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Chapter 9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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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

冬日,诊疗室内烧着壁炉。

窗帘全都拉了起来,却是半透光的布料。

能让人隐隐约约感受到屋外的阳光,又刚刚好地将寒风隔绝在外。

木柴燃烧后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夹带着淡淡的松木香,一时间居然让人有种冬日静好之感。

玛丽环视了一圈,墙体画着大面积的花纹涂鸦。乍一看,配色与构图有点神秘,但并不引人反感。

这间房的整体风格以舒适为主,还配有鲜花插瓶,且燃着某种香薰蜡烛。

“请坐。”

巫医古鲁指了指软椅。

这是一把看上去就会让人很惬意的椅子。

玛丽坐下去后,发现仿佛有躺在云中的感觉。如此形容肯定夸张了些,但的确是难得一遇的舒服。

“巫医,请问可以开始通灵入梦了吗?”

玛丽的注意力不在椅子上,鼻尖的幽幽香味勾起了她遥远的记忆。

这种气味来自美洲植物的提取混合物。它的功效通俗点来说,帮助人放松精神。

结合整间治疗室的布局,这里的布局无处不彰显安全与适意,都是为了能让人能够不再处于精神紧绷状态。

问题来了。

有句俗话是药三分毒。

某些辅助治疗的香薰,如果添加了其他的致幻成分,是不是就会变成令人无法维持清晰头脑的控制剂?

玛丽几乎能够推定,面前的这位巫医所谓的通灵术就是搞催眠。

催眠术,它可以被用于治疗心理疾病,但在那些诡异传闻里也能成为控制人思维的无形利器。

后者存在吗?或许是存在的,利用持续不断且精心设计的心理暗示,最终达成了某一目的。

此类与潜意识操控有关的趣事,不用问玛丽上辈子肯定参与过,而且是非正规催眠流程的那类。

当下,只见巫医拿出了一块精致的怀表,他有模有样地说,“此物是沟通人间与亡灵的钥匙。你要与死去的罗曼夫人见面需要跨越生与死的边界,那里的时间流速与活人世界不同。请务必听从我的指示。”

“好,听您的。”

玛丽表现得非常配合,但心底满满的不屑与怀疑。拿怀表催眠,这都是老掉牙的道具了,就不能来些新鲜的?

差点忘了,这个时代催眠术在普通人眼中还是非常神秘的事物。

神秘是因为未知,催眠是针对潜意识的探索,那是很难用实体事物去验证的领域。

不过,催眠再怎么神秘,都离不开一个前提——信任。

治疗者与医师之间要有信任。因为信任愿意让医师治疗心理的困扰,这是一个说复杂却也可以简单的过程。

很遗憾,信任对于玛丽来说是稀有感情。犹记上辈子心理医生为她做出过疑似高功能反社会人格倾向的诊断。

哪怕她认为诊断结论错误,但也无法否认自己确实不太能有一般人的感情波动,所以才不断追求刺激。

此刻,玛丽坐在软椅上也就是寻找刺激的一种方式。

踏入黑森林,面对疑似杀人顶替巫医身份的凶手,演一场被入梦的戏,这就是有正当理由地寻求刺激。

巫医古鲁只看到了面前的明顿先生一脸期待与信任。期待是与罗曼夫人的再遇,信任是认为巫医一定能帮忙完成心愿。

对此,古鲁暗暗嘲讽,这真是个痴情的蠢货。不论明顿在数学界有再高的造诣,但终究是傻傻地上门送钱了。

他就喜欢这种有执念的客户,挑选里面钱多的给予治疗,是能财源滚滚。

“那好,让我们开始进行入梦术。现在,我要询问一些问题。”

古鲁说得郑重其事,“以下几个问题,我了解后就能更快速地帮助你梦境中定位罗曼夫人的方位。就像是去火车站接人,了解对方的穿着打扮就能更快找到对方。你明白了吗?”

玛丽也煞有介事地点头,“您请说。”

“第一个问题。”

古鲁手持一本笔记本,“罗曼夫人给您留下最深刻印象的身体部位是哪里?”

玛丽没有犹豫,“眼睛,那位有一双灰色的眼睛。像是伦敦的天空,灰雾蒙蒙的,看不清真实的情绪,但令人沉醉其中。”

古鲁画了一个眼睛的符号,然后继续问,“你最喜欢罗曼夫人如何称呼你呢?”

玛丽:还能怎么称呼,难道还能叫她的真名,那才是见鬼了。

“我想应该是亲爱的m,或者是亲爱的马克。”

玛丽只能瞎编,是一本正经地用上了很少使用的假名字。

古鲁一一记下,“第三个问题,你们之间的定情信物是什么?或者最有具有纪念意义的事物是什么?”

玛丽脑中忽然冒出了那副定制的太阳镜。不过,很快又跟来了一堆东西。没想到她与迈克罗夫特之间有纪念意义的事物,细数起来居然还挺多。

比如那枚魔力硬币,引发了明顿与罗曼伪装情侣潜入赫尔墨斯社舞会,跳了一场两个人都尴尬的华尔兹;再比如压箱底的热气球,是帮助两人飞跃海洋,从诡异的黑砂岛上逃生了。

“我想是一起读过的莎翁选集。”

玛丽最终选择了另一个答案,是美国分别时分一起看过的书。

古鲁却觉得不够具体,“莎士比亚的书?是《罗密欧与朱丽叶》吗?”

当然不只于此,要做概率统计必须是读了莎翁现存的所有书籍。

玛丽却不会说真话,而且一脸的伤感。“哦!是的,您猜测得太对了。谁想到那本书的结尾正如我与罗曼夫人,那真是太……”

太什么?

这种悲伤已经不能用言辞表达。

古鲁象征性地安慰,“请节哀,也请放松一些,今天你就有可能与罗曼夫人的亡灵再见面了。我会尽力施展通灵术的,与那些招摇撞骗的骗子不同,我的本领颇有传承。”

这会古鲁是为了增强客户的信心,也是为了拉近与客户的关系,他故作轻松随意地说:

“你或许不知道,古鲁并不是我的本名而是一种尊称。我是被一众人欢呼着封以如此尊称。那是梵文guru的英译,代表着光明与排除一切黑暗。”

古鲁谈及他的通灵术,是以前出海去印度后得以特殊的传承。

因为本领出众,而被一群人膜拜着叫着‘guru’、‘guru’,这就有了巫医古鲁的称谓。

“原来如此。”

玛丽似乎一脸佩服,心中却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从踏入巫医的森林住地,这里就没有一丝和印度有关的痕迹。包括弃之不再种的花卉也都是来自澳洲与美洲。

结合迈克罗夫特对于植物商穆迪的了解,穆迪以前出海去的也是澳洲与美洲,再说t侯爵出海也是去了太平洋。

巫医古鲁,是从十年前就传出的名号,也就不是近一年编造的。

明明没有与印度相关的痕迹,又怎么会取一个梵文寓意为上师的尊号?

玛丽稍稍试探,“巫医大人,您还去过印度啊?难道还研习了梵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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