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六么令09关键吃醋（2 / 2）

傅玦拧眉，“一个月前，也是四月初，是袁望山铺子被纵火之时，而他在专心致志写《谪仙令》曲谱，最近所之处，应该多和此事有关。”

他很快将张焕和黄皓叫跟前来，“康槐安写《谪仙令》曲子，需要哪些准备？他遇见难处之时，是如何消解？”

张焕道：“槐安为了这个曲子确准备了不，买了许多书册，曲谱，还各处书局寻旧曲谱本子，为此花费了好些银两，写后来，是差一段奚琴独奏，可他总是写不出段曲谱，如何消解……便是多练琴，多看《谪仙令》戏文，或者看些感肺腑话本，情深处，方能写出一小段来。”

傅玦便道：“他可能不止了几家书局。”

李廉道：“是不是找不自己满意，了其他地方？”

傅玦回想片刻，“昨夜询众之时，光大家记得，便有三四次是书局买书和乐谱本子，只是他都是独自出门，众并不知道他底了何处。”

傅玦忽站起身来，“他房中看看。”

一行入后宅，待了康槐安住屋子，将昨夜见过书册和曲谱拿起细看，没多时，便发现了两家书局落款，傅玦道：“惠风书局和昌文书局，这两家看看。”

张焕和黄皓对视一眼，黄皓道：“惠风书局我们都常，这个昌文书局却没过。”

如此便看出，康槐安还是有他们不知晓处，傅玦在屋内看了一圈，随后打开柜阁，发现里放着两把奚琴，他便道：“昨夜提乐器铺子和卖琴弦乐坊也要再查。”

张焕道：“这些地方我们都过，他们都没见过槐安。”

李廉摇，“你们法和我们法不一样，这些你们不用管了。”

傅玦看一眼天『色』，见日西斜，便不耽误工夫，很快带着朝外，戚浔对几本话本有些兴趣，落后了一步才离开，出院门时候，正好看两个小丫从隔壁院子里出来，其中一手上拿着个小布包道：“这位公子实在贴心，知晓咱们从湖州来，便送来此物，两位姑娘也喜欢，晚上再不怕蚊……”

话音未落，见碰上衙门之，二忙正襟站好，戚浔扫了二一眼，跟上了李廉他们步子。

了前堂，正碰上元德戏楼衙差回来，他对二禀告道：“王爷，捕，小查过了，今和，元德戏楼送出过五，如今这五都好好，大多做了权贵家妾室，是这几家——”

衙差递上来一个单子，傅玦接过一看，都是在京中叫得上名号家，他便吩咐李廉，“这条线暂不用跟了，查几家铺子，时辰不早，本王要入宫一趟，晚间回刑部看看巡防营是否有信。”

李廉奉命而，傅玦看戚浔，“送你归家？”

戚浔见傅玦要入宫，便道：“王爷顺路送卑职回大理寺吧。”

傅玦便带着上了马车，没多时，马车出广安街上御道，直往皇城外衙门长街而，辚辚动之间，戚浔忍不住道：“王爷，看来卑职猜错了，康槐安和凝香姑娘并没有任何纠葛，凝香姑娘是与黄皓两情相悦，而康槐安与凝香姑娘情姐弟，如果凶手纯粹是为了保护凝香姑娘，便不该杀了康槐安。”

傅玦也如此做想，见戚浔有些沮丧，便安抚道：“李廉查康槐安这两月行踪，或许会有收获，既无法从动机来判断凶手，便找证据，晚些时候巡防营若找了死者颅，更好不过。”

戚浔立刻道：“稍后卑职也刑部。”

傅玦看了一眼天『色』，“我多半天黑之后才出宫，你要刑部，便在大理寺等我，我出宫之后来接你行。”

