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几次交谈(1 / 2)
“唔,你在道场里的房间居然是这样的。”
这一回,五条悟送你回家后,进了你的房间。
从窗户。
天才知道,你在道场门口与他挥手作别之后,又在房间窗口看见他是什么心情。
窗外就是河流,他弯起的双眼比河面上的光斑还要明亮。
你:“……”
这就摸清你在道场是哪个房间了吗?
“谁叫你睡得最迟,天天到晚了亮着灯呢。”
少年若无其事地说出了stk发言。
“开门啦,开门啦。上门来服务啦。”
五条悟就这么扒着窗户,也不嫌房间外的窗台细窄,地方不够他站的。
他穿着黑衣,弓着背,白发被风吹得散乱,在方寸之地站得稳当极了,像只灵敏的大猫。
你倒想置若罔闻,看看五条悟能撑到什么时候,会不会两腿打战地跌下去。
“……”
意识到你的意图,他压着你的玻璃门,撇着嘴瞪着你:“喊人咯,我真的喊人咯,让你颜面扫地!”
你:“……”
有些话是不是颠倒了?这个场景明明是你要喊人才对吧。
他点点手指,下了最后通牒:“开——门——”
呼出的热气扑在锃亮的玻璃窗上,变成一团模糊的水雾。
你获得了灵感。
呵出一口气后,你一笔一划地写下:“no~”
猫可能被你气傻了。
在你呵气的时候,他上身稍退了半寸,却忘了这里是窗台,登时失去了平衡,手忙脚乱维持平衡的身影几乎挤占了你整扇窗户。
你正写到一半,看到对面乱晃的五条悟,也忘了这高度摔下来咒术师根本不会受伤,赶紧拉开窗,预计的“!”随你划过飞离的手指变成了“~”
双手交握之时,少年露出狡黠的笑容。
“抓住你了。”
捕猎的雪豹纵身一跃,由寒彻肺腑的冬夜跃进了暖得让人想打哈欠的、猎物毫无防备的巢穴。
你的视野随之仰倒,从窗台飞闪到天花板,唯一不变的是占据中心的,五条悟的笑脸。
温室里待久了的人,乍一开门,迎接满面的风雪时是什么感受,你现在就是什么感受。
五条悟他就是猝不及防扑人满怀的风雪。
好在他还有些良心,带倒你的时候,还会用手掌垫上你的后脑勺。
但是他掌心朝下。
也就是说,肉厚的地方全送去给地板了。
你得到的只有筋骨分明的手背。
“……”
你感觉不是自己撞到了他的手,而是他的手狠狠敲了一下你的脑袋。
好在你及时用咒力做了防护。
疼的不是你的后脑勺,而是被咒力防护的后脑勺和地板夹击的手。
“……”五条悟龇牙咧嘴。不等你推他,他就起身,仰躺在你身旁,摊成一个懒散的大字型,带寒意的气息吹拂在你耳边。“窗户外真是太冷了。”
他一条腿挤了挤你:“关窗关窗。”
“你来干嘛,现在不应该在旅馆歇着吗。”
虽然道场里的人给五条悟提供了空房间,但他第一时间拒绝了。说是更适应住旅馆。你可太明白他的挑剔了。一半原因在于只要出钱,旅馆房间就够大够舒坦,什么都可以撒手不管,另一半原因在于,他可以找冤大头雇主报销。
他双手垫在脑后,支起来看你:“我看你状态不太对,算到今天你该按摩了。”
确实,你这几天连轴转,除了交际叙旧外,还要挤出时间查万世极乐教的罪证。
最令你心累的是,初步沟通后,记者告诉你,给万世极乐教负责人定罪没问题。但负责人是不是童磨就很有说头了。
“我见过不少这样的案例。”
“明明是未成年人,但心智成熟得可怕,自知因为年龄受到庇护,有推脱的空间。他可以说是因为监护人的控制才这么做。”
“等这一阵风波过去,换个地方上学,很可能故技重施重操旧业。你要做好他可能无罪的准备。”
“对了,他长得怎么样?”
“如果长得好看,被哪家媒体挖出了这个信息,他反而可能走红。”
长得怎么样?
你反正觉得,万世极乐教能走到今天,一半都是靠童磨的脸。
刚起来关窗的你,又疲惫地倒了下去。
“实在是——童磨太难搞了。”
“唔?记者也搞不定他?”像对待晒好的咸鱼般,大猫娴熟地给你翻了个面,让你面朝下躺好。“那就用咒术师的方法好咯。结个约定,让他一辈子都不许违法乱纪。”
“然后成为电视剧里的大boss,手不沾血的犯罪大师,罪孽里开出的白莲花,黑暗世界的犯罪咨询师。热血主角拿他没办法的那种。”
“我们居然是热血主角?”
他为在你腰背上跳舞的指掌伴奏:“主角!主角!我们是主角!”
“小声点!”
你不禁咬着嘴唇提醒他。
五条悟倒是收了声,却还是热衷于惹毛你:“怎么不叫啦,放心,晋升成男友后我宽容多了,空音,你随便叫。”
“……”
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态度。
这里可是你长大的道场啊!你怎么可能随便来,一不小心就会社死的!
你可不敢道场房间的隔音好不好。
风水轮流转,如今轮到你坚守静音原则了,五条悟却像找到了新玩具般,一改从前的双标态度,催你释放天性。
他的手掌在你脊背上推波助澜。
“就像当初说的,说什么来着?算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释放天性嘛。”
“我又找回我按摩的初心啦,你高不高兴?”
“毕竟你当初——可是因为这去找了甚尔的对吧?”
“我记得,他的时薪可不低啊。思来想去,只有这一个原因,能让你雇那个老男人了。”
你是被服务的对象吗?
不,你是跳上砧板的肉。
五条悟是按摩技工吗?
不,他是藏锋待时的刀。
眼下,终于给他抓到出鞘的时机了。
“咦,手臂上怎么起鸡皮疙瘩了?是开心的吗?一定是开心出来的,对不对,总不能是吓的吧?让我看看脖颈后是不是也是,咦,这里怎么也有?”
他的手拨开你颈后的长发。
明明需要应对的只有五条悟一人,你却感到,眼下的境况比当初面对夏油杰、五条悟两人时凶恶多了。
此情此景,你只想喊一声——硝子救命!
但是硝子不在这,也不可能救你。你只能积极自救,从五条悟一下更比一下狠辣的魔爪中脱身。
这不是按摩,这是下锅前的去鳞/去皮服务,因为对方手劲太大,且施力不当,你的后背已经火辣辣地疼起来了。
你一个咸鱼弹跳,翻身坐起,死死握住他作乱的双手:“够了够了,其实也不用那么费劲的,我这次真的不累。真的。”
这番话并不是谎话。也许是你给自己放了假回家的缘故,你近期并没有那么疲劳,非按摩不可,刚才你只是本着便宜送上门,不占白不占的心思才接受按摩,并不是身体状况达到了临界点。
“真的真的,五条悟你先回去休息吧。接下来还要应付童磨呢。你可比我累多了。”
“这次没有按完,我们就算一半的钱吧……”
“不啊,免费。”
他被你握着手,笑嘻嘻道。
“free!”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你自由了,也免费了。
免费是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空音你不会没有听说过吧。”他被你捆缚双手,不做挣扎,像个束手就擒的案犯,却骄傲地仰起头,“我当然是最贵最好的!”
你当然知道这一点。不然你当初为什么向五条悟和夏油杰低头,没有去找好人前辈庵歌姬?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