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七十章(1 / 2)
113我有道侣
老医仙脸黑得像墨,一进门他就火冒三丈的冲谭渡之示意:“坐下。”
大有谭渡之不配合,他就把他脑袋敲个洞的气势。
谭渡之不缓不急的对曲来风行了个礼:“医仙。”
曲来风凝重道:“托你的福,神医谷招牌快被砸了。给我坐好!”
谭渡之慢条斯理的坐下,他将手搁在了脉枕上。曲来风黑着脸将爪子搭在了谭渡之的手腕上,只见他的表情从气愤变成了迟疑,又从迟疑变成了震惊。
曲来风怔怔的看着谭渡之的脸,旁边的人等不及了:“神医!谭真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曲来风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扭头对门口的人吼道:“闭嘴!”
神医谷曲来风脾气不好还记仇,谁要是在这个时候触他霉头后果很严重。将来除非不受伤不用求神医谷,不然这群人都得安静一点。
果然这群修士安静的闭上了嘴,曲来风继续搭脉:“上一次给你把脉,你的灵脉七零八落,我对自己的医术有点自信,于是断言你神仙难救。现在观你灵脉毫发无损……是功法问题?”
谭渡之也没否认:“是。”
曲来风颔首:“我想也是,之前那种情况,药石无医。修真界的任何法宝都救不了你。冒昧问一句,你修行的功法是?”
谭渡之道:“一念诀。”
曲来风想了想:“倒是没听说过这个功法有什么特别之处。”
曲来风撩开谭渡之的衣袖和裤腿看了看,谭渡之手腕脚踝上留下的伤已经很淡了,不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曲来风摁了摁伤口处,他托着下巴沉思着:“奇怪……”
谭渡之没说话,就听曲来风问道:“上次给你把脉时,你的灵脉虽然七零八落,但是手脚的经脉却是好的。这次你灵脉恢复了,手脚经脉却有被缝合的迹象。难道你的功法恢复需要以牺牲手脚经脉为代价?”
谭渡之眼中闪过了寒意:“并不是。”
曲来风皱着眉:“嗯?那是哪样?”
谭渡之道:“医仙来九霄仙门为我诊断时,我手脚经脉是好的。只是您走了之后,有人挑断了我的手脚经脉罢了。”
闻言围观的人惊呼出声,邵明澈暴跳如雷:“是谁这么丧心病狂!”
邵明澈知道他的师兄在九霄仙门过的不好,但是他做梦都没想到竟然有人挑断了师兄的手筋脚筋。他一直以为师兄站不起来是因为灵根断裂的原因,到底是谁这么恨他师兄?!
暴怒中,邵明澈想到了几个可疑人员,瞬间他觉得一盆冷水当头泼下,心都凉了半截。
曲来风再一次扭头吼道:“闭嘴!”
众人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一个个都安静了。
曲来风蹲下在谭渡之双脚上摸索了片刻,他的手指在谭渡之的伤口上细细的摸着。等他再站起来的时候,他面色凝重:“给你续筋脉的人在哪?”
谭渡之平静的说道:“不方便说。”
曲来风撩起袍子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谭渡之惊得站了起来:“医仙这是何意?!”
曲来风道:“因为我学艺不精,没看出你灵根碎裂是因为功法原因就下断言说你修为全废站不起来。我必须要为我的言行负责,我向你道歉。”
说着曲来风对着谭渡之磕了一个头,医仙的头重重的与地面相碰。围观的人安静了,神医谷主给谭渡之跪下了!这一幕传出去不知道要惊呆多少人!
谭渡之连忙弯腰要将曲来风扶起来:“医仙,这与您无关。”
曲来风摆摆手:“你让我把话说完。因为我的断言,让你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和侮辱,虽说我不是主谋,我却有无法推卸的责任。”
说着曲来风对着谭渡之磕了第二个头:“我知道这世上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少。如果当初我说话留有余地,你也不必遭受这种磨难。”
谭渡之双手扶着曲来风:“您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何况,当时您留了余地。”
曲来风说过,除非能找到他的师兄,不过他不确定他的师兄能不能治。根据后续情况看来,若不是谭渡之功法如此,他的灵根确实无药可医。
曲来风挣脱了谭渡之的手:“这是我给你磕第三个头的原因。”
医仙重重的磕了第三个头,等他再抬起头时,他眼中带泪:“给你续经脉的人在哪里?我师兄福来恩,他在哪?”
曲来风哽咽了:“几百年了,我以为我师兄已经没了。可是刚刚摸到谭真人的伤口,我就知道是他。除了我师兄,这世上没有人有这种技艺。”
谭渡之沉默的看了看叶缓归,叶缓归为难的挠挠头:“这……福伯不让我们说。”
曲来风点点头:“我明白了。他躲我这么多年了,得知我来,一定早早的避开了。不过没事……”
曲来风站起来理了理衣服,他像是卸下了重担一般舒了一口气:“如果你看到他,就对他说一声。我不勉强他接管神医谷了,只求他有空回去看一看。神医谷已经不像当年那样了,以后不会有人敢在神医谷撒野了。”
说完这话,他对着谭渡之和叶缓归的方向行了个礼:“拜托了。”
叶缓归连忙回礼:“好。”
曲来风又风风火火的背着药箱走了,他前脚刚走,邵明澈就挤了进来。他咧着嘴笑得眼睛成了两条缝:“师兄!”
