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2 / 2）

跟我走。

简蔷低着头跟他走了段路，到了楼层尽头，垂下的目光所及之处是他细长脚踝，露在球鞋两公分左右的位置，他太高了，人人都怨恨的校服，被他穿成了九分裤的款式。

脚跟顿住，转了个方向，银灰色的鞋尖对准她，简蔷的心都快跳出胸膛。

风轻轻地吹着，操场上人声鼎沸，笑声阵阵，传到耳边时已经不怎么清晰，像隔着层玻璃。

连带着他的声音都像经过处理，恍惚的瞬间，简蔷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别搞她。”

愕然只持续了秒。笑容迅速从脸上被洗掉，她看着他，心点点变凉，像是回到了说分手的那个当下，然而这次，站在高处的不再是她。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抿了下唇，嗓音都有点变调。

高斯知道她听的懂，男生心智成长的第步，就是能跟上女孩那九曲十八弯的心思。

“你说呢？”他语气依然平淡。

吸了口气，简蔷强笑，“如果你说的是节目的事的话，我只能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她似乎也很无奈，“先是邵天赐又碰到你，我都很莫名其妙，样的话我已经跟邵天赐解释过遍，这是学校的安排，如果你硬要说我抢了谁的东西谁的节目，我心里真的很委屈，说的好像都是我的错样。”

说到后来她真的更咽，目光莹莹抬起脸：“我不知道赖宝婺跟你说了什么，但是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这切真的跟我没有关系，如果她有什么想法，也请当面来跟我讲，不要在后面搞这些小动作。”

高斯没说话，双漆黑的眼静静地看着她，前十几秒，简蔷尚有余力跟他对视，直至力不能支，她慢慢折下头颈。

心跳减缓，鼻头渐渐酸了出来。女生手段再厉害，也扛不住来自她喜欢的男生的审视。

他站在那里，丝毫不为所动：“赖宝婺没跟我说过，你也不用去找她，这本来就是我们之间的事，是不是学校的安排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当初追她的时候高斯也了解过些她家里的情况，她父亲在市里教育局做教员，负责全市中学的业务指导，今年刚升上处级。说来也巧，他中考分数下来当天摆谢师宴，高明请的人当中就有简蔷的爸爸，高明让他喊简叔叔。

说到这里，他提唇，似乎笑了下：“她跟你不样，她太单纯了，玩不过你的。”

简蔷倒吸口气，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这句玩不过你比刚刚邵天赐那些话加起来都让她感觉难堪。在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眼里，被异性评价为不够单纯，已经是非常难听的罪名，近乎于成人世界“荡/妇”的代名词。

她脸上顿时火辣辣的，像给人扇了巴掌。从小到大，这已经是她听过的，最直接也是最不堪的评价，特别当它来自个心仪男生的嘴巴。

泪光就在眼眶里来回转，她咬着下唇字句地问：“高斯，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她单纯，难道我就有心机吗？”几乎同时，个在极度羞耻下催生的念头涌上心底，成了她迫不及待想要抓住的救命稻草之。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气我当初跟你分手，可我也没有办法的啊！”简蔷委屈极了，更咽道，“是梁老师逼我分手的，你说我能怎么办？”

双泪眼睁得大大的，明明是质问的人，却处处透着副可怜相。

“你真的想多了。”眉头皱起，他不咸不淡地来了句。

“我就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是为了出口气，我就站在这里，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就行，别去搞赖宝婺，她那个脑子，玩不来你那套。”

他提唇笑了下，笑容很浅很淡，甚至于根本不能称之为笑，只是提到那个人时，脸部肌肉自然牵动引发的个表情。

简蔷的心彻底凉了。

节目不节目的，根本不重要，她就是自私，被父母惯坏了，在两边亲戚里都是老小，只要她想要的就没有她得不到，这种极度自我的天性隐藏在简蔷乖乖女的伪装下，让她在中学时代无往不利大获全胜，她太清楚那些青春期的男生会被什么特质吸引。

