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前世(11)(2 / 2)
在这种事上,谢窈总是顺从他的,此刻也仅是微微红了脸,未有拒绝。斛律骁于是再度将人软语宽慰了一番,抱着她进了浴室。
……
“先生,学生方才唱的好是不好?”
烛光璀艳,沉香燎燎。无风自动的青色帐慢间正传来撞击的闷响与低低的说话声。
谢窈仰面躺在男人身下,双足被他抱住,分架于两侧双肩之上,任男人动着腰一寸寸有力地没入,即便舒适得七窍飞天也紧咬唇瓣不愿泻出声音来。
酸麻和酥软如海水般一层层席卷而上,先是结合处,再似电流蹿过小腹与四肢百骸,最终传至头顶,冲击得她头皮发麻脑中一片空白。
她舒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像只小猫儿发出娇软的呜咽,泪水长流,实在娇弱堪怜。斛律骁呼吸浑浊而粗重,忍着泄意,伸手将她掩在唇上的手拿开:“现在,学生想听老师唱了。”
……
一夜风拍海浪,牡丹含露,次日,谢窈一觉睡至辰时方才起来。
昨儿半夜却落了雨,院中窗下,花木如洗。枕畔的男人已经不在,被褥一应也都更换过,熏着浅浅的玉樨香,是他惯用的熏香。
身子的空虚已然褪去,心底的却似海浪潮水层层袭来。她发了一会儿呆,拢好衣物遮住身上那些印迹,披散着长发趿着木屐走到了摆放着琴案的窗下。
院子里青霜正在练剑,剑影若惊鸿游龙,在深秋凛寒的秋风中若紫电出复没,斩破流风,似有游龙在剑尖清鸣。带起的剑风震落花叶无数。
谢窈木木看着,在琴前窗下站了一会儿,任由破窗而入的秋风吹拂到身上。
经了一夜的微雨,院中的桂花都被打得七零八落,香气却愈发沉郁,层层随微风袭入屋中来,沁人心脾。于是混沌的神智也为之清醒不少。
她究竟,是怎么了呢?
昨夜,听着那歌声,她心跳得极快,就好似堕入了激流旋涡,几乎要陷进去。
她不是情窦初开的稚女,她知道,她是心动了。
可,他是她的杀夫仇人,来到他身边的目的,她也从未有一刻忘记,又怎么能够心动。难道,因为仇人几句温言软语与种种温柔小意,就要把国仇家恨忘得一干二净么?
那么,这样的她,与那些杨花水性的妇人有什么两样?真正的爱情,当是从一而终的,不是她这般,冠以情爱之名的欺骗与谎言……
“大清早起来,又在发呆。”
身后又传来斛律骁的声音,他手里提着个食盒,里面呈的是小厨房今日熬煮的赤豆粥和他同厨娘学的几样小菜,“昨夜你怕是累坏了,吃点东西吧,饿坏了肚子可不好。”
没有回应。
斛律骁心中狐疑,难道在看青霜练剑?
他眼中闪过丝讶然,却只是一瞬。旋即将食盒放下,伸手取下栉巾架上搭着的一条丝帕,擒着它步出房门。
“孤和你来过几招。”
他用丝帕系住眼睛,叫停了青霜。
不知从何处冒出的十七将佩剑抛给他,他接剑在手,“铮”地拔剑出鞘,飞身而出,向青霜攻了上去。
主上难得指点自己剑术一回,青霜神色一凛,身子在风中转如车轮,灵巧避开。
二人很快扭打至一处,腾挪扭转,剑影纷繁,剑尖若灵蛇相缠。百十个回合之后,只听一声长剑坠地的清鸣,青霜脸色大变,剑尖已横在她喉前半寸。
“承让了。”
斛律骁收剑在手,扯落眼前系着的丝帕,对青霜道。
对面的女子万年冰冷的脸上显出一丝失落,退后几步,声低无温:“是属下输了。”
“殿下的剑术又精进了,我等自愧不如。”十七亦一脸赞叹地拍马屁。
斛律骁眉棱微动。
原也是他应得的赞叹,然不知怎的,既是在妻子眼前,他竟有些脸热起来。装作浑不在意地道:“这套剑法我本比你先练,嬴也是应该的,继续练吧。”
语罢扭过头去,追寻着窗边那一道倩影。爬满蔷薇枯藤的窗前却已空空,她已不在。
不在?
自己难得比一次剑,她人却不在。斛律骁愣了一下,握着那方丝帕走进屋去。谢窈已在妆台前梳妆,手擎着宝石的梳子,自颈侧垂下的一缕秀发中穿过。
一旁的案上还摆放着他提进来的那个食盒,里面的饭食已经被摆了出来,尚未有动过。
闻得他进来的脚步声,她未曾回头,声却轻柔悦耳:
“昨日的书稿还未抄完,我今日想进宫一趟,殿下,叫青霜陪我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