戚浔心道早回刑部，江默只怕也未归来，便点应了，没多时马车了大理寺，戚浔与傅玦告辞后进了衙门。

这几日未来大理寺应卯，戚浔还有些不习惯，刚进门，便碰上了正打算下值周蔚和谢南柯，一见，周蔚眼眸一亮，“戚浔，你怎回来了？”

谢南柯也道：“案子破了？”

戚浔叹气，“哪有这样快，今日没有验尸活儿，李捕巡查取证也不必我跟着，我便回衙门来看看，这两日咱们有差事吗？”

周蔚摆手，“没什么要紧差事，京外有桩案子，王司直带着了，我这两日给池子里荷花换了泥，还养了两尾小鱼，你可要看看？”

戚浔一听来了兴，“你莫非也养了和清风茶楼一样金鱼？”

周蔚轻嘶一声，“要是一模一样，是不是有些太晦气了？我养红白草金鱼，挺好看，听说这种鱼能晦气。”

周蔚一想石缸淹死过，每每从后院路过，都觉得背脊上哇凉哇凉，可里已经种上了水芙蓉，总不能挖出换，便费尽心打探了这种驱邪避晦金鱼，巴巴买了两条养着，如今总算安心了不。

戚浔回来，他二都不急着下值了，便一看鱼，了水缸处，老远便听见缸里有动静，近了一看，果真有两条红白相间小鱼在里扑腾。

戚浔瞧可爱，“真不错，好歹咱们衙门也养了活物。”

周蔚胸脯一挺，“可不！”看了鱼，他想起正事，“对了，刑部案子进展如何了？上次让谢司直画了一幅画像，找了吗？”

“找了，谢司直画笔如神！”

谢南柯便笑，“此可告诉你们线索了？”

戚浔道：“也不算告诉我们线索，找他之后，我们排除了一个凶手，此想挖长福戏楼戏伶，挖墙脚不成，送了骇礼物恐吓，起先我们怀疑此次死者遇害与他有关，后来发现不是，不过奇怪是，他被放火烧伤了，我们时候，他还重伤躺在床上。”

谢南柯笑意一散，“这是另一桩案子？”

“不，很可能是一桩，他和小厮看过一个瘦高个跟踪他们，而衙门查一个更夫，更夫说一个瘦高个在初五晚上，出现在勤政坊抛尸点附近。”

谢南柯和周蔚对视一眼，周蔚道：“所以，这个凶手极有可能差点烧死先前，而后杀了戏楼个，而后分尸碎尸？”

戚浔点，周蔚下意识『摸』了『摸』手臂，“这个凶手也太狠毒了，最可怕死法便是被活活烧死，另一个被他死后碎尸，也是狠毒疯狂，这莫不是个疯子。”

周蔚慨叹也勾起了戚浔心底古怪之感，这个凶手确太过疯狂，正想着，忽将目光落在了周蔚身后，神『色』也骤凝重下来，周蔚被吓了一跳，“你看什么？想故意吓我不成？这□□，我可不怕……”

戚浔绕过周蔚，往石缸旁栏杆。

石缸放在院子角落，后面便是回廊，而此时，一只熟悉蚂蚁爬在栏杆上，戚浔凑近了弯身看，越看越觉得熟悉。

周蔚和谢南柯跟上来，见竟盯着一只蚂蚁细看，都有些哭笑不得，周蔚道：“你是三岁小孩儿吗？蚂蚁有什么好看？”

戚浔目不转睛道：“这蚂蚁，和我在尸块上发现蚂蚁一模一样，此案抛尸之地众多，可有三处尸块上都发现了这样蚂蚁。”

周蔚纳闷，“夏天蚊虫多，蚂蚁也多，抛尸地方有蚂蚁，后沾上呗，蚂蚁不都是这个样子吗？”

这时谢南柯道：“是树蚁。”

戚浔和周蔚都看向他，谢南柯便解释，“蚂蚁当不一样，有长翅膀，有没长翅膀，有棕『色』有黑『色』，这树蚁最明显特征，便是前面两个触角是直，而其他蚂蚁大都是弯，不信话，你们可以找蚂蚁对比一番。”

