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了（2 / 2）

杰森没有任何反应。

“对不起，我只是想活下去。对不起，我必须要活下去……对不起。我必须这么做。”

说到后面，她已经开始呢喃起来，话语中蕴含的歉意和愧疚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杰森终于对她的话产生了反应，咬着牙讽刺道：“你现在说这个想干什么？让我原谅——”你的所作所为吗？！

话还没说完，他身后蓦地响起一声轻微的，扣动消音枪扳机的声音。

他的后颈微微刺痛，无力感在瞬间就遍布了他的全身。

杰森艰难地扭头向希拉·海伍德看去，第二次被背叛的怒气和对自己刚才竟然有所动摇的讽刺成为他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情感。

——这是第二次了！！！

最后，他模糊的视线中，那个女人放下了枪，吐出她最后的一句话：“……如果你能直接带我去韦恩庄园，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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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咬着绑带侧头拉开一段，利索地给自己的手臂缠了上去，面色冷凝得不像是他平常温和的模样。

“……毒藤女和小丑女到的时候，监控器和监听器都被破坏了，所以最后我赶到客厅的时候，就只剩下了迪克少爷一个人。”

阿尔弗雷德默默地在他身旁帮他系好结，嘴上飞快地解释了韦恩庄园的情况，耳朵里的微型通讯器闪烁着轻微的光亮。

不发一言的迪克用力地按了按自己被毒藤女刺伤的地方，感觉不到太大痛意，只是诡异的无力感依然在，让他的手使不上力。

蝙蝠侠和夜翼几乎是同时开口问道：“他们到底是怎么进入韦恩庄园的？”

管家先生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前为止，我还是没有找到理由。但是，可以确信的是，她们似乎过分熟悉别墅内部和外部了。”

夜翼：“毒藤女给我注射的这玩意应该是她的新作品，我不认识它的作用——该死，她和小丑女想干什么？”

蝙蝠侠喑哑的声音带着难以言明的晦涩：“你应该问小丑想干什么。”

夜翼蓦地提高了声音：“对，所以罗宾又发生了什么？b，该死的，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对面再度陷入了沉默。

夜翼面无表情地看向了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无声地叹了口气：“布鲁斯老爷，让迪克少爷了解……关于杰森少爷的状况吧，这是他应该知道的，不是吗？”

蝙蝠侠放在蝙蝠车的方向盘上的手微微一紧。

知道他是默认了的阿尔弗雷德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大屏幕上很快就开始播放了一段视频——

“嘿，小蝙蝠，最近过得怎么样？”

……

“……看看，这是谁？”

熟悉的诡谲话音在他有些耳鸣的耳边响起，让他的眼皮一跳，坚持对抗着想要闭上眼的昏聩感，艰难地睁开了眼。

“这趟‘旅游’玩得怎么样，我们的小罗宾？”小丑在他眼前咧开了一个疯狂肆意的笑容，怀里却还抱着一个孩子——

仿佛有什么东西猛地刺穿了他所有知觉，在他混沌的大脑中划开一大片空白，只留下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杰森的瞳孔像猫一样蓦地缩紧，只留下小小的一个注视焦距。

“——伊妮德——！！！”

他拼尽全力的呼喊实际上只是再微弱不过的呢喃声，所有痛苦愤怒只是在他漂亮的蓝色双眼中留下惨烈的暗淡，沉郁成一片永不消散的淤泥。

他所有未说出口的爱与陪伴，是沉积淤泥中那一朵最美丽的血色火焰，仿佛要将眼前的混蛋燃烧殆尽。

再清晰不过地发现自己在这团火焰中“燃烧”的小丑再度哈哈大笑了起来，猖狂的笑声突破一切阻碍，在他脑中轰然炸响。

——杀了他。

“你知道我为了抓到你和整个小可爱废了多大力气吗？”他语气浮夸地在他耳边抱怨，“哦，我也是真的没想到你竟然能逃出去——幸好我做了一点点小小的后备措施，差点这场好戏就不能上演了，天啊！”

——杀、了、他。

“你知道吗？如果是往常来说，让小蝙蝠从你们两个之中选一个会非常有趣……但是，我等不及了。”小丑的另一只手掏出了一小瓶试管，“所以，我决定给他双倍的惊喜！”

——我要杀了他。

杰森发出无力的嘶吼，在药力和绳索的限制下无力地开始挣扎，无力地想要跑到那个闭着眼睛、对自己的命运一无所知的孩子身边。

他睁大双眼，无比清楚地看到小丑轻而易举地在她面前捏碎了那只试管，绿色的雾气登时蔓延开来，大半被那个依然安静地沉睡着的孩子吸入了体内。

——杰森·陶德没能杀死小丑，更没能拯救伊妮德·韦恩。

他没能回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