候就知道她差点被白瑶瑶害死的事,就知道了她心里的恨意?!

她拧着眉头,一脸诡异的望着山光远。

山光远也皱着眉头,好像不明白她这有什么好误解的。

言昳惊疑不定:“你他妈现在装作跟她不熟了。上辈子,小时候她送过你很多东西!”

山光远不知道这误解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了。

他老实道:“嗯。我扔了。因为送的太贵重,可能会被污蔑我偷东西。我甚至觉得她想害我。”

言昳:“……?!”

确实,她从没见过山光远身上拿着过白瑶瑶给他的任何东西,也没有穿过一件白瑶瑶让人给他订做的衣裳。

可……

她竟然陷入了跟山光远的辩论中,在脑中搜罗证据:“你也不用装什么深情,我十二岁被送出白府,你不也突然消失了吗?”

山光远咬牙道:“我不是突然消失!”

言昳说起来也气:“你知道我当时在家中拖拖拉拉不肯走,我怕你回来我就不在了,你不知道我去了哪儿。我到了言家之后,也各中找理由,让本来当夜就要离开的言家,在金陵等了三天!”

她握紧拳头,委屈道:“你知道吗?白府的人在我眼里大多都是恶鬼,我谁都不在乎,我就是想跟你告别一下!”

山光远怔了一下,心底一酸,竟然觉得有几分暖融融的破镜重圆般的快活与惆怅,轻声道:“前世,韶星津告诉我,他知道关于山家被灭的真相,而后带我去见了他父亲。当时韶骅人在苏州,我与他在苏州会面,又被他留了几日。等回来的时候,你不在白府了。”

所以,她对他还是有一点依依不舍的情,才会有重重误会的恨吧。

言昳缓缓撑着胳膊,坐直几□□体,望着他:“然后呢?”

山光远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诉说太多旧事,但言昳的表情太急切太期待,她想要听他说。

山光远指尖拢在一起,说出口的仍然是最简单的话语:“我去寻你了,去言家砸门了,可言家已经带着你走了。那时候金陵下了几天的暴雨。我当时都能想到,你独自被送到言家,有多孤立无援。”

言昳眨了眨眼睛,眼底一点酸意让她皱起眉头。

是下了暴雨。

暴雨刚开始的那天,就是她赶在言家离开之前,跑去苏女银行取走赵卉儿的积蓄与信笺的那天。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或许在前世,他是天底下唯一一个理解她处境的人。他们性格那样不同,境遇却总是如此相像……

山光远手指按着自己掌心的薄茧:“我知道言家会回京师,所以我答应了韶星津,作为山家孤子,回了京师。”

言昳怔怔道:“但我们留在京师没多久,就随着言实出征离开京师了。我刚去言家那几年,在京师的府宅中住的时间很少,基本就全家跟着言实走南闯北。”

山光远点头:“后来我也被送到了军中。言将军是水师出身,我父亲又是曾经的水师大将,我以为两家很快就会碰面……但过几年,言实将军被贬黜到了西北。”

山光远见到她之前,确实也冒出了建功立业,出人头地几分再去见她的想法。他觉得到时候自己就能庇护她,就能将她从言家接走,就能让所有人再也不敢将她送来送去。

他前世少年时候,“痴症”也没有完全养好。山光远经常听不懂官场上的暗示与客套,搞不明白一些水面下的潜规则,做事他觉得很符合自己的逻辑,却总是惊吓到身边人。

他幼年痴傻的事情,又被人扒出来。

有人说他是韶家为了名声挥舞的大旗,实际上是个继承不了半分山家荣光的傻子。

有人也说这是他在藏拙,是他不可捉摸的为人之道,看人还要长远的去打量。

山光远明白自己搞不了人情世故那一套。

他就只能闷头打仗。

山家遗孤的身份,既是抬举,也是要求,要求别人的及格线是六十分,他的及格线就是九十分。

山光远到二十岁及冠时,因襄护睿文皇帝扫平周边隐患,军功赫然。甚至他还击退过山西王卞宏一,使得卞宏一自封于陕西、山西一代不出。

所有人都觉得他是韶家挚友,是坚定地保皇党时。但韶骅忽然惨死府中,脑袋被割下来,放在一堆被划烂名字的牌位前,死不瞑目。

梁栩得到消息后,心里依稀知道山家旧事,觉得是拉拢山光远的好时机,开始跟山光远走得很近。

但山光远还是常年在外打仗,只偶尔回过几次京师。

她搞不明白:“可、可长大后,咱们几年没见面期间,你先跟白瑶瑶联络的不是吗?”

山光远点头:“我向她打听过你的去处。”

白家当时也到了京师,因为梁栩举办的诗酒茶会,山光远也见到了白瑶瑶。白遥遥竟一下就认出了他是幼年的白家奴仆阿远。

山光远当时只是碰运气似的向白瑶瑶打听了一下关于她的事。

但他觉得白家没良心,估计不会管言昳的死活。

白瑶瑶竟然还真知道,她说言实将军驻扎西北要两三年,言昳并没有住在军营附近的城镇,好像是和言夫人一同生活在肃州卫,偶尔会去沙州。

山光远便以为白瑶瑶一直与言昳有通信,多问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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