和邵明澈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的灵狐,灵狐全身的毛都炸开了,它夹着尾巴瑟瑟发抖,恨不得地上有一条缝能让它钻进去。
谭渡之对着邵明澈笑了笑:“邵道友。”
邵明澈的笑凝固了,他难以置信:“师兄,是我啊,明澈啊。你不要我了吗?”
谭渡之温声道:“我当然认识你,只是这一声师兄,我不敢答应。我已经不是九霄仙门的人,我们自然不能以师兄弟相称。”
邵明澈傻了:“师兄……”
此时门外传来了盛彦月温柔如水的声音:“师兄……不管怎么说九霄仙门都是你的宗门啊,我们这群师弟你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谭渡之皱眉看去,只见堵在门口的人自动向两边分开让出了一条小道。盛彦月泪光盈盈:“你忘了我们是一起修行的同门了吗?”
不止是同门,盛彦月还是谭渡之的前任道侣呢。先前谭渡之对盛彦月有多照顾,不止是九霄仙门的人,其他宗门的人都有所耳闻。
现在有趣了,旧情人就站在眼前,谭渡之该何去何从?
谭渡之脸上一丝笑意都不见:“盛道友,别来无恙。”
盛彦月眼眶更红了:“师兄竟然与我生分成这样了……”
眼见盛彦月进了门直奔谭渡之而来,众人都露出了看戏的表情。谭渡之扫了扫温如玉和叶缓归,这两竟然在吃早饭!
尤其是叶缓归,他一边夹着煎馄饨啃着,一边眼睛亮晶晶的正盯着盛彦月。他完全没有卷入麻烦的觉悟,竟然带头看戏!
见盛彦月走来,谭渡之不动声色后退两步:“盛道友止步。”
盛彦月震惊:“师兄……”
谭渡之眼神冰冷语气嘲讽:“我已经和九霄仙门划清界限,盛道友若是不信,可以去九霄仙门看看宗门金策,看看我谭渡之的名字还在不在金策上。”
盛彦月泪盈盈:“师兄,即便你从宗门离开,你也是我们的师兄。这份情谊如何割舍?!”
谭渡之冷笑一声:“盛彦月。”
周围的人凝神,他们都想听听谭真人怎么和旧情人说话。
只听谭渡之道:“我没有耐心陪你演戏。我谭渡之如何回馈宗门,宗门如何对待我,你我一清二楚。你依仗的无非是我顾忌面子,不好意思将一切公布于众。如果你是这么想我的,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谭渡之扬声道:“我十八岁结丹,八十岁化婴,一百八十岁出窍,三百岁化神。从结丹开始,宗门给我的给养就远远不及我出任务带回来的灵物。若说宗门抚养我,也就只有十年时间。宗门养我十年,我回馈宗门四百多年。我不亏欠九霄仙门。”
盛彦月眼泪在眼眶中打滚:“师兄,感情怎么可以用钱财来衡量……”
谭渡之道:“那行,那我们用感情来算。我化婴之后,你爹,我的前师傅便做主将你许配给我做道侣。接近四百年的时间里,我对你如何大家有目共睹。我从没对你有过任何逾矩行为,这点你认还是不认?”
盛彦月是九阴之体,要不是谭渡之有用,这些年无数天才地宝的养着,他能化婴?只怕早就陨落了吧?
盛彦月此时低下头开始落泪:“师兄……有怨气只管对彦月发,你说什么,彦月认。”
谭渡之眼中闪过了一丝厌恶:“你若是想哭,只管出门哭个痛快。以及,我不是肆意发泄情绪的人,我说的每一句话,天地可鉴。”
曾经看到盛彦月眼眶红,他就会想办法哄他开心。可如今看到他掉眼泪,他说不出的恶心。他真是个识人不清的蠢货,难怪会被他们父子两玩弄得这么惨。
谭渡之道:“我修为全失的那段时间里,你同你的父亲是怎么做的?你爹把你许配给了更有前途的人连知会都没知会我一声。我被关在水牢里,你一次都没来看我。你的道侣到水牢中来,九霄仙门七十二道酷刑,他在我身上施了一个遍……”
谭渡之声音冷得结成了冰:“若不是我命大,只怕早就死在九霄仙门的水牢中了。结果你们还不肯善罢甘休,亏你们想得出来,竟然广发群仙贴给我招道侣。”
谭渡之眼神阴郁:“你知道那时候我是什么心情?”
盛彦月哭得更可怜了:“师兄……”
谭渡之实在不想看他的嘴脸,他吐出一口浊气:“盛道友,有些话我不想说的太直白。你如今和别人有婚约,还到前道侣面前来哭哭啼啼,这样不好吧?”
他断了盛彦月最后的心思:“以后劳烦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止你有道侣,我也是有道侣的人。你不顾及你道侣的感受,我还要考虑我道侣的心情。”
叶缓归咔嚓咔嚓的嚼着煎饺,他含糊不清的问温如玉:“哎?老谭有道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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