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五十一章（2 / 2）

论坛新人：好吧，这声老婆我先喊为敬。

头号歌迷：……？

头号歌迷：举报了，03你不管管？

论坛菜鸟：既然这样，我对着飞鸟酱直接自信——嗨，老婆！

论坛无双：小百合爸爸在此，你们给我滚啊！！！

论坛精英：小百合，你还小，麻麻不同意这些婚事！！！你们这群妖魔鬼怪滚啊！！

现场的歌迷们情绪缓和了下来，跟着音乐摇晃着。

虽然因为是第一次听的缘故，没法跟着台上的少女一起唱，但是所有观众都整齐的呼唤着同一个名字，再也没有比这更热烈的场面了。

飞鸟伸手往下指了指，示意大家静下来，目光在身着黑西装的几个男人那边停留了一会儿。

灯光照进那双朦朦的金色眼眸，让直面这种目光的黑西装们心里一紧，生怕那双流光溢彩的瞳孔会落下泪来。

她不由闭了闭眼，剖析自己般唱道：

【unknown，unknown

我是谁？你又是谁？

unknown，unknown

擦掉了又写上，揉成团丢弃，

unknown，unknown

唯独无法写下自己。】

漏洞再次出现了。

原来无效化异能力者也能被异能力感染以至于升出惶恐来吗？

太宰看向只穿着短袖就能自信到舞台上唱唱跳跳的少女。

他无比清楚，她是认真的。

认真地询问自己是谁，身边的人又是谁。

她的歌声明白的告诉他了。

即使记不得自己的过去，也还记得故国的花。

飞鸟是名还是姓？

可以是名也可以是姓。

这样的名字赖皮得就像匿名购买的票券，是假名啊。

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表现出这么多破绽，仅仅是为了告诉太宰治一个答案吗？

所有的一切都超出他的预料。

但是，明明才知道关于你的真相，我却已经开始想要知道你的名字了。

【没有出生的意义吗？

没有出生的意义吗？

——没有出生的意义啊！！！】

少女扫视全场的模样像是巡视领土的女王，握着话筒的手却一直颤抖着。

质问存在意义的呐喊声层层加重，就像是要将自己唱给别人听。

她在心里问自己，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你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什么？你想做什么？

还没唱出下一句歌词，她直直撞进角落那片鸢色的天空——

心底的庆幸太过强烈以至于快要流下泪来。她勉强扯了扯嘴角，对自己说道，是命运吧。

你来了。

还好你来了。

少女身上那股欲语泪先流的迷离气质让不少本已进入状态的歌迷都心疼起来，更加剧烈地摇晃起荧光棒来。

戴着蝴蝶发卡的少女拼命地挥了挥右手上的应援物，左手下意识抓着身边人的袖口。

“原来如此，”为了拯救自家社长的衣袖，穿着侦探服的人睁开碧绿色双眸，“唱这首歌不仅是为了很在意的人，也是为了自己吧。”

“乱步先生？”

“不用担心哟，就在刚才那一瞬间，被大家喜爱着的小百合已经找到了活着的意义。”

【明明没有什么未完结的事情，

明明没有什么可以拯救的东西，

明明这生命没有什么意义，

明明没有什么温柔的明天，

不得不去了，即使是向着死亡前进，

不得不写下去了，当然纸上不会留下什么空白，

不得不知道，明天以及这无可奈何的晦暗。

不得不活下去

不得不活下去

不得不活下去啊！】

这首歌终于唱完了。

观众们不停叫着飞鸟的名字，到了最后，脱口而出的呼喊声竟齐齐变成了相同的三个字。

从听到“我是谁？你是谁？未知，未知”就开始怔愣的中原中也勾起唇角，太宰那个混蛋目前做过的唯一一件好事就是让他完全转变成了飞鸟酱的歌迷。

第一次，好像被人完全理解了。

他忍不住跟着身边所有人一起大喊道：

“活下去！”

“活下去！”

“活下去！”

……

横滨体育馆，近八万人在不断呐喊着“活下去”，连带着这句简单又朴素的话语也似乎拥有了真实的重量，化作一道标记牢牢印刻在现场所有人的心里。

不少观众席上的歌迷刚才还抹着眼泪，现在却开怀大笑起来。

特地赶来演唱会现场的音乐评论人岸本犹豫片刻，提笔在纸上写下：来听一场演唱会，却从歌里听到了自己，这种感觉太好也太糟。我无法评论一位花季少女的歌声，不是因为我水平不够，而是因为我无法评价自己的人生。

另一位音乐评论人久保则毫不犹豫地写道：毫无疑问的音乐盛宴，本年度最后的演唱会体验，令人心碎的歌声足以唤起所有人掩埋在灵魂深处的东西。

没有去管脸上的泪水，飞鸟勾起唇角，泪中带笑地朝着所有观众鞠了一躬。

直到刚才，她才终于明白自己一直以来做出各种行为的目的。

如此卑劣自私又如此直接的目的——

她爱太宰，仗着他逃出这寂静和空虚。

不管是何种爱意。

就算活着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也想要活下去。

想要一起吃蟹肉，

想要一起堆雪人，

想要一起看樱花，

想要一起拍照片，

最想做的事是能够见到鲜活的你，这种连自己也无法掌控的心情，这样升出期盼的明天，勉强可以算作意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