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079. 初见（2 / 2）

不过，杰森还没有因此失去理智。在回到哥谭报复布鲁斯，质问他为什么明明小丑杀死了自己他却不为他报仇之前，杰森就在哥谭观察了蝙蝠侠和罗宾的行动轨迹整整一年，才最终制定计划动手。

那么既然幕后黑手觉得自己今晚还没到出场的时候，他不介意先讨上一点利息。

……还有一点他不想承认的原因。这里距离替代品与他约定交换情报的地点距离非常非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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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他并不愿意猜测消息是从杰森那里泄露出去的。如果他想要他的命来报复，可以用更加直接的办法，也绝不屑于假这些罪犯的手。

为了赴自己定下的约定，他让星火带着他连夜从旧金山赶回哥谭在此等候。虽然这有悖于蝙蝠侠对他的命令，但提姆认为如果能够取得成功的话这次行动就物有所值。

等了大半夜，杰森始终都没有来。这其实不算出乎提姆的意料，甚至是概率最大、最有可能的发展，但提姆还是感到了小小的失望。就在他打算回程赶清晨的飞机时，一群穿着防护服背着包的人包围了他。

这群纵火狂热分子明显蓄谋已久，起手就是一波ep，报废了他的通讯设备，使得他不能联络蝙蝠侠、神谕和庄园。现在他身上能用的道具只剩下蝙蝠镖、闪光/弹一类的机械化学道具，连卡里棍也被破坏了其中的电子元件，失去了放电的功能，现在就只是一根比较结实的普通棍子而已，而提姆却要依靠它和敌人进行缠斗。

战斗开始后，提姆当机立断地把自身所在的天台上所有的杂物通通踢了下去——反正深更半夜的，这个厂区四周围也没有人，否则他恐怕已经被火海包围，可能只有蝙蝠飞机才救得了他。

另一方面，这群人的纵火设备虽然先进，但除了为首的“萤火虫”本人以外根本算不上训练有素。他们穿着笨重的防护服，行动迟缓，给攻击留下了不少空隙，提姆这才得以在他们的包围中苟延残喘。

然而罗宾身上的制服和披风虽然防火，却还不够隔绝热能，更不用说肢体裸/露在外的部分。提姆的体力在拉锯战和因为高热而落下的汗水中被一点一滴耗尽，此时他能做的只有等待蝙蝠侠发现这里的异常赶来——但是他真的能等到那个时候吗？

摇了摇头，把杂念从脑海中丢弃，提姆无条件地信任着自己的监护人、导师和上司，那么现在就要信任到底。

忽然，随着几声轻微的破空和撞击声，包围提姆的人群挨个自头盖骨上冒出血花，而后像多米诺骨牌似的接二连三地倒下。

提姆透过护目镜猛然回头向子弹的发射方向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浓缩成一个小点落在视线尽头。

然而他却一点也不感到惊喜和被拯救的庆幸。

“红头罩！住手，不要杀人！”

他朝那个方向大喊道。

只可惜他的通讯设备已经报废——如果没有被电子脉冲破坏的话，也许他还能找到空档入侵杰森的通讯频道或者等待杰森来入侵他们的，现在的提姆则完全无能为力，只能试图用口型传递消息，甚至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看见。

杰森当然透过瞄准镜看见了提姆所做的口型。这些被布鲁斯手把手带出来的鸟儿，身上镌刻着太多他们导师的痕迹，甚至不用张嘴他都知道他们想说什么。

这是完全计划之中的发展，半点也不出乎意料，杰森理所当然地无视了提姆的请求，继续扣动着扳机。

他的枪法非常准，一发击倒一个，前后两枪之间的间隔也比一般狙击手短得多。改装过后的ssg69在他手上犹如一个玩具。

纵火无论在哪个国家或地区都是重罪，热衷于玩火的人脑袋里多少都有那么点儿反社会倾向，更何况是会为了烧死一个未成年义警而感到兴奋和愉悦的变态。这些哥谭的典型罪犯遭到了萤火虫和小丑的双重洗脑，而后者的门徒至中，至今还没有过一个改邪归正，精神恢复正常的例子。

纵火犯们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被来自远处的狙击子弹一个一个击倒，提姆也不再寄希望于杰森看在蝙蝠侠的面子上助手，他直接冲向了自身所在的这栋楼顶的边缘，向对面屋舍外侧裸/露的排水管发射抓钩枪，试图去阻止他。

提姆没有去管穿着护甲在半空中飞来飞去的萤火虫。在他看来他们的目的本该是一致的，那就是阻止杰森杀伤更多的人。只要萤火虫还具有理智，他就应该趁这个机会离开。

然而功败垂成的萤火虫早就陷入了恼羞成怒，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怎么能在这里认输！此时此刻回荡在他心中的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报复。

加菲尔德在半空中改变了推进器的方向，也紧跟着提姆扑向狙击手的位置，但在冲刺途中，他仍然没忘了朝提姆的背后按下了榴弹发射键的按钮。

……

直线距离八百米外的一处天台。

杰森放下狙击/枪，站了起来。

他听见身后穿来窸窣的动静和轻微的呼吸声，似乎有人落在了他的身后。

但他没有回头，仍然按照预定的计划，动作迅速而又有条不紊地装上了穿甲高爆弹头，将反坦克火箭筒抗到肩上。

“萤火虫”穿着装甲，隔着这么长的距离普通狙击子弹不一定能够击穿他的防御，所以杰森干脆利落地使用了重火力。

注意到他的动作，加菲尔德慌忙拔高了飞行距离，但荡着抓钩枪的提姆仍然迎着rpg的筒口奋不顾身地扑了上来。

“停下，头罩！”

