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2 / 2)
鹰无彼岸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着去转移情感,他现在宁愿为了这渺小的咖啡香气去开心。
从楼里走到外面,还没迈下台阶就有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让他眯了眯眼睛。
他将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抬头看着天空。
“我今天晚上会去救q。”太宰治悄无声息站到鹰无彼岸身边,与他并肩而立一同看着一个方向。
他想问个问题,又在犹豫。
“……”街上吹来的风拂动衣角和发梢,鹰无彼岸缓缓道,“我这一辈子除了活在港口afia或者是死在那里,不会有其他的选择。”
深蓝色的眼睛在阳光的映照下也变的温暖起来,心却没有。
太宰治侧头望着鹰无彼岸,脸上流露出一瞬间的悲哀。
他想说些什么,最终又收了回去,青年极为温和的笑着,垂眸道:“真的是你呢。”
太宰治曾经也从来没想过他会走到帮助别人的那一边。
人是一种奇怪到极点的存在,不经历刻骨铭心的伤痛就无法真正的理解,可是哪怕理解了也没办法开心起来。
织田作之助曾说过,人是为了救赎自己而活的……
“太宰,再见,谢谢你。”
鹰无彼岸走了。
太宰治依旧在门口站着,不停有路过的女生偷偷看他,想着谁能去要个联系方式。
“我从第一眼开始就觉得你很眼熟。”时透什无出现在太宰治身边。
太宰治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语气神色:“好好的风景都被挡住了。”
时透什无丝毫不在意太宰治的态度,他将沾了血的白手套扔进垃圾桶,慢条斯理的换了新的:“是多少年前来着?他父母是十五年前过世的,那就是十……”
太宰治:“十七到十四年前。”
“对,”时透什无打了个响指,“我早就听说过太宰治这个名字,却没想到是你,你那个时候还不叫这个名字啊。”
“时间太久,我只记得有一回你和彼岸去爬山,他一不小心摔下来被你扶回来的那次。”时透什无叹了口气,“真笨。”
太宰治保持着皮笑肉不笑的神色。
他想弄死时透什无的愿望越来越强烈了。
“唔,可是他小时候难得会那么开心吧,因为和你出去就不用被父母看着了,我姐姐他们对孩子的政策是只要和会对未来有很大帮助的孩子去玩就没问题……该说是深谋远虑还是想得太多了呢?连小孩子都要算计的。”
太宰治过人的智慧从小就有显露,不管父母是怎么想的,小孩子却是不会想到这方面的。
太宰治完全不想听下去了,他冷声道:“我和他在港口afia见面的时候他不认识我,你对他的记忆做了什么?”
“都说了我哪有那么丧心病狂,”时透什无说着除了他以外没人会信的说辞,“也是耳朵那次,敌人的手段过度残忍,又做了异能实验,失忆什么的都算是小事,命好不容易救回来的。”
太宰治的手颤了颤,不由得闭上眼睛微微皱眉。
从前还在港口afia的时候,他每一次戏弄鹰无彼岸都在期待,要是有一天他能说出来“你这家伙真是够了,不就是装成不记得你至于这样吗”就再好不过。
一直以来的猜测成真,真的没有记忆了。
一开始十四岁那年,他以为鹰无彼岸故意的,自己也气装作不认识,后来则变成了直接去问也会很尴尬的局面。
森鸥外在忌讳他,不能把忌讳延续到那个人身上。
太宰治偶尔也会后悔,当初想办法相认的话,稍微任性一下不去管别的,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要是说一句,鹰无彼岸会和他一起走吗……
没说的话连选择都没有。
太宰治捏着口袋里的小瓶子。
那次爬山摔了什么的,只是他看着太阳突然突发奇想。
年纪轻轻的小孩就开始有了孤独的感觉,他太过向往温暖,立刻跑去拉着朋友,对他指着太阳说想要那个。
这种像是孩子耍赖一样的行为根本不会有别人关注吧,谁能把太阳拿下来啊。
能陪着小孩子一起胡闹的也就只有小孩子,所以对方一口答应下来,要去给他摘。
太宰治结束回忆,他睁开眼睛,眼神阴骛:“离彼岸越远越好,不然我不敢保证能做出来什么事。”
时透什无非凡没有对威胁生气,反而捂住脸,似真似假的感慨道:“我这外甥虽然有时候傻,但也是很有能耐的,那么多人都深爱着他啊!”
“……”太宰治的眼角抽了抽,一时分不清这个人说的是哪种意思,他流露出嫌恶的神色,“为什么会有你这样丧心病狂的人?”
时透什无:“因为我是思想肮脏的大人?想不出什么纯洁的友谊?”
太宰治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对话?