出于同性的敏感，简蔷很早就发现了赖宝婺身上这种同道中人的特质，就像高斯说的。

单纯。

简蔷死死咬着唇，感觉泪就在眼中转动：“高斯，那你知不知道这样对我真的很不公平，赖宝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从前不是这样的，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高斯语气平淡：“那你是不肯了？”

泪才滴滴落了下来，她眼神倔强：“是。”

这场对话最终以她在泪眼中看着高斯转身离开告终，而那种尴尬和委屈，却叫她毕生难忘。

周五当晚，高斯被家里的车接到市里家酒店，高明在外面应酬，顺便带儿子过去解决晚饭，从小到大，高斯跟着他吃遍了市里各大星级酒店的中西餐。先吃完，高斯坐在外边停车场的车里等他爸出来，只手支在车窗，面无表情往对面看，灯火明亮的旋转玻璃门处，高明陪着群人从金碧辉煌的大厅出来，在门口的喷泉池前握手告别，接过高明手上的礼盒包装。辆车停在他们面前，酒足饭饱的几人依次挨身而入。

司机这才把车开到他身边，高明拉门坐进，身酒气，满面红光，看儿子就笑，亲**捏捏他后颈，当个宝样：“个人坐这里多无聊，怎么不过去跟爸爸起吃？”

高斯从鼻子里哼了声，懒懒地靠上座椅：“我不去，你请那些人干什么？”

高明闭着眼，车全是他呼出来的酒气：“谁叫我儿子在他们手上，没办法，年到头总是要请次的。”

高斯父母离异，母亲常年旅居国外，这些年高明又忙着生意，就这么个儿子，长得帅又争气，想方设法都要给他争取特殊待遇。

高斯转过脸，暗色的车厢内，就他双眼湛亮：“会儿他们还去哪？”

“铜雀台。”

“唱歌？”

高明靠在座椅上，精疲力尽地揉了把脸：“那你老子就管不了咯。”

车外路霓虹，把男生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对了，你那个联赛什么时候开始？”高明转过头来看儿子，眼里满满都是红血丝。

“明天。”回答的声音平淡，不当回事。

当父亲的顿觉自己失职，急忙找补：“这么快哦，明天让老孙送你过去，缺钱就跟爸爸说。”

“不用了，学校有大巴送，”高斯副大人语气，“你别瞎操心，我自己弄得来，出去应酬少喝点就行。”

高明拍他肩，手下触感坚实挺拔，是个男人形状，他欣慰道：“我儿子长大了，会担事。”

隔天就是周六，全国数**赛试，学校自己派车送六名学生去省城比赛，考试时间安排在周日上午九点到十二点之间。

这次邵天赐没让张美琴送，自己背着个黑色双肩包到上车地点会和。

天色明亮，学生们陆续抵达。两个男生在集合地打了个照面，面无表情各自上车，坐了两个隔得最远的座。高斯上车把包往货架丢，坐下就开始睡觉。

觉睡醒，车还在半路上，脚下颠簸。

高斯看向窗外，连绵起伏的景色，碧空如洗，天上白云漂浮，田野段段从他眼前路过，中间停靠在嘉新的个休息站，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全车学生下车走动。高斯走到背风处，从兜里掏了包烟，还没点上，个男生站到他旁边，指间烟气袅袅，也夹了根烟，吞吐之际，往旁边看了眼，说：“我找过你前女友，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就冲我来，别动别人。”

高斯点烟的手停住，他看旁边人，冷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仗义，觉得只有你做的才是对的？”

邵天赐抬下颌，眼睛眯起，争锋相对地回了句：“那不然呢？”副下秒要跟人干起来的架势。

高斯不予回应，冷冷地将视线调开，转去看青山旷野。邵天赐根烟抽完，四处找垃圾桶，转身就听到背后男生句：“管好你自己就行，**跑来这里跟我炫耀个屁？”

邵天赐脸呆滞，起码有两三秒他是懵的，搞不懂对方的逻辑，回过神来，他气急败坏。

“我他妈跟你炫耀什么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哎，这几章确实没写好，不够接地气，大家多担待啊。

再后面会好看的，俺发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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