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两台联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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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市区
裴泽弼的公寓
“铃铃铃”
电话响了好几十秒,裴大处长才擦着头发从卧室里出来。
“喂?”裴泽弼抬手看了看手表,下午六点二十四分,谁没事这个点给他打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粗犷的男音,“泽弼啊,才几点咋就跟没睡醒似的,小伙子年纪轻轻这样可不行。”
裴泽弼听到这个声音,擦头的手就是一顿,随即拿开话筒,皱着眉看了几秒,又将其重新放回耳边。
“舅公?”
“算你小子还有良心,没错,是我,我明儿个晚上到上海,你来车站接我吧,我不喜欢住饭店,你把客房收拾收拾!”
“舅公,我……”
然而裴泽弼话还没有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嘟嘟嘟”的声响,他的电话被挂了……挂了……
裴大处长用力踹了踹沙发,然而他忘记了自己现在穿的是拖鞋,从脚趾传来一阵疼痛,艹
但是毕竟的自家亲舅公,有什么办法呢,裴大处长挂下电话,正要拨裴公馆的号码,电话铃再次响了起来。
“喂?”
这回是周大头。
“裴处,光复路63号楼顶有人挟持着孩子要跳楼,二组接到报案已经过去了……”
“二组过去了给我打电话干什么,难道还让我亲自去解救楼顶上的人质不成?”裴泽弼感受着右脚趾传来的钻心疼痛,没好气地说道。
电话那边的周大头感受到裴泽弼的不满,说话的声音立刻紧张了起来。
“是这样的,裴处,这次在楼顶挟持孩子的男子是谢小公子家保姆的丈夫,挟持的小男孩是他的儿子,也就是谢小公子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所以谢小公子跟过去了,一直跟到了楼顶……”
“啪”陶瓷和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裴泽弼顾不上满地的陶瓷碎片,拿起衣服快速往自己身上套。
“周苗,你给我听好了,立刻滚过去给我亲自盯着,要是谢阳出了什么事,我扒了你的皮!”
“我马上就到,如果差遣科不行,就调侦缉科的狙击手,就说我说的。”
“是!”电话那头传来周大头大声的应答声。
光复路63号,华明影楼楼顶
一个三十多岁的瘦削男子正掐着一个十岁左右小男孩的脖子站在楼顶边缘处,他的对面是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妇女,妇女穿着一身干净的布衣,大概事发突然刚从厨房里出来,身上还围着围裙,她面色惊慌而焦急地看着楼顶边缘的男人和孩子。
“冯易,有话好好说,你把孩子放下!”
“臭婆娘,老子求你的时候,你咋不知道有话好好说,晚了!把钱给我!”
“好好好,你要多少,我给你。”女子忙不迭去掏兜里的钱,十几个银元捧在手里,“都给你,你把然然放了!”
男子看到女人手里的银元先是一喜,随即眼珠一转,厉声道:“不够,今天这一遭咱夫妻情分也到头了,最后一笔买卖这么点可打发不了我,你在大户人家工作了这么久,你有多少钱,全给我!”
妇女急得去掏自己的口袋给男人看,“没了,其他都在家里呢,你把然然放了,跟我去家里拿!”
“你唬谁呢。”男人看了一眼楼下,乌拉拉警笛大响,一辆辆警车迅速驶近,一个个黑制服从警车上跳下来,快速向楼顶跑来。
“立刻给我!不然我就跟你儿子一起跳下去!”男人看着警察上楼,心里焦急起来,没有几两肉的脸上青筋暴露。
“我给,我肯定给,但是我现在真的没有。”妇女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跪坐在地上,“冯易啊,那是你亲儿子啊,你为了抽大烟,连亲儿子都不要了吗?”
冯易干瘪的脸上两只外突的眼睛显得格外醒目,“钱!我现在只要钱!”说着他往后退了一步,华明影楼约莫三层楼高,近十米的高度,跌下去不死也得终身残废。
妇女不断跟他解释着她现在身上没钱,答应只要男人把儿子放了,她肯定把钱给他,但是男子的神情似乎有些癫狂和恍惚,他完全听不进妇女的话,只顾一声接一声地喊着要钱。
妇女绝望之际,一个微微颤抖的童音响起,“我给你钱,你把冯然放了。”
谢阳从屋顶某个造型石墩后走出来,他从手腕上解下手表和袖扣,将它们往冯易方向一扔。
“它们很贵。”谢阳站在石墩旁,小嘴抿得紧紧的,身子微微颤抖,显然,这一主动站出来的举动,对于一个患有自闭症的孩子来说,已经是极大的挑战了。
谢阳的动作引起了一直安静的冯然的强烈反应。
“阳阳,回去!”