时透什无朝他点点头:“那就这样,拜拜。”
太宰治眼神死的看着哼着歌的时透什无的背影远去,喃喃道:“真的神经病啊,这个人。”
他好像头一次碰到能被他这么说的家伙。
鹰无彼岸回到本部以后,立刻申请了去见森鸥外。
半路上向日葵很担忧的询问道:“我听人说什无叔叔来了?好像还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彼岸哥,怎么回事啊?”
鹰无彼岸:“向日葵,别和别人说你认识时透什无。”
向日葵一惊:“有危险吗?”
鹰无彼岸眼神充满了嫌弃:“不,是和那个家伙有所关联,就会像一辈子都粘上一块在灰里滚过的恶心泡泡糖。”
向日葵:“……”
办公室中的森鸥外听完鹰无彼岸的报告,道:“遵守约定也算是时透将军为数不多的优点吧,他不会在横滨多作停留也算是我们的好消息。”
“辛苦你了,彼岸,腿伤如何?”
鹰无彼岸道:“与谢野帮我处理了一下。”
没到很严重的伤势也不会用请君勿死,鹰无彼岸知道当初那个人因为异能力遭受过不少的心灵创伤。
顿了顿,鹰无彼岸道:“首领,关于……”
“彼岸,时透什无会来到横滨和你没什么关系。”森鸥外打断了鹰无彼岸,他淡淡道,“要来的话那么多年早就来了,港口afia的传统是不去计较成员的过去,这次没有任何损失,你做的很好。”
鹰无彼岸抬起头和森鸥外对视着。
首领支着双手看着自己的部下。
鹰无彼岸低下头:“是,多谢您的夸奖。”
森鸥外笑了笑:“然后……虽说要把侦探社推出去和组合战斗,我们坐收渔翁之利,但也不能光看着,”森鸥外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些几句话,叠好后交给鹰无彼岸,“你带着人去搜集这些情报。”
鹰无彼岸领命走了。
收到鹰无彼岸已经离开后的消息,森鸥外将身体放松陷在办公椅里。
他像是在等着什么,一时间办公室内只剩下爱丽丝在一旁画画的沙沙声和他的食指有节奏的点着桌面的声音。
大概不过三分钟后,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首领,已经见到了您吩咐的人,现在就带他上来。”
森鸥外:“嗯,他还说什么了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尴尬:“那位一开始不知道您的叮嘱,说我们要是不放他他就从本部外墙上爬上去,然后来个天降正义。”
森鸥外:“……”
森鸥外挂断电话,他的脸色一变,颓然的朝着爱丽丝抱怨道:“怎么办啊,爱丽丝酱,马上要见到一点都不想见的讨厌的前任上司了啊,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见不到他啊?”
这世界上根本就没人想见到非平静离职的前任上司!
爱丽丝笑着画画,头也不回道:“原地暴毙吧林太郎。”
“怎么这样……”
“明明是你自己愿意把人放进来的,”爱丽丝哼了一声,“说出来的话彼岸绝对不会让时透什无跑进来的,反正都已经打了一架了。”
“啊,那可不行,”森鸥外叹了口气,呆毛都蔫了,“这次再打的话,说不定这栋楼又得拆一遍。”
七十亿飞了也就算了,又拆楼不行……他为什么要说又?
护卫大概也是头一次看到有人能穿着军装正大光明的进入港口afia,整个人都有点发愣,但还是尽职尽责的将时透什无放了进去。
时透什无到的时候,刚才那个抱怨的森鸥外已经不见了。
夕阳西下的落地窗前方摆放着两张单人沙发,沙发中间的桌子上还放着两杯已经倒好的红酒。
森鸥外坐在里面的沙发上,朝时透什无举杯:“时透将军。”
“森首领,”时透什无笑了笑,他坐到空着的另一张沙发上,道,“看起来你的日子过得不错。”
时透什无身上一点紧张感都没有,比起身形挺拔的森鸥外,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里。
二郎腿一翘双手交叉,看起来舒服极了。
这个姿势毫无疑问算咸鱼瘫的一种。
“我本来以为你会非常不想见到我,趁着我没来之前先疯狂的和自己的异能抱怨一番,现在看来是我猜错了吗?”
森鸥外:“您说笑了。”
……这人怎么知道的?
“横滨是国内最令人头疼的魔都啊,真的能孕育和吸引很多奇葩。”最大的奇葩在这里毫无廉耻的望着落地窗外的景色,懒洋洋道,“你知道我来找你是干嘛的吗?”
森鸥外轻笑一声:“大概不会是找以前的下属叙旧。”
时透什无点点头:“有一件事好玩极了,我他妈以前提拔了一个部下,然后他拐跑了我姐姐,后来我又提拔了一个军医,然后他拐跑了我外甥,你说这他妈的巧不巧?”
森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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