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八十三章(1 / 2)
“可,倘若我不想等了呢。”
……
陆靖庭的话就在耳畔。
仿佛带着回音,经久不散。
魏琉璃方才因为卫芙的事情而心中苦闷。
她起初只是想帮助卫芙,但结果看来,还是不尽人意。
这世道对女子的束缚太多,她亦不知卫芙日后的路在哪里。
此刻,被陆靖庭转移了话题,她内心的愧疚与不安消失大半。
讲道理,她也蠢蠢欲动。
对那事好奇心甚重。
魏琉璃眨眨眼,水润的/含/情/眼,多/情/潋/滟,缱绻着山河风月。
将军百炼钢瞬间成了绕指柔,一低头,敛了眸中的/侵/占/欲,低低道:“怎么不说话?你是出尔反尔?让我继续等?”
“夫人,今日是我二十六岁生辰了。”
陆靖庭这些年没有过生辰的习惯。
他也不记自己的生辰。
但今年不知为何,他对年纪十分在意。
他舞刀弄枪,开始杀敌的时候,魏琉璃才刚刚出生……
当初谁又能想到,他的妻子还是个孩子呢。
魏琉璃看着男人滚动的喉结,一上一下,十分规律。
她无意识的伸手去触碰,尚未碰到之前,就被陆靖庭摁住了小手,“这个地方……不能乱碰,会致命。”
魏琉璃不懂。
她不过只是去碰一下他的喉结,怎么就致命了呢?
魏琉璃无所适从,被陆靖庭抵在门扉上,无路可去,“那……我命人去给夫君准备生辰宴。”
她想挣脱。
陆靖庭没有阻挡她,却在趁着她逃离之际,在她头顶道:“为夫要想一份生辰礼,只有你能给,我今晚就去取。”
魏琉璃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她隐约猜出陆靖庭说得是什么生辰礼。
她又一次落荒而逃。
一路狂奔回了桃园,心跳迟迟缓不下来。
“嬷嬷,什么时辰了?”
张嬷嬷上前搀扶着她,“小姐啊,您是侯夫人,今后在府上莫要四处跑来跑去,注意仪态啊。眼下快午时了。”
魏琉璃轻喘着,嘴里嘟囔,“离着天黑不到三个时辰了,嬷嬷……你且去准备一下。”
张嬷嬷茫然,“小姐想让老奴准备什么?”
魏琉璃红着脸,“……花瓣、香露之类的,晚些我要沐浴。”
张嬷嬷,“……”这才晌午,沐浴是不是过早了一些。
陆家人都没有过生辰的习惯,故此,即便今日是陆靖庭的生辰,府上也没什么动静。
*
皇宫,勤政殿。
王御史是太子萧珏的人,炎元帝并不因为王御史的死而痛惜。
他只是想不通,陆靖庭如此堂而皇之的得罪朝廷派系,以及东宫一党,他难道就不怕众人群而攻之?
裴植从殿外一路碎步走近,如实回禀,道:“皇上,永宁侯不久之前帮着那卫家女和离了。”
炎元帝唇角猛地一抽。
这陆靖庭害死人家丈夫,还帮着和离,究竟是什么意思?
炎元帝当然知道陆靖庭不好/女/色,与卫芙也没有任何/私/情。
他越是想不通,就越是觉得陆靖庭可疑。
不过,如今陆家所有人都在京城,皆在炎元帝的眼皮子底下,他可以随时掌控陆家的一切,这比之前要好太多了。
炎元帝眯了眯眼,“继续盯着陆家!东宫那边可有动静?”
