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Ch139. 庆典进行时（2 / 2）

现在碧昂丝正坐在一桌子美食佳肴面前，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

算下来她已经一天半除了清水没有吃过正常的食物了。化妆舞会上的食物——别提了，那就不是用来给人吃的，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长桌上的大蛋糕她只有在第一次入会的时候吃了一口，回去吐了三个小时，更加不会想再碰一次。

而在此之前，为了化妆和穿礼服，她在家中的梳妆台前已经任由仆人摆弄了一下午。

碧昂丝饿极了，但是看到希洛·埃米亚面无表情看着桌上食物不为所动的样子，她也不敢擅自举起叉子。

“我能吃吗？就吃一点。”她用口型问道。

士郎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坦诚地说：“虽然这里是地狱不是冥府，但你应该知道珀尔瑟芬妮的传说。如果你忍不住的话，后果自负。”

神话传说中珀尔瑟芬妮因为吃了冥府的石榴才一年中有三个月不得不留在冥府。尽管这只是一种可能性，碧昂丝立刻放下叉子，目不斜视看向前方。

这固然很艰难，仍然算是她擅长的事。面对小羊排和海鲜饭岿然不动，是每个节食吃草的女人都必须跨过的难关。

…………

康斯坦丁在思考。

康斯坦丁在犹豫。

阿蝙养的小红帽的……这位情人——也许只是战友，毕竟他没有明确地说明过两人的关系——外表上恰好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如果在路边的酒吧里遇到，他一定会上去同他交换联系方式。

不过这性格实在不敢恭维。康斯坦丁认为自己更喜欢温柔居家型的，他的生活中已经有了很多刺激，不需要更多的。家暴犯、恋/童癖、狂躁症，他什么人没遇到过？当然，这些家伙甭想给他约翰·康斯坦丁造成一美分的心理阴影，愿他们在精神病院、监狱和坟墓中度过美好的下半生，阿门。

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康斯坦丁在地狱向上帝不怎么诚挚地祈祷，尽管他知道上帝绝不会允许他去天堂。

一个在地狱能顺利融入恶魔领主角色的人大概率走的不是正统超级英雄那套博爱、仁慈、友善的路线。可能有几个譬如托尼·斯塔克和几个绿灯的戏精也很乐意扮演，但那种如假包换的酷烈绝不会是他们的一部分本性。

以康斯坦丁对蝙蝠的了解，这两个人的关系大概会让他很头疼——不过在他看来，这种组合倒也不是不行。世界上的人各有各的生活方式，在被分隔的世界中他们无法互相理解，但也生活得不错。

然而，现在令他头疼的并不是怎么撬墙脚，更不是远在天边，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蝙蝠问题”，而是——如果台上的那位，小红帽的男朋友凭自己的能力跑出了地狱，他的后一半尾款该怎么拿？

虽然布鲁斯·韦恩家的小孩哪个都不像缺钱的样子，也许看到失散多年——失散多个小时的情人，心情一好就把钱洒给他普天同乐了，但他还想跟他建立长期合作关系呢。

驱魔这一行呢，最重要的是名声。

这里面充斥着太多招摇撞骗的神棍和滥竽充数的灵媒，康斯坦丁自认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是收钱办事，职业道德拉满。如果他收钱不办事的名声传出去，那还了得？他的委托人们要是因此去找了其他的骗子，那可就不只是损失一点钱的问题了。

在他沉思的空档，旁边被他喷了一脸的魅魔女士已经擦干了脸，迅速补好了妆——魅魔当然不需要化妆，她们本身的美貌已经胜过人间绝大部分的明星。他敢担保，那只死缠着他不放，被他一脚踹下地狱还心心念念着再跟他来一发的魅魔，跟他上床前也不化妆。

“女士，”他开口说道，“我认为这样你是得不到我们的领主大人的欢心的。”

魅魔白了他一眼，她专心对着化妆镜化妆，也没认出康斯坦丁就是之前那个对她做出了那种令人发指之事的家伙。

“怎么，是我哪里不美吗？”

“你性别不对。”

魅魔女士愣了好一下，眨着睫毛长长的媚眼，挺着胸脯一起一伏地呼吸。

忽然她站起来，打了一个响指。

身材凹凸有致的魅魔瞬间变成了一个纤细白皙的金发美少年。“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希腊式长袍，眼含羞涩，还没走到宝座前抱上新领主的长腿就被冷淡地赶了回来：

“抱歉，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魅魔仍不服输，走回座位边左右扫视，这次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褐色皮肤的彪形大汉，身上充满了爆炸性的肌肉。

康斯坦丁目光在他的胸肌上打转了一圈：“不错。”

“魅魔小姐”登时信心更足，他挺起胸膛，再次踏上红毯——然而这次的过程更加简短，他得到了一个短促有力，吐字清晰异常的回答：

“滚。”

魅魔抱着碎裂的自尊心嘤嘤嘤地跑掉了，而康斯坦丁正坐在椅子上悠闲地歪头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哼～哼哼……”

——他在等。

天空中传来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

高台上人类老管家浑厚有力的声音清晰传来：“欢迎两位大人莅临见证我们新任领主的继任仪式。”

士郎坐在宝座上放空的大脑立刻回神，戏肉来了。

康斯坦丁也坐直了身体。

不知道来的是谁？别西卜，贝利亚，还是初堕者？就算是玛蒙也行……埃崔根是最好的，但千万别是梅菲斯特。

希望那个小子不要自不量力……真正的大恶魔可不是人类拿着几把传说中的武器就能对付得了的。

撒旦路西法本人分享上帝的一部分权柄，同样全知全能，还能够在多元宇宙自由穿梭；而他手下的那些大恶魔们，各个都掌控着一整个维度的力量，最古老的能够追溯到地狱初建立的百亿年前。

至尊法师，毁灭博士这种等级的人物使用魔法都要向那些围绕在地球外维度的存在借取力量支付代价，而大恶魔们自己就是力量本身，可以直接向魔法师借出神名——那种强大可想而知。上次他们两个加起来都差点被梅菲斯特轻松捏死。

希望他们新任领主的运气有个好运气吧。反正他自己是没什么运气可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