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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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惧怕疼痛,相反,他在某些时刻,会偏向于享受一些疼痛。

疼痛总是最能让人清醒,奚谭需要用清醒来维持理智。

房间里的位置坐的分散。

奚谭的四周被其他人刻意留空了,他们识趣的不去听奚谭的墙角。

这个,听不起。

就在包间里的背景音乐放到第三首时,门忽然被敲响。

去而复返的胖男人,脸上堆着笑,来向他们汇报。

“林恩先生找到了这里,说是想见你们一面,来让你们请罪。”

“林恩。”有人挑了挑眉:“他来请什么罪?”

“不知道,他是带着他刚回来的长子林思,一块儿过来的。”

背对着胖男人,还在认真思索事情的西凌,突然听到林思两个字,他骤然睁大了眼睛,回头看去。

他想要确认,林思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林思。

林思在外面,没有允许,他跟父亲并不敢直接进来。

刚才发问的人,也被林思挑起了点兴趣:“我听说林思一直在外地的某个实验室里工作?”

“是的。”

胖男人回答道:“他在er实验室里工作,目前刚回来不久。”

真的是er。

确定完答案的西凌,第一个反应就是要跑。

林思不是彼尔德。

林思真的会销毁他。

西凌想到林思的蓝头发,还有看向他时总是很刻薄的眼神,以及每次走到实验室门口,都提出把饱饱炖进火锅里吃的语气。

他不喜欢林思。

奚谭知道林恩来的目的,他修长好看的手指轻扣着桌面,俊美恍若是上帝精心造物的面容上,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

“让他们进来。”

奚谭淡声开了口,在他腿上赖着不走的某个小孩儿,听到这话,忽地左右乱看起来。

西凌在找着可以藏起来的地方,小角落也行。

然而,他没有找到什么可供藏身的好地方!

“嘎吱——”

有房间门被推响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西凌当机立断,把奚谭的外套一扯,随着撕拉一声,西凌把自己埋进了奚谭的胸膛。

奚谭个子高,身材更是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好身材,对比于西凌,他的外套足以把西凌的上半身包裹进去。

穿着常服的林恩,携着一头蓝发的长子林思,紧张走到罗浮基地这群大人物面前。

他原本是要带着林武过来的,毕竟林武才是祸源。

但林武被揍的狠,躺在床上起都起不来,他总不能把人给抬过来,让这群大人物看着晦气。

紧要关头,是长子林思,说愿意同他一块儿来。

林思还说了,研究院里这些人研究的东西,和他在er做的研究,兴许有相通之处,他过来,可以看看能不要和这群大人物搭上话。

“晚好。”

林恩毕恭毕敬的对着几人问了好,随后,致歉道:“我家里那个不成器的孩子,前天冒犯了1号研究院的人,我在忙,没能及时处理,因此到现在才赶过来,十分抱歉。”

他昨晚上一回去,就看见了林武留给他的纸条。

纸条上让他去收拾一个在罗浮基地,1号研究院的人。

看到这个地方,林恩当场倒吸了口冷气,如果不是林武已经挨了揍,他估计能当场把人给打死!

林恩道完歉,见面前几人并没有什么反应,他的手心出了层汗,头垂的更低。

林恩在道歉,原本要帮父亲的林思,却像是没察觉到父亲的窘迫。

他的眼神,正死死的盯着奚谭怀里少年的背影。

西凌的脸贴着奚谭的胸膛,像只小鹌鹑似的藏在奚谭怀里。

按理说,这样的姿势,林思不会认出来什么。

但朝夕相处多年,林思对西凌的熟悉度,并不低。

“不要让别人看到我。”

西凌的两只手,紧紧抱着奚谭。他的手比奚谭小了一圈,骨节匀称,手上的肉也滑嫩,怎么看都像是娇生惯养出来的一双手。

但被这双手抱,不,是箍住的当事人奚谭,比谁都清楚,小孩儿再这么勒下去,他回去就要抹药酒。

“松开一点。”

奚谭垂眸,淡声吩咐着缩成球的小孩儿。

西凌犹犹豫豫的放松了一点点,是真的只有一点点。

奚谭额头的青筋都险些被气出来,他闭了闭眼,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大庭广众之下,他不可能把小孩儿从他身上撕下去。况且小孩儿一身蛮力,他撕不动。

既然暂时撕不开身上的黏皮糖,心情极度不悦的奚谭,自然要把注意力,落到别的事情上。

“林恩。”

奚谭的手指轻扣着实木的沙发边缘,冷眸扫过林恩僵硬的脸色,漫不经心的语气听得林恩心头直跳。

他来的时候,并不确定林武得罪了哪一位。

但他不停的在祈祷,千万不要得罪奚谭……

奚谭在公众面前,是威信,正直,无数好词的代表人物。人人都觉得他是最好的人。

身处军部的林恩,自然知道“好人”的皮囊下,不可能真的就是良善。

“你比我预计的,要来的迟了些。”

奚谭轻扣着实木沙发,慢声道:“你儿子放了狠话,说我得罪他,会让他的父亲来收拾我。”

“我有点好奇。”奚谭的眼底透着点笑,他饶有兴味的问着林恩:“你打算怎么收拾我?”

林恩:“……”

林恩被儿子的坑爹言论,给气到咬牙切齿。

他竭力平复下情绪,稳着声音,再次对奚谭认错。

“是我教子无方,让孩子冲撞了您。”

林恩绞尽脑汁组织着措辞,试图让奚谭能接受他的歉意。

他说的句句诚恳,奚谭听得敷衍。

闷在奚谭怀里的西凌,不敢露头,只用手抓着奚谭,用时不时让奚谭疼一下的方式,证明自己还没被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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