裴植道:“太子殿下这两日不曾踏出东宫,不过……王御史是太子殿下命人处死的。”
炎元帝一声冷笑。
他这几个儿子当中,的确就数太子野心最大,论起能力,亦是如此。
但炎元帝很不喜太子萧珏。
他每次看见萧珏,就仿佛是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那么处心积虑,只想坐上皇位。
只因为太过了解自己内心的阴暗,故此,炎元帝才不喜太子。
纵使知道太子是储君唯一合适的人选了,但炎元帝依旧防备至厮。
炎元帝:“朕倒要看看,太子打算如何对付陆靖庭。”
他不如就当一个旁观者,坐收渔翁之利。
殿外,小太监手持拂尘,一路碎步走来,“皇上,贵妃娘娘来了。”
炎元帝神色一讪。
陆贵妃是他唯一爱过的女人。
三殿下萧青不学无术,也最令他放心。
故此,这些年,炎元帝对这对母子多有宠溺。
炎元帝忍了忍。
他一心想要对付陆贵妃的娘家,实在无法如若无事一样面对着陆贵妃。
“去告诉贵妃,朕乏了,谁也不见。”
话音刚落,炎元帝又后悔,“让她进来吧。”
裴植留了一个心眼,看来皇上对陆贵妃还真是独一份的宠爱。他虽是太子的人,但并不只忠于太子。
不多时,陆贵妃提着食盒走来,她着一袭岚媛蓝色水雾裙,发髻上插着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并不像后宫其他女子那般扭扭捏捏,步伐坚定有力。
到底是习过武的女子,行走动作落落大方。
陆贵妃并没有因为炎元帝近日来的冷落,而表露出任何不满。
笑道:“皇上,臣妾做了一盅冰镇果子。”
炎元帝内心憋闷烦躁,的确需要吃些凉爽的东西,降降火。
陆贵妃总能轻而易举,就抓炎元帝的需求。
搁置下小盅,陆贵妃也不黏上炎元帝,“臣妾能看见皇上就好了,皇上且慢用,臣妾告退了。”
果香扑面而来,看着美人潇洒转身离开,炎元帝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待陆贵妃离开了议政殿,炎元帝长叹一声,“朕又何尝不羡慕寻常百姓的日子,若得妻子如此,朕此生足矣。”
裴植,“……”
当年,皇上还是英王的时候,费尽心机、处心积虑,便是为了皇位。
如今在位十多年,怎会冒出这样荒谬的想法?
再者,倘若皇上当真不在乎皇位,就不会这般提防太子了……
帝王自以为是的情深,又能有几分真。
无情者,总觉得自己是多情的。
*
陆府,桃园。
流光倾泻,月上枝头。
魏琉璃在花厅准备了一桌酒菜,府上没有置办生辰宴,但身为陆靖庭的妻子,魏琉璃很有觉悟,让小厨房特意做了一些他爱吃的菜品。
木棉“闻香而来”,见石案上摆着一壶小酒,一脸腼腆,“嫂嫂,你对我可真好!过去的事,我都不怎么记得了,那王御史已死,我也报了仇了,如今彻底释怀。”
这两日,阖府上下对木棉甚是关切。
她一心以为嫂嫂是为了她精心准备的。
魏琉璃欲言又止,见木棉大快朵颐,她也不便制止。
这时,陆靖庭过来了。
发现木棉也在场,他直接怀疑小妻子是故意搬来了救兵。
但今晚不能再拖了。
他已经给了魏琉璃足够的时间适应与缓冲。
陆靖庭注意到,小妻子穿着岚媛蓝色水雾裙,梳着盘云髻,一靠近还能闻到淡淡花香。
她是特意沐浴过。
这一细节,无疑激起男人内心深处即将压制不住的/欲/念。
陆靖庭落座,见木棉饮酒,且已是双眼迷离,眼看着就要醉了。
木棉心智不足,难以控制。以防她今晚叨扰,陆靖庭十分不厚道,亲自给她续酒,“小六,这些年你在外受苦了,日后……兄长护着你。”
木棉大受感动。
她喜欢甜甜的梅子酒,左手拿着筷子,右手握着杯盏,前所未有的满足。
殊不知,她的兄长与长嫂,双双盼着她尽快醉倒。
木棉也不负所望,小片刻后就喝光了一壶酒,看着她趴在石案上,陆靖庭没有半点愧疚之心,有些急不可待的吩咐,“来人!把六姑娘抱走。”
赵嬷嬷立刻带着几个粗实的婆子过来。
她老人家是个有眼力的,顺带把桃园的一众大小丫鬟都带了出去。
陆靖庭不喜欢任何人打扰他与魏琉璃的独处。
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不多时,庭院中安静了下来。
魏琉璃双手搭在膝盖上,目光不知该往哪里看。
陆靖庭的眸中却燃起了丝丝火焰,由衷夸赞,“夫人今晚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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