罗宾护目镜下的眼神充满焦急。

哥谭的这些义警，从大的到小的，每一个都会为了拯救反派的生命而奋不顾身——即使他们前一刻还想要杀死自己和其他无辜的平民。

半是赞扬半是讥讽地感慨了一番他们的高尚情操，杰森与提姆对视的目光没有一丝变化，堪称冷酷。

他的火箭筒仍然瞄准着之前的朝向，丝毫没有因为提姆挡在发射路线而收手的打算。

“我记得他是你的养兄弟。”

背后响起的声音和清脆的子弹上膛声让杰森的手指在半空中凝滞了半秒，但也仅仅是半秒。

下一刻，火箭炮划着长长的尾焰击向半空中的提姆，擦着他的披风与他身后袭来的榴弹相撞，巨大的爆炸引发了冲击波和火焰。然后在烟雾中，又一枚火箭/弹露出身形，击中了毫无防备，刚松了一口气的萤火虫。

隐藏在装甲内的□□收到冲击力引发殉爆，在一前一后的两次爆炸声中，这名前消防员终于消失在了他最心爱的火焰之中。

然而杰森看也没有看自己的成果一眼。他低头，用不含有半点感情的视线瞥向被高速运动的火箭/弹擦破了披风，失去了平衡而在楼宇间坠落的提姆：

“——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接近我了。”

战场的尘埃落定，杰森放下火箭筒转过身，看着又重新追上来的白发青年，喉咙突然像被堵住，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连他自己也分辨不出这种带着一点心虚，又有一点委屈的感情是什么。或者说，比这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会对除了布鲁斯≈ap;8226韦恩和希洛≈ap;8226埃米亚以外的第三人怀有这样的情绪。

“你……”

良久的沉默后，杰森才刚吐露了一个字，就见到对方原本并不和蔼的表情中忽然充满了警惕。后者黑色的风衣扬起，身体一侧，以保护性的姿态拦到了杰森的面前。

“……红头罩。”

落在他们面前的蝙蝠侠低沉的嗓音与往常别无二致，但谁也不会错认其中的怒火。他手中提着抓钩枪的绳索，另一边则系着重新爬上了天台，身上裹着支离破碎的披风的提姆。

“你总是迟到一步，蝙蝠侠。”戴着红色面具的青年讥讽地说。

这一句话中隐藏的双重含义立刻让蝙蝠侠的身体僵硬了。

杰森≈ap;8226托德永远最清楚怎么样用语言刺伤蝙蝠侠和他自己。

“——我早就该带你回去。”

似乎放弃了原本想说的话和打算，蝙蝠侠压低了身体，作出攻击的姿态。罗宾看起来原本有一些不同的意见，但在这种场合和关头，他不会选择与蝙蝠侠内讧。作为蝙蝠侠有史以来最称职的助手，提姆同样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杰森正在思考如何反击，却看见挡在他面前的青年微微侧过脸：“快走。”

“…………”

杰森愣在了原地。老实说，现在这一幕一看就知道是一部家庭内部伦理剧。他根本没想过以对方的性格会插手这种别人的家庭事务。

你是谁。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蝙蝠侠调转过来的视线传达了这个意思。

杰森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犹豫了一秒。但这与之前在地下是截然不同的情况，他一咬牙，听从对方的话转头就跑，自天台的边缘一跃而下。

虽然充满对陌生人的警惕，但蝙蝠侠原本并不把士郎放在眼里。他向前疾奔，打算绕过他继续去追逐杰森。然而正当他要冲到他面前时，只见白发金眼的青年在旁边的空气中虚握一把，自虚空中掏出一把充满古典风格的绮丽长剑。然后他作势轻轻往地上一划。

一阵巨大的气流和自他剑尖所指的方向激射而出，掀飞了一路的地砖，直到平台的边缘才停下，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沟壑，堪比被超人热视线扫过的结果。

随后青年把剑尖往地上一插，右臂自然地垂下，只留单手搭在剑柄上，悠然而冷漠地望着他们。

蝙蝠侠立刻收住脚步，将罗宾扯到披风之后急速后退，直到退到天台的另一端才停下。

夜幕之下，对面青年异于常人的发色和瞳孔无一处不昭示着绝非常人的素质。

现代风格的黑色风衣与古典风格的长剑并不搭调，拿在他的手上却看上去异常和谐。

“你是谁。”

没有回答，只有风声呼啸而过。

被这一耽搁，他们已经无论如何都追不上杰森了。

似乎同样确认了这点，青年在稍稍的等待之后就拔起了剑，视他们为无物般地背对着他们向天台边缘走去。

在消失之前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微微侧过身，回头说了一句：“对了，好像忘记说了，晚上好。”

然后冷漠地跃入了风中。

作者有话要说：425大修过，之前看过本章的建议再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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