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番外:良辰当日(2 / 2)
容雪折突然想起,四季山庄里大男人居多,他竟也没想过给陆观雾讲男婚女嫁这些事,陆观雾不像张成岭他们,不时就要去山下玩儿,下山最多的也就是历年跟着他回纯阳宫那些次,她跟着自己修道,最是耐得住寂寞。
“罢了,观雾,明天师父给你讲讲这些事,然后你下山去走走,等你明白了,再回答成岭的问题。”。
“是,师父。”陆观雾点了点头。
一众师兄弟见状,也不调侃了,纷纷钻进厨房帮忙。
韩英将周子舒喜欢吃的茶蛋从卤汁里捞出来,毕星明把温客行配的驱五毒的荷包交给各位长辈,程子晨帮陆观雾煎鱼,思归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雄黄,追着曹子衿非要在他脑门上涂。
两个小崽子,一个用扶摇,一个用流云九宫步,绕着院子撵得鸡飞狗跳,偏偏思归手里那碗兑了酒的雄黄一点儿没撒,可见功夫扎实。
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一顿饭吃的热闹,就是看着餐桌上这三对儿已婚人士实在让人牙酸。
从小被涂毒惯了的曹子衿原本面不改色,他爹说哪个好吃让他娘尝尝,他就也要尝尝,温客行把什么夹进周子舒碗里,他就把什么夹进自己碗里,唯独他师父那边,实在是给予了他无限暴击,因为叶白衣剥粽叶、挖鸭蛋、剔鱼刺全都承包了,偶尔有没剃干净的鱼刺,他师父吐出来,叶白衣都不嫌弃帮忙拿帕子接着。
他特别想大喊一声,叶伯伯!我师父他有手!但是考虑了一下后果,他只敢把碗放在桌子上,然后叹了口气。
“怎么了?子衿。”张成岭给陆观雾盛了一碗汤问道。
曹子衿无助的抱住自己的臂膀,“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
“哦?子衿急着长大娶媳妇吗?”程子晨看了一眼张成岭和陆观雾,笑着问道。
“长大了我就可以去行走江湖……”曹子衿仰天大喊,“我不想再吃狗粮啦!”
爆笑声掀翻了屋顶,直到下午一众师兄们带着他去射柳、打马球,曹子衿才忘记了被臭情侣支配的恐惧。
容雪折从白天笑到了晚上,就像他之前说的,养徒弟如果不是为了玩儿,那将毫无意义。
两人一进屋门,叶白衣就干脆利落的一脚插上了门栓,从背后抱住了容雪折,手在他肩膀和衣摆处摸来摸去的,“阿雪,我发现你这衣服穿上像个粽子。”
容雪折挑眉,他今日穿的是谪仙英菲,“你早上不还说像孔雀。”
“我说过吗?不可能。”叶白衣揪了揪衣服上腰后的雀翎,“孔雀又没有粽子好吃。”
已经听懂了叶白衣的意思,容雪折故意装作没听懂,问道:“干嘛呢?饿了?”
“饿了,阿雪,我们练功吧。”叶白衣蹭了蹭容雪折的脖子,用牙齿去拉扯颈边的扣子。
自打两人内功调和,以参同契为依据修炼后,这人每每以此为理由,最后练功都练到那方面去了,虽说彼此交融有益于内丹成长,可以说是有益无害,但是时候多了也累人得很。
于是笑道:“练功,行啊,正好去把那几个玩儿疯了的小兔崽子也揪起来,查功课。”说罢拉着叶白衣的手腕就要往外走。
叶白衣气结,一把揽住容雪折的腰,在小肥羊最肥美的部分拍了一把,容雪折对叶白衣不设防,自然而然的撞进他怀里,叶白衣没好气儿的说道:“不练了不练了!我要吃粽子。”
不等容雪折反驳,一张口咬在他脸颊上,肉都被嘬起来,容雪折赶紧用手锤他,两人抱着一照镜子,果然容雪折脸上出现了一个咬合整齐的牙印。
容雪折抬脚踩叶白衣的脚,“显摆你牙长的齐啊,你怎么不去跟踏炎比呢,它咬的更齐……”
他抬起一只脚,便被叶白衣抬住了膝弯,叶白衣掐着他的腰一使力,便把人放到了妆台上,正好把容雪折的大腿卡在两边。
“嘶——”容雪折抽气,双腿一剪,就钳住了叶白衣的腰,叶白衣也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要是换个普通人,腰都得让容雪折掰折了。