周蔚惊呆了，“你怎么知道这些？”

谢南柯『摸』了『摸』鼻尖，“小时候顽皮，喜欢观察这些，后来一位种花草老匠告诉我。”

戚浔不由道：“树蚁是怎么来？”

“我记得这树蚁常长在老树林里，或者是有腐朽木材地方，他们便是以腐朽枯枝败叶为食物。”说此处，谢南柯往回廊转角处岔道一看，“你们跟我来。”

他上回廊，沿着转角岔道往屋子后面，周蔚和戚浔跟着一齐，没多时便了屋后，映入眼帘，是后屋檐下堆着一山朽木。

谢南柯道：“这是修库房之时拆下来，放在这里半了，刚才看蚂蚁，应该是从此处生。”

他上前将几截木踢了踢，果在一堆被虫蛀成木屑之中发现了一窝蚂蚁，这些蚂蚁密密麻麻聚在一起，看得戚浔心生不适，不由道：“如果只有几节木，是生不出这蚂蚁？”

谢南柯点，“应该是，至也应该有这么多朽木堆上许久才行。”

戚浔秀眉紧拧，发现蚂蚁几处抛尸之地，有水沟，有暗巷，有菜市，可这些地方，却都没有成堆腐朽木材，忽而眼瞳一缩，如果这些蚂蚁不是在抛尸之地带上，只可能是在分尸之地便有！

戚浔绪急速转动起来，什么地方，会堆着成山木材呢？

周蔚和谢南柯看如此，便知道他想了什么，周蔚：“怎么了？难道是关键线索？”

戚浔颔首，“是关键线索，可能会找分尸之地，甚至能找凶手住处！”

深吸口气，望着二目光明亮，“幸好我回来了这一趟，真是不虚此行，晚些时候我要告诉王爷！”

周蔚咧嘴，“你得谢谢谢司直！”

谢南柯摆了摆手但笑不语，：“你还要刑部？”

“死者还没找，不知巡防营今日能不能有所获，我回来看看，晚些时候王爷会来衙门，我等着便是。”

日暮西垂，周蔚道：“既是如此，我不急着下值了，我陪你等等。”

谢南柯失笑道：“你陪等，我得了，今夜还有事。”

戚浔再次道谢，待谢南柯离开，二也从屋后出来，这时，戚浔看了紧锁库房，不由：“这几日拱卫司来过吗？”

周蔚道：“前日孙指挥使来过，还了一桩旧案卷宗。”

“可说过案子查如何了”

周蔚道：“这个不知，卷宗还了，应该是查了什么吧。”

戚浔心底微紧，可周蔚知道必定不会多，便不再，二看了会儿金鱼便往前院来，眼看着夜幕将至，戚浔和周蔚一齐站在衙门门口等傅玦，从此处刑部也不算太远，可既傅玦说了要来，戚浔自在此候着。

周蔚这时道：“这案子不会影响议和吧？”

“应当不会，一开始以为和凤凰池会馆有关，如今看来是无关。”

周蔚低声：“王爷可凶？”

“不啊。”戚浔回想一番，只觉傅玦越来越不吓了，“我本要自己刑部，王爷让我等着，来接我，你觉得他凶吗？”

周蔚眼神便古怪起来，“两盏茶功夫了，怎还要接？”

戚浔知道他话中之意，想前次闹得笑话，眯眸龇牙，阴恻恻道：“是不是要说什么王爷待我心怀不轨？”

周蔚嘴硬道：“确令奇怪啊……”

戚浔哼道：“王爷是君子，而你是俗，成日只会想这些，你往后最后莫要再提这话，否则——”

戚浔攥起拳转起手腕，起势骇往前迈了一步，“否则给你长个教训！”

周蔚悻悻退两步，“我也是好意……”