冯然比谢阳大两岁,从小跟在母亲身边,几乎算是和谢阳一块长大的,对于这个安静地让人心疼的小弟弟,冯然总是习惯性地护着的。
谢阳抿着嘴站在原地不说话。
冯易看着不远处的手表和袖扣,脸上露出恍惚和梦幻的神色,“钱,不对,这不是钱。”他呼吸急促,瞳孔开始涣散,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向谢阳方向走了两步。
“然然,快过来,他发病了!”妇女看出了丈夫这时候的状态,急忙喊道。
冯然闻声,在冯易手上狠狠咬了一下,冯易吃痛叫出声来。
这时候警察们也都到了,他们从楼梯口蜂拥而来,呈半圆形将冯易等人团团围住,并慢慢收紧包围圈。
“然然,然然!”妇女焦急地叫唤着。
许是看到警察们下意识的紧张,又或许是冯然那一嘴真的疼,冯易的手惯性地向后一挥。
冯易和冯然本就站在楼顶边缘处,冯易这一挥正好挥到了冯然脸上,冯然一个踉跄,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不!”看着儿子带着茫然而惊慌的神色向后倒去,妇女猛地向前冲去,然而来不及了,她眼睁睁看着儿子在她面前从楼顶坠落。
没了人质,警察们自然不会再有顾忌,一群黑制服一拥而上,将冯易按倒在地上。
冯易神情恍惚,被按在地上还低声呢喃着“钱,钱。”
妇女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那楼顶边缘处发呆,她想上前看看可又不敢,楼底下会是什么,会不会是她儿子血肉模糊的模样?
“谢小公子,那边危险,快过来,过来!”
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妇女身边经过,谢阳踉踉跄跄地走着,似乎根本没听到别人的声音,他走到了楼顶边缘处,慢慢蹲下来往下看。
“赫赫”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声音。
一只手慢慢伸出楼顶边缘。
“小公子!”
“小公子!”警员们着急起来,三两个想要往谢阳方向走去。
“啊!”谢阳突然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叫声,随后是喑哑而绵长的,好像一只失去同伴的海豚,不断哀叫着,他的心脏跳的飞快,呼吸也开始急促。
周大头早早到了现场,他见状不对,对手底下的队员比了个“嘘”的动作,随即放轻脚步,悄悄靠近谢阳,趁着谢阳不注意,周大头眼疾手快地拽住小孩的两个脚踝,将人往后一拖。
谢阳的身量小,轻轻一抓就被周大头抓到了怀里,他先是用力挣扎,随即似乎是认出了周大头,挣扎微微弱了下来,但是他头还向着是冯然掉下去的方向看去,一声又一声地叫着,犹如一只惊惶而悲戚的小动物。
周大头捂着谢阳的眼睛,“别怕别怕,我带你去找裴叔叔。”
谢阳没了声响,周大头以为谢小公子终于安静下来了,但是他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他手心怎么是湿的?
“谢小公子?谢小公子?!该死!”周大头将手放在谢阳的鼻子底下,随即面色大变,抱着人快速向楼下跑去。
同时,叶一柏等人跟着一群看热闹的也到了楼下。
“哎呦,这么高摔下来还有没有气的?”
“你去看看?”
“下来的时候两个窗户挡了下,应该不会死吧,流血了流血了。”
人群前方传来围观群众的说话声,叶一柏和艾伦对视一眼,加快了往前挤的速度。
“让一让,让一让,我们是医生。”
“让让,我们是医生。”
艰难挤到最前面,“理查,你回去拿担架!”叶一柏上前摸了摸冯然的颈动脉,掰开他眼皮看了看瞳孔情况。
“多处骨折,脑部对冲性脑挫伤,患者昏迷,无意识,呼吸微弱,怀疑胸腹内部器官多处损伤。救人!”
这种伤势哪怕是在后世也是凶多吉少,但是作为医生,只要病人还有呼吸,那他就不可能放弃。
叶一柏将白大褂脱下来,包住冯然的头部。
这时候周大头也抱着谢阳下来了,他看到冯然身边的叶一柏,惊慌的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神色。
“叶医生,叶医生,救命啊!谢小公子厥过去了!”周大头抱着谢阳快跑过来。
叶一柏面色凝重,他一边解开冯然衣领上面几个纽扣,一边冷静地对艾伦说:“艾伦,衣服。”
艾伦立刻会意,迅速将自己的白大褂脱下来摊在地上。
“去除患者身上所有硬物,检查其口鼻有无异物,时刻观察呼吸,一旦有呼吸困难的现象,立刻做环甲膜穿刺。”
叶一柏一边叮嘱着艾伦,一边示意周苗将谢阳放到白大褂上。
周苗连忙点头,将谢阳轻轻放在白大褂上。
“让围观群众让开一点。”叶一柏一边查看谢阳的情况一边说道。
周大头现在本就是十分着急,听到叶一柏这么说,立刻对身后的小警员吼道:“没听到叶医生说话啊,把这些闲杂人等都给我赶走!”
警员们闻言一个个掏出警棍,凶神恶煞地向人群走去,“走走走,都给我走开。”
老百姓们最怕的就是这些黑制服们,更何况这次的黑制服不仅有警棍还有枪呢,显然比他们平日里碰到的还要凶一等。
众人立刻如鸟雀般散开。
“叶医生,谢小公子会不会有事。”周大头快哭出来了,裴处刚刚还在电话里说,如果谢小公子有什么事就扒了他的皮。
现在好了,谢小公子这个模样,别说皮了,他脑袋都得被裴大处长给踹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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