“阿雪,谋杀亲夫呀。”叶白衣开始拆粽叶了。
容雪折请哼,“不是说练功嘛,许久没切磋了,你这下盘功力还凑活,比咱们小徒弟子衿能强点儿。”
听着容雪折埋汰他,叶白衣牵了牵嘴角坏笑道:“小子衿开胯那日哭爹喊娘的,你这做人师父的,可别跟他学。”说罢拍了拍容雪折腰间的革带,容雪折下意识的想退,身后却是妆镜。
叶白衣喜欢极了他这样偶尔慌张的样子,上面的粽叶扯的露了饱满的肉排,下面的粽叶散成一片,已经挡不住柔软的馅料,全靠中间的好似马兰草的革带绑着才没松开,这粽子白白嫩嫩,却比往日里剥干净了的更可口。
容雪折的后背贴在妆镜上,镜面的凉和口中的烫激烈碰撞,不禁后悔,早知如此,还不如开始就答应了叶白衣练功。
都说物似主人形,容雪折和他那小徒弟曹子衿一样,因为被人掰着胯叫的哭爹喊娘,全然没有了英雄豪气,不过么,练武之人开胯太正常了,多开开就好了,以纯阳弟子的身体素质,自己掰着开胯都是可以的,就是容易神志不清。
这边拆粽子的功夫好生激烈,那厢周子舒和温客行则是遵循着节日习俗,沐兰汤。
除了蒲、艾,温客行还加了别的草药煎汤,当年周子舒拔了钉子以后养了好几年,才把亏损的元气养回来,到现在温客行也最紧张他的身体状况,换季咳嗽一两声,他都能整夜睁着眼守着。
俩人靠在汤池里,温客行一边埋在比某人心还软的那处,一边压着周子舒的肩膀帮他擦背,温客行到底神医谷出身,这些年不时往万花谷交流一番,擦背时还不忘给周子舒按一按穴位,周子舒身上的伤疤都已经淡了,但是两人后来修了一样的功法,周子舒却要比他慢上一些,说到底,当年还是伤了底子。
“衍儿……”周子舒唤了一声。
这些年老温、衍儿、阿行、衍儿叫来叫去,温客行大仇得报,心里的伤早已经被他抚平了,听他叫衍儿,便配合道:“师兄?”
周子舒额头青筋跳了跳,面上不知是汗水还是兰汤,他眯着眼睛看温客行,问道:“你没吃饱吗?”
温客行一下子笑出来,“哦,师兄是怪我侍候不周了,都是我不好,这就给师兄卖卖力气。”
周子舒一语双关,这师弟尽起力来又觉得难以招架,背上的穴道被啾的一处一处泛红,水波荡来荡去,全然不受控制,随着动作涌入,有随着动作带出,又是难挨又是痛快。
“师兄,日前我还在万花谷见了太素九针,对治疗大有裨益,你别乱动,今天衍儿施展给你。”温客行一肚子坏水儿,全怼着周子舒流。
周子舒眼前一阵白芒,半晌才回过神来,腹胀不已,这混蛋还按着他说什么施针,不由得怒道:“温客行!”
“哎,在呢,阿絮。”温客行一脸得意,与当年在那赵氏义庄容貌别无二致,笑容也别无二致,只不过眼中盈盈,多了比月色还温柔的缱绻温情。
“你个鳖孙儿!”周子舒总算提着一口气骂了出来。
“阿絮,瞧你说的,我们哪有子孙,有也都给你了。”温客行见周子舒缓过来了,一手帮他疏通经络,一手帮他濯净渍迹,口中还不忘调笑道。
周子舒看着温客行想道,当年那个在群鬼册上写温客行纯然如鹿的,可真是眼瞎了!瞎透了!
第二天一早,容雪折看着桌上昨天没吃完的粽子,摆了摆手,他可能最近一年都不想吃粽子了。
叶白衣想到容雪折腹外斜肌和缝匠肌被他“不小心”捏出来的指痕,赶紧把粽子全都端到了几个徒弟面前,然后给容雪折盛了一碗鱼汤。
容雪折也不客气,一会儿热了,一会冷了,一会儿淡了,一会儿咸了,可劲儿折腾叶白衣。
周子舒看见鱼汤就想起昨晚腹胀的事,翻了个白眼,把温客行碗里的肉包子拿了过来。
“阿絮——”温客行瞪着狗狗眼看周子舒。
周子舒狠狠地咬了一口肉包子,口中都是肉馅的鲜香,对温客行道:“吃素吧你!”
张成岭看看温客行,又看看叶白衣,对着面前的白粥默默在心里道,如果师妹能不嫁给剑嫁给他,他愿意茹素十年!二十年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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