话没说完，周蔚忽看向戚浔身后长街，蓦地站直了身子，戚浔狐疑，忽而听马车响动，回身看，便见林巍驾着马车赶来，车窗帘络正悠悠垂落。

马车了跟前，戚浔与周蔚告辞，待爬上马车，戚浔便见傅玦端端正正坐在上首位上，行了一礼急急道：“王爷，卑职今日回衙门，想了一处关键线索。”

“什么线索？”傅玦平静。

戚浔雀跃道：“此前卑职验尸，在三份尸块上都见过蚂蚁，当时还以为是偶，可今日从谢司直里得知，这是一种十分特殊树蚁，专门出现在朽木堆积之处，且若只有几截朽木还不成，卑职怀疑这些蚂蚁，是在凶手分尸之地沾上，分尸之地当有许多朽木，这等树蚁也极多，否则不至会沾上。”

傅玦有些意外，忍不住倾身，“木材坊？或是废弃腐朽宅院？”

戚浔更激动，“是，很有可能！”

傅玦索片刻看道：“没想你回一趟大理寺，竟得了关键线索，若当真凭此找了凶手藏身之处，你当有赏。”

戚浔自谦道：“这还要多谢谢司直和周蔚，周蔚让卑职看新养金鱼，卑职才发现了蚂蚁，谢司直博学，竟认得蚂蚁是什么，若是要赏，也该赏他们。”

傅玦沉默，而后话锋一转道：“在衙门当值时辰，竟在养鱼，看来这个周蔚在你们衙门很会消遣时间，你日日与他在一处，没得带坏了你。”

戚浔万万没想傅玦重点在此处，“这……这说来话长，不是王爷想样，今日他们并无差事……”

未邀功也没什么，可若是傅玦真将周蔚当做了偷懒耍滑之辈，便是害了他，戚浔忙道：“本也快下值了，周蔚听说案子未破，还与谢司直一帮卑职想案子呢，他们平日里都很是勤勉。”

傅玦不为所动，“你们僚日久，颇有情谊，你自会帮着他们说话，周蔚此纪轻轻，却听说总跟着你验尸打下手，看来得让宋卿多给他派差事，令他多些历练。”

戚浔听他说一本正经，看不清他容『色』，不由心底打鼓，这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是刑部衙门了。

傅玦当先起身下马车，戚浔连忙跟上，一边进衙门一边道：“卑职如何敢欺瞒王爷，多些历练倒也没什么，只是他今日真不是偷懒——”

傅玦见衙内无，便知巡防营未归，一转眸，便瞧见戚浔还眼巴巴望着他，他一时气郁，板着脸朝后院扬了扬下颌：“巡防营还没回来，后堂等着。”

这模样像是对眼不见心不烦，戚浔也不知他这脾气怎来如此之快，面上却不敢再说，只好转身往后堂，傅玦便吩咐林巍，“你看江——”

话没说完，却见林巍一脸若有所打量他，傅玦更觉古怪，“怎么了？”

林巍小心翼翼道：“王爷您刚才话，属下听见了，您要敲打小周兄弟，是否不喜小周兄弟和戚姑娘常在一处？”

傅玦面『色』微僵，没好气道：“不过逗逗罢了，我怎会『插』手大理寺内务？”

林巍“哦”了一声，“原来如此，卑职想左了，卑职还以为您不喜戚姑娘与大理寺太过亲近，想‘除之而后快’呢。”

傅玦心突一跳，正想义正言辞斥责他，却忽觉得此言有何处不对，“你刚才说，我见不得戚浔与大理寺太过亲近，所以想除之而后快？”

林巍抓了抓脑袋，“卑职意是您要让小周兄弟做差事，不让他整日与戚姑娘在一处。”

傅玦当明白，可他不知想何处，神『色』骤冷沉下来。

林巍看心慌，傅玦寒声道：“你说点子上了，谋害康槐安凶手或许是此心，把戚浔叫出来，